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女孩說，我沒忘記你
“脫衣服？”
周楚歌他第一反應，是確定自己這房子隔音效果如何。
隨後想的是，於貝貝她是不是……
“小周哥哥，”於貝貝笑得還是那麼純真：“你難道忘了你之前說的嗎，你要做一個露肉，不是腹肌博主。”
“……”
周楚歌突然也笑了起來。
“我還以為是你想看呢！”
一瞬間，二人的攻守反轉，於貝貝語塞了。
周楚歌有些開心，他之前對於貝貝還是有那麼點間隙的。
應該是二者如今身份的落差。
可被這小丫頭逗了幾次後，周楚歌便意識到，不管於貝貝如今的身份如何，她還是那個黏著自己的小姑娘。
“對，我就是想看。”
於貝貝再度抬起頭，氣勢洶洶地盯著周楚歌。
周楚歌不再猶豫，不就是脫個衣服麼？而且還只是上衣而已。
上個月最熱的時候，他那幾個同事誰不是光著膀子在走廊裡晃悠。
他迅速地脫下了外衣，露出來的是一身瘦而不弱的身材。
的確是有肌肉，但不多，應該是很多女孩子最愛的薄肌。
一眼看過去，不會給人健身教練一樣的壓迫感，反而是讓於貝貝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少年感。
再搭配上週楚歌那張逐漸自信，帥氣起來的面龐，完全是校園劇男主的配置。
她喜歡。
於貝貝甚至想要伸出手摸一下。
可她忍住了，自己不能表現得太過於外放。
“小周哥哥，你這身材挺好看的。發影片的話，應該會有很多小妹妹喜歡。”
她剋制著自己的喜悅，臉上只掛著三分的笑意。
“是嗎？”周楚歌挑了挑眉，笑了起來：“到時候會不會有很多人私信我啊？”
“我怎麼知道。”於貝貝僵硬地轉移話題：“小周哥哥，你穿上你送外賣的衣服，我再給你拍照。”
“好。”
周楚歌立刻正經了起來。
他必須要快一點紅起來，他想要追上於貝貝的步伐。
當週楚歌換褲子時，於貝貝識趣地轉過身，順便幫周楚歌整理了一下他放在床頭的衣服。
當週楚歌看見於貝貝一點點把自己亂放的衣服展開，再規規矩矩地疊好時，他的心裡突然間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如果能早一點遇見她多好。
如果見到她的時候，自己能更優秀點多好。
“小周哥哥！你這身衣服，還挺修身的！”
於貝貝的笑聲打斷了周楚歌的思緒，她走到了周楚歌的面前，用手輕輕地放在周楚歌的肩膀上。
二人的肌膚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傳導溫度，於貝貝已經把手從上面迅速地拿開了。
“小周哥哥，你太瘦了。如果肩膀能夠再快一些，會更好看的。”
“嗯，我以前吃飯不是很規律。”周楚歌解釋道。
他望著於貝貝，只覺得她的眼睛真好看，宛如一汪清泉。
“那我就穿成這樣唱歌？”
“你會彈吉他吧，小周哥哥。”
於貝貝她坐在了床頭，可腦海裡閃過的是兒時的一幕。
橘紅色的晚霞把整個院子都染紅了，幾個小孩兒在樓下跑來跑去。
於貝貝依舊是站在周楚歌身邊。
“大哥，你又在搗鼓什麼啊？”
院子裡的二毛眼巴巴地望著周楚歌。
因為於貝貝是這棟樓裡所有男孩兒的女神，而於貝貝又只喜歡周楚歌一人。
於是周楚歌順理成章地成為了這兒的孩子王。
周楚歌抱著吉他，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琴絃：“這是我舅舅送我的。”
“感覺有點舊啊！”二毛實話實說。
“新的吉他好貴的！”於貝貝瞪了二毛一眼：“你一邊去，別妨礙小周哥哥表演！”
那幾年文青盛行，各個年齡段的男人都喜歡留個長髮，抱著吉他唱歌。
周楚歌自然沒有錯過這個浪潮。
可那時候，周楚歌純粹是跟風的心態，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對於曲譜會如此陌生了。
“我上次彈吉他，都是幾年前了。”
他腦海裡閃過了那個長髮男生彈唱的情景，旋律再度在耳邊響起。
更加神奇的是，他這次看見了男生彈吉他時，手上每一幀的動作。
他似乎知道怎麼彈奏了。
“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試一試吧！”
周楚歌站起身，從衣櫃上拿下了塵封許久的行李箱。
吉他還在，只不過上面已經佈滿了灰塵。
周楚歌唏噓得用手撫摸著吉他，琴絃發出的根本不是聲音，而是歲月的顫抖。
他閉上了眼睛，周楚歌這時候處於一種很特別的狀態。
他的雙手，好像是有如神助一樣，自發得彈奏了起來。
從一開始的不熟練，慢慢地，他的動作愈發得嫻熟。
於貝貝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她有些懵。
沒想到周楚歌會這麼熟練，他有這樣的技術，為何沒有好好地利用起來呢？
歌詞已經深深地印在了周楚歌的腦海裡，他一開口，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歌唱起來。
坐在他對面的於貝貝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
她拿起相機，調整好距離，對準了周楚歌。
鏡頭之中，穿著外賣員服飾的男生，長得俊俏，表情卻有幾分的抑鬱。
他的雙手熟練得彈奏著吉他，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一定是老手了。
悠遠，陌生，卻又無比耐聽的旋律從指尖迸發。
一個個音符，輕輕地落在地板上。即便晚霞的餘暉灑落在周楚歌的身上，也無法帶走那旋律振動的惆悵。
男生忘我地歌唱，他的音色清亮動聽，就和他的外形一樣，讓人想到了暖冬的太陽，夏夜的晚風。
即便演唱技巧十分青澀，可他唱出來了自己的真誠。
他的歌聲，就和他的歌詞一樣，自帶一種故事感。
恍惚間，於貝貝似乎想起了自己不告而別的那一天。
“爸爸，我，我想等小周哥哥回來！”
“來不及了！”男人拖著女兒的手，不留情面地往外走。
“媽！”
於貝貝哭了，可女人只是不耐煩地搖頭：
“這孩子，給老人養就是不行，嬌生慣養的，動不動就哭。”
她捂著心口，眼淚毫無徵兆地墜落。
打溼了掌心。
於貝貝搖了搖頭，她想說：
“我從沒有忘記你。”
她錄完了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