霍宴行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引火燒身。

這邊,鬱夕珩抬手,示意零的搜查官們都停止行動。

司扶傾眯著一雙狐狸眼,也制止住了準備掏出真傢伙上前的羅蘭德。

“都退開,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過來。”

月見讓羅蘭德帶著T18的人向後退去。

這邊,鬱夕珩也讓零的人全部退開。

雙方的人都有些不解,但還是服從命令退了下去,留出了足夠的私人空間。

於是只剩下了4個人。

司扶傾先看向月見。

“傾傾,我發誓,這跟我無關啊。”月見指了指霍宴行。

她表示她也才知道,很無辜地攤了攤手。

霍宴行:“……”

他想說,這件事情也跟他無關。

他可以溜走嗎?

司扶傾看了一圈,目光終於落在了某位首席的身上。

鬱夕珩輕嘆了一聲,抬手將一直不離身的面具摘了下來。

在金屬面具之下,還有兩層人皮面具。

他也一一撕下。

終於露出了原本的面容。

隨後他又將外衣脫下,取出了一些東西,身形也恢復了司扶傾熟悉的樣子。

月見不得不讚嘆一聲。

比身為黑夜巫女的她還謹慎。

難怪這麼多年老二也沒有揪出零首席的身份。

若非她和霍宴行對上了暗號,今天少不了一場硬仗要打。

不,應該還是要打架。

單方面的家暴現場。

司扶傾也將面具扯了下來,並擦掉了妝容。

兩人徹底坦誠相對,只是身份完全不一樣了。

面對這樣的情況,哪怕是人生字典裡沒有“失敗”這兩個字的胤皇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解釋什麼?

鬱夕珩毫不例外,他若是解釋,被按在身上的罪名只會更多。

但,他確實有罪。

司扶傾最先打破了沉默,她冷冷地開口:“零首席?”

鬱夕珩:“傾傾,是我,抱歉,我——”

“不許狡辯!”司扶傾堵住耳朵,“還沒有到犯人陳述辯詞的時間!”

鬱夕珩:“……”

他只好停下。

司扶傾又問:“搶我貨物的討厭鬼?”

鬱夕珩還是沉默。

司扶傾冷笑了一聲:“很好,不說就是預設了。”

霍宴行忍不住被嗆了下,看向男人的眼神第一次帶著幾分憐憫。

司扶傾接著問:“兵不厭詐?”

“……”

“剛才還偷襲我?”她每問一句,就朝著鬱夕珩的方向走一步。

“……”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月見拉著霍宴行後退了一步。

不勸了。

勸不住的。

還是做個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吧。

司扶傾一步步走進,怒火也在一點一點地飆升。

她一拳砸在男人的胸膛上:“可惡!你這個黑心的偷襲怪是最討厭的鬼!”

鬱夕珩再次:“……”

真是糟糕。

“我現在正式宣判你的罪刑!”司扶傾豎起三根指頭,十分的無情,“你搶我貨物,這是罪名一,你偷襲我,這是罪名二。”

“你說你有家室了,不願意和我有任何牽扯,這是罪名三,我決定要判你無期徒刑!”

只要想一想先前發生的事情和對話,她就氣得要死。

司扶傾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火冒三丈。

“還正有此意?”她環抱著雙臂,聲音又冰又涼,“那我可以合你的意。”

這句話終是讓鬱夕珩沒有沉住氣息。

他伸出手去拉她,低聲嘆氣:“傾傾,你聽我說——”

“走開!”司扶傾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超氣,“誰是你女朋友,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沒有女朋友了!”

“不許跟著我!你這個喪盡天良的傢伙!”

司扶傾很生氣的撿起地上數塊的小石子,全部砸在他身上,一個人朝外走。

才走了三步,越想越氣。

她停了下來,轉過頭,大聲說:“看什麼看,看我我也不會原諒你,去跪榴蓮!”

撂下這句話後,司扶傾戴上頭盔騎上心愛的小摩托,只給鬱夕珩留了一地的尾氣。

“……”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

零和T18雙方面面相覷。

隔得很遠,羅蘭德也看見了自家長官單方面毆打零首席的一幕。

而且這期間,零首席也沒有任何反抗。

羅蘭德驚掉了下巴。

這……這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瑪格麗特長官在不為人知的時候,把零首席都搞定了?

既然如此,那之前打什麼?

羅蘭德十分迷惑。

莫非是某種情侶間的情趣?

但他感知到此時的氣氛很不對勁,很識趣地沒有問出口。

零的搜查官更是戰戰兢兢地上前:“主、主上……”

鬱夕珩回神,聲音很淡:“散了。”

他也開了輛摩托,跟著司扶傾後面而去。

兩人都離開後,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你去看看傾傾吧,我去看著時衍。”霍宴行轉頭,對月見說道。

然後他無意間瞥到月見的手機螢幕,稍稍一愣,“你在做什麼?”

月見說:“我在網購榴蓮。”

霍宴行有些不解:“為什麼要網購榴蓮?”

月見慢悠悠道:“小師妹的提議不錯,萬一以後我需要讓人跪榴蓮呢?”

霍宴行:“……”

不知道為什麼,他只感覺他身上一涼。

零和T18雙方觀看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內鬥”,好奇心直氾濫,但又沒辦法問。

羅蘭德不怕死地上前:“長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月見買完了榴蓮,想了想:“意思是,你們瑪格麗特長官的男朋友,就是她想打倒的零首席。”

羅蘭德:“???”

什麼?!

**

這邊,零分部。

毫無疑問,先前鬱夕珩追著司扶傾來到T18分部的時候,沒能進去。

霍宴行聽完,有些不解:“這麼久了,你們都沒對上過暗號?”

鬱夕珩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破天荒地按了按眉心:“現在想想還是有的,但是都錯過了。”

當真相被揭開後,很多事情也能串聯在一起了。

譬如月見,一定就是T18另一個巨頭——黑夜巫女。

可惜太晚了。

霍宴行啞然:“那……那這還真是你的罪過啊。”

這事兒簡直是所有的巧合撞在一起了。

兩個人都瞞得太緊,也給對方留夠了足夠的隱私空間。

結果“嘭”的一下炸了。

霍宴行搖了搖頭,感嘆了一聲:“我救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我可聽月月說你搶我表妹的貨物讓她記了很多年。”

何況他作為知情者,肯定也被司扶傾打入了鬱夕珩這一陣營。

他還得想著怎麼讓他表妹原諒他呢。

他不和這個黑心的前東家一夥兒,要不然回霍家他肯定被打。

霍宴行也不好意思說,他其實有些幸災樂禍。

鬱夕珩靠在窗邊。

良久,他撥通了遠在大夏帝國的鳳三的電話。

鳳三立刻應道:“九哥!”

鬱夕珩神色平靜:“我走之前,對你說了什麼?”

鳳三一愣,腦子轉的飛快:“九哥說讓我看著司小姐,不要讓她跑出去玩,還讓我給小白小姐喂金磚。”

“嗯。”鬱夕珩又問,“做到了麼?”

鳳三聽到這裡,心裡一個咯噔。

完了。

一定是司小姐跑出去被九哥發現了,現在來向他興師問罪了。

鳳三以他平生未有的速度想到了一個很好的措辭:“九哥,是有很壞的人惹了司小姐,司小姐和這個壞人去約架去了。”

“她給我說對方好不容易才出來一次,必須趁著這個機會去收拾他,九哥您也知道司小姐要走我肯定攔不住的。”

他說完,電話裡突然沉寂了下來。

鳳三更緊張了,他結結巴巴道:“九、九哥,小白小姐可以給我作證的!”

“是的哦。”話筒裡傳來了小白歡快的聲音,“九九去打架啦,打一個可壞的人。”

鳳三舒了一口氣。

比起他來,小白小姐也還是有些地位的,他應該能獲救。

“是麼,她和你說了這麼多。”鬱夕珩淡淡地開口,“那她有沒有和你說過,和她約架的壞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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