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荒帝關，一眾強者感受到濃郁的天地精氣，他們抬起頭，看向頭頂。
哪怕隔著很遠，他們都能看到那明亮的十輪圓月。
圓月的光輝灑落，精氣銀河流淌，影響到邊荒帝關，讓帝關的生靈也感受到濃郁的生機。
一時之間，他們還以為是哪位強者渡劫成功，成就真仙。
但是隨即，他們就聽到了那句話：
我石毅，以眾生為種！
所有人心頭都是一震。
這是有人在虛道境界埋下仙種？
還是以眾生為種？
哪怕相隔這麼遠都能影響到他們？
不僅是邊荒帝關的強者，就連九天十地在尋找兩塊玉石下落的一群至尊和從生命禁區中走出來的強者也愣了片刻。
“以眾生為種？好大的魄力！不知道這個小傢伙能不能扛得住。”
來自禁區的生靈皺眉，看向遠處，他已經感受到了來自遙遠地方的呼喚。
竟然真的有人敢嘗試這麼天馬行空的想法，而且還真讓他成功了？
那些至尊一個個也是眉頭緊皺。
他們感覺自己冥冥之中似乎和那個以眾生為種的人多了一些羈絆。
這種羈絆暫時說不上是好還是壞。
但是有一點可以明確，那就是他們與那個自稱石毅的人羈絆加深了，甚至對方還承擔了他們的部分因果。
總之，對他們有束縛肯定是真的。
真仙世家王家，王長生長嘆一聲。
他當然也聽到了這一句話。
而且，他還知道，石毅就是天神書院最寶貝的那個弟子。
“天神書院怎麼淨出妖孽啊……還是說，石毅的背後站著寫出了那兩塊玉石的仙王？”
王長生揉著眉心，臉上帶著些許疲憊。
他現在已經徹底被孟天正給綁在天神書院這條戰船上了，哪怕孟天正沒有說明天神書院背後到底有什麼，但是王長生還是能夠根據已經知道的東西猜測，天神書院背後是真正的龐然大物。
所以，王長生這會兒就很頭疼。
天神書院最寶貝的弟子弄出來這麼大的陣仗，心大的要以眾生為種了，到時候肯定免不了許多非議。
而他這個紀元第一仙的身份擺在這裡，都不用多想，到時候還得他出面去調和。
但是以眾生為種，承載眾生因果，石毅這一步跨的太大了！
大的所有人都沒想到！
大的所有人都沒有心理準備！
如果是特殊的種子路，那大家即便驚歎於石毅的天賦與才情，也會看在天神書院的面子上跳過這件事，最多誇讚幾句。
但是涉及眾生為種的路，那就不是一兩句誇讚能夠解決的了。
誰會希望自己的因果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人身上呢？
就在王長生還在沉思怎麼處理這件事，幫助孟天正保下石毅的時候，突然又有一句話順著幽幽的精氣銀河傳來。
“我為眾生，眾生不必為我。”
……
“我為眾生，眾生不必為我。”
石毅平靜的開口，親手攪碎背後的無數因果線。
他要對九天十地的所有人負責，但是卻又不需要對任何人負責。
天生重童，天生聖人。
這份氣象終於在這一刻浮現。
石毅立足蒼穹之上，身後十輪明月相伴，精氣銀河全力催動，滌盪整個九天十地的慟與傷。
他立足之處，口頌石毅之名，就可得到賜福。
他心繫九天十地所有人，卻又不需要任何人向他負責。
下方，大長老看著這一幕，臉色複雜。
他何嘗不知道石毅的取捨？
原本石毅能做九天十地最霸道的帝王，只要他能夠成長到至尊，一念間就能統御九天十地的絕大多數生靈。
有那麼一瞬間，大長老都在擔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培養出了一個足夠強大的暴君獨裁者？
但是好在，石毅放棄了那些。
他以眾生為種，相對來說太柔和了，根本不需要眾生回饋他什麼。
甚至只要長誦石毅之名，就能獲得賜福。
荒也是一臉呆滯。
他也沒想到自己哥哥竟然走了這麼一條路。
不過認真想一下，好像又有許多細節能夠窺到自己哥哥的選擇，只不過一開始自己沒有想那麼多罷了。
“以眾生為種，我為眾生，眾生不必為我……”
荒輕聲說道，認真的思索自己哥哥的話。
他覺得，自己走的路或許和自己哥哥不一樣，但是即便是在末法時代，自己哥哥的路也會和自己的路一樣，能夠在末法時代走下去。
所以，天帝哥哥養成計劃已經差不多了！
雖然荒覺得自己可能許多事都沒來得及去辦，但是自己哥哥實在是太強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裴劍仙等人看著蒼穹之上的石毅，眼神之中也滿是光芒，他們對石毅的狂熱甚至不下於看到以身為種成功的荒。
畢竟這兩條路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成功嘗試的。
他們都稱得上是開路者！
“石兄之氣魄，當真是古今無雙！”
裴劍仙開口感慨。
“萬紀唯一！”
凰女也開口說道。
雖然在過往的紀元中不乏為了九天十地而奮戰的強者，但是也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像石毅這樣，在這個境界懂得如此取捨。
“若有人皇，石毅或許稱得上人皇之名。”
大長老由衷的開口說道。
石毅今天做的太讓他們意外了。
不僅僅是石毅的以眾生為種這條路，還是石毅的那句“我為眾生，眾生不必為我”，當真是觸動了他們的內心。
蒼穹上，石毅依舊一臉平靜。
他俯瞰九天十地。
這裡就是他要守護的地方。
而荒等人，就是他要守護的人。
眾生種，不是從眾生那裡獲取力量，而是守護。
就像是一開始，石毅在極致的攻伐和極致的守護中，選擇了後者。
現在，他的選擇同樣是後者。
當然，這也不代表石毅的攻伐就很弱。
他或許失去了極致的攻伐，但是還擁有第二強的攻伐。
第一是荒。
荒之下，石毅攻伐無敵。
提起守護……
石毅的洞天明月和精氣銀河籠罩九天十地，他立足之處，同樣不會有生老病死傷，無論是在九天十地，還是在邊荒戰場。
石毅就是最強的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