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採訪
小楊長得很清秀，還有一條隨風擺動的單馬尾。
也難怪他的同事，會有小楊的粉絲了。
而這位主持人在看向周楚歌時，她的目光相當清亮，沒有雜質。
她既沒有把他當成是一個外賣員，從而看不起。
也沒有認為他是個人氣上升期的網紅，而對他的諂媚。
“一夜爆紅，對你來說，是什麼感受？”
小楊的外表矇蔽了周楚歌，他沒想到對方一上來，話題竟然如此得尖銳。
“我能算是一夜爆紅嗎？”
周楚歌反問道。
小楊的手停頓了一下，這個男生給她的感覺不太一樣。
沒有那種網紅的浮躁，反而很認真地在考慮自己的未來。
“昨天上抖音熱搜了，”小楊看了眼本子上的資料：“我身邊很多人都在推這首歌，很多電臺也在播放。”
“我認為這應該算是一夜爆紅，如果我是你的話，這會兒應該已經開心得跳起來。”
“或許我應該跳一個？”
周楚歌開了個玩笑來緩和氣氛，逗的小楊笑了起來。
“你很幽默，你在鏡頭前表現得，和你的短影片不太一樣。你在影片中，很像一個憂鬱的文青。你彈吉他的樣子，迷倒了很多人。”
聽著小楊對自己的誇獎，周楚歌似乎相當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才開口道：
“唱那首歌的時候，我的確處於人生的低谷期。”
“或許現在也是。可正如你說的，影片的走紅，讓我得到了更多的……嗯，經濟收益。”
周楚歌面對著鏡頭，他問過自己，應該怎麼回答。
是避而不談？
還是凹一個人設然後誇誇其談？
最後他還是選擇了保持自己原本的特色。
實話實說。
真誠，永遠是最好的話術。
“好吧，”小楊意外地眨了眨眼睛，隨後露出了一個笑臉。“你的回答，很真實。比那些說什麼實現了自己音樂夢想的，實在多了。”
“影片是一個意外。”周楚歌撓了撓頭：“我當時唱了這首歌，就覺得不能浪費，就直接髮網上了。”
“對了，”小楊打斷了周楚歌的話：
“我聽說，如今我們能看到的這影片，並不是原版？”
“是的。”周楚歌流露出了一點害羞的表情。
一個帥氣的大男生害羞，是相當迷人的。
“原版是我在住院的時候錄製的，然後我一個朋友看了後，覺得我拍得太爛了。”
“醫院？”小楊的感覺很敏銳：“你為何去了醫院？”
這時候分割槽的經理咳了一聲，周楚歌已經說出來了：
“我因為自己的疏忽，開車時撞到樹上了。”
……
眾人都笑了起來，羅紅宇忍俊不禁地搖頭，又覺得這種事是周楚歌能做出來的。
“總之，那絕對不是一段快樂的回憶。”周楚歌挑了挑眉。
“可它讓你創作了一首無與倫比的歌曲。”小楊給了一個相當高的評價。
“你的編曲，間奏，都讓人耳目一新。和如今公式化的創作不是一個路數。而且你的歌詞也寫得特別好，我自己聽的時候都數度落淚。”
“是嗎？”周楚歌反問道：“那你最喜歡哪一段？”
“你是要考一考我嗎？我比較俗，我喜歡副歌……”小楊輕哼了一遍，沒想到旁邊的經理就不由自主地接了下一句。
這個插曲，足以見得周楚歌這首歌多麼有記憶點。
到最後，小楊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我這一次來，其實也是想求證你外賣員的身份。沒辦法，現如今偽造身份的人太多了。”
這時候經理立刻站了起來，他抹了一下自己的油頭，神采奕奕地站在鏡頭前：
“我可以作證，周楚歌是於去年三月份，加入我們的。那會兒，他剛成年一個月。”
“對了，這是他的入職記錄。”
經理顯然準備好了素材：
“這個是獎狀，那一個月他是我們負責的區裡，送餐效率最高，差評最少的騎手。”
小楊一一把它們放在了鏡頭前：
“我一直認為職業是沒有貴賤。”
“一個忙碌在大街小巷，在每一個飯店都能給我們和我們的胃送來溫暖的人，他還能用歌聲治癒我們。”
“我必須承認，這就像是一個童話故事一樣美好。”
採訪結束了。
而龍城趣事作為一檔與時俱進的節目，它是有自己的微博和影片號。
等到電視臺播出時，可能關於周楚歌的討論早就已經過了時效性。
於是他們加班加點，準備在今天之內釋出影片。
羅紅宇走到周楚歌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楚歌，你採訪有模有樣的啊！我都沒想到，你說得那麼頭頭是道。”
“我就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周楚歌的肚子突然餓了。
這時候經理笑了起來：“一大早讓你過來，還沒來得及吃飯吧？那你快去吃。”
“可我還沒送單……”周楚歌認真地說道。
“哎呀，都什麼時候還送單。你要是以後還想繼續在我們這兒幹，就往文員的方向轉。”
“你以後呢，就坐在辦公室裡，吹著空調寫歌，創作！”
周楚歌告別經理後，對著羅紅宇說道：
“經理態度也變得這麼好，我都不習慣了。”
一旁的羅紅宇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很正常嘛，誰讓你現在已經大紅大紫了呢！”
“還早著呢！”周楚歌看了他一眼：“對了，你不是還要採訪我嗎？”
“完了啊已經。”羅紅宇認真地說道。
“完了？什麼時候。”
周楚歌帶著羅紅宇進了一家早餐店，要了兩籠肉包子，兩碗牛肉麵和一份滷肉。
“……你早上吃這麼多？”羅紅宇驚呆了：“那你怎麼比我瘦那麼多。”
“我這每天運動量大，不吃這麼多，會餓死的。”周楚歌看了眼羅紅宇：“快說，你啥時候拍的採訪？”
“就路上啊，拍了你的同事，你的工作環境，還有你和其他人的對話。這些日常，就組成了一個真實的你。任何人看了，都知道你是個貨真價實的外賣員。”
“好傢伙！”周楚歌朝著羅紅宇豎起大拇指：“不愧是up主，這思路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