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夕:……

這些宮人,誰敢看著?

在又如何,還不是跟木頭樁子沒什麼區別!

然,還不等她說話,他便拂開她的手,自己站直了身體。

“我已經沒事了,可以自己走。”

雲夕:……

好吧,你自己走,自己走!

一路朝著鳳華宮走去,夕月夜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說道,“皇上,這是去鳳華宮的路,你的寢宮在那邊!”

雲夕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朕知道。”

夕月夜:……

知道還跟著他?

這麼晚了,不回自己的寢宮去,跟著他做什麼?

“天色已經很晚了,皇上勞累一天,還是早點回去休息罷,不必送我了。”

嘖,這傢伙還是蠻聰明啊,瞧瞧這話說的,乍一聽上去是關心她身體勞累,可細品之下,這不就是在不著痕跡的趕她嗎?

“鳳君真是好無情啊,朕方才為了替你出氣,可是冒著被人罵做暴君的風險,將裴貴君給劃花了臉,打入了冷宮,朕不求鳳君心懷感激,但鳳君就這樣趕朕走,就不會良心難安嗎?”

夕月夜:……

摸摸良心說,貌似就這樣把她趕走,的確是挺不應該的,她畢竟救了他和風兒。

若非她出現的及時,也許,風兒真的要被那些人給丟入湖中淹死了。

她不但救下了他跟風兒,還幫他們報了仇,除此之外,還有夕家。

夕月夜忽然又想到裴羽先前跟他說的那些話,裴羽說,她不顧群臣反對,力排眾議的撤回了將夕家滿門抄斬的聖旨,還派人去調查此事。

如此一看,她先前說的只要他聽她的話,她就幫他救出夕家的話並不假。

想至此,夕月夜咳了一聲,有些心虛的說道,“不是的,我並非想要趕皇上走,只是怕擾了皇上休息。”

“不會,”雲夕立刻順著臺階往上爬,“既然不是鳳君不歡迎朕,那就快走吧,朕還沒用晚膳呢,快要餓死了。”

晚膳很快被傳來,在雲夕的要求下,夕月夜只好哄睡小流風,繼續陪她用膳。

用過膳後,宮人小心翼翼的將殘羹剩飯撤走,將殘局清理乾淨。

雲夕坐在窗戶邊的矮榻前,氣定神閒的看著他,“今夜,朕就留在這裡,鳳君可有意見?”

“砰……”

夕月夜被嚇了一跳,雙手一鬆,手中的茶杯啪一聲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抬起頭,驚恐交加的看著雲夕。

雲夕挑眉輕笑,“鳳君這反應,會不會,有些太大了?嗯?”

夕月夜:……

他按捺著砰砰亂跳的小心臟,極力做出一副平靜的模樣。

“這,這不太好,我睡姿不雅,會擾到皇上休息,皇上明日還要上朝,需養好精力才好,還是回靖和宮吧……”

靖和宮,便是原主的寢宮。

雲夕起身,朝著他走去,見狀,夕月夜忙急切的出聲攔住她。

“皇上請慢,此地全部都是破碎的瓷片,皇上莫要過來,免得被扎傷腳,我這就去喊人來清理。”

這碎片可是他弄得,若是害得她被扎傷,一個傷害聖體的罪名落下來,他可承擔不起。

雲夕只好停下腳步,喊了宮童進來,將碎片仔細的清理掉。

她看著滿身戒備的夕月夜,瞬間有了種自己是那欲行不軌、不懷好意的大灰狼,而他則是等待入網、柔弱膽小的小白兔的既視感。

她搖搖頭,失笑出聲,“好了,鳳君莫要害怕,沒有你的同意,朕是絕對不會動你的,朕只是宿在這裡罷了,不會對你做什麼,當然了,若是鳳君有需要,朕必定可以滿足。”

夕月夜:……

他才不會有需求!

夕月夜臉頰瞬間紅了,扭頭不去看她,哼,堂堂一國之皇,竟然是這副壞透了的模樣。

“鳳君應當還記得,答應過朕什麼吧?”

等不到他說話,雲夕走過去,伸手勾起他的一縷發,在他耳邊漫不經心的出聲。

夕月夜:……

答應過什麼?

他絞盡腦汁的想著,腦海中驀的想起一句話,‘你要想救夕家所有人,那麼,就要聽朕的。’

她說的,是這個吧?

除了這個之外,他不曾跟她有過任何約定。

“是,”夕月夜重重的點了下頭,“我記得,那,皇上今夜,便留在鳳華宮罷。”

“嗯,挺乖!”

雲夕笑了一下,讚賞的摸了摸他的腦袋,道,“那,朕便借鳳君的池子,去洗一下,勞鳳君等一下朕,朕去去便回。”

雲夕去了夕月夜的浴池,揮手打發了跟上來想要伺候的宮童,為了避免這些宮童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她直接喊了梅總管在門口盯著。

用最快的速度洗漱之後,她換上乾淨輕薄的袍子,草草擦了下溼漉漉的頭髮,回了夕月夜的寢殿。

回去後,夕月夜果然非常聽話的坐在床邊等著她,只是他身軀僵硬,神色也非常的不自然。

雲夕彷彿沒有看到一般,坐在他的鏡臺前,輕聲道,“鳳君,還要麻煩你,幫朕擦把這頭髮擦乾。”

夕月夜:……

他下意識就想說,宮童那麼多,隨意叫一個進來,一定會比他做的更好,可不知為什麼,看著她淡然精緻、白淨如玉的側臉,忽然就說不出來了,所有的話被堵在了喉嚨中。

他抿了抿唇,起身朝著她走去。

“好。”

夕月夜拿起桌臺上乾淨的棉布,輕柔的幫她擦了起來,她的發烏黑濃密,就如同上好的綢緞一般,在指尖格外順滑,令人愛不釋手。

卸去了霸氣又華麗的龍袍和冕冠,她穿著簡單的明黃色寢服,面容白淨,五官精緻,不似白日裡那般高貴不可侵犯,多了幾分柔和。

似乎,二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夕月夜想的太入神了,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慢,直至徹底停了下來。

他呆呆的看著銅鏡,看著鏡中幾乎重疊在一起的兩道人影。

電光火石之間,腦海中浮現起一陣模糊的畫面,整個人陷入一陣奇妙的狀態。

雲夕也看著銅鏡,看著鏡中的他。

當看到他發呆的模樣之時,唇角輕輕勾了一下,伸手拿走他手中的布。

“好了,頭髮差不多幹了,我們去休息罷。”

說話的同時,她催動靈力,瞬息之間將頭髮烘至九分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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