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這個被拴在柱子上的女孩的時候,夏鳴直接解除了惡魔信標上的封印。

雖然銀星聯合集團還有很多秘密沒有被發現,但夏鳴已經不想再看下去了。

這只是一個位於城市邊緣的小酒吧,屬於一個很不起眼的小黑幫管轄。

從托馬斯的表現上看,這種事情簡直是稀鬆平常,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在銀星聯合集團內部還隱藏著什麼更大更噁心的事,夏鳴已經不想看了。

在超級企業的高壓統治下,已經對這裡的人形成了從思想到身體上的異化,他們需要的是徹底的變革。

當然,夏鳴也知道自己沒有那麼高尚。

歸根結底,他都是在用銀星聯合集團來給自己擋槍而已,這也是他一直無法下定決心,直接解開封印的原因。

他想親眼看看,生活在銀星聯合的普通人,是否還值得拯救。

結果很可惜,到目前為止,夏鳴只看到了一群渣子。

惡魔信標上的封印被開啟,無形的靈能波動在亞空間中閃爍著紅光,被一直等待於此的哨兵觀察到。

克麗斯蒂·莫里斯看向散落在黑紫色亞空間天空上的上百顆紅色光點,感覺有些奇怪,身後兩隻小巧的蝠翼輕輕扇動,一根黑色的尾巴在身前捲曲,一雙羊蹄小腳在旗艦的甲板上踢踏著。

克麗斯蒂·莫里斯是一隻來自無底深淵的惡魔,和龍母·提亞來自相同的異世界,所以她才能如此有針對性的改造亞空間能量,精準的散播龍狂病,搞的靈族手忙腳亂。

按照她的計劃,即便靈族最後能夠解決龍狂病,無數的亞空間能量也必然會在龍母提亞的沉眠中聚集在一起,到時候她就能借助這股渾厚的亞空間能量,一舉突破空間壁障,侵入到現實世界。

現在不知為何,亞空間能量竟然沒有匯合在一起,而是分散為上百處。

這就相當於同時出現了上百個可供選擇的空間節點,但是相應地,她麾下的惡魔也無法聚集在一起,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不過沒關係,無論是陰謀還是巧合,克麗斯蒂·莫里斯都對自己的惡魔大軍有著絕對的信心。

克麗斯蒂·莫里斯揮舞手中的皮鞭,嬌斥聲在廣闊的亞空間艦隊中迴響:

“小的們,為我去征服世界!”

“吼!”

無數惡魔嚎叫著響應,看向克麗斯蒂·莫里斯的眼神中帶著說不出的狂熱。

正跟在湯米身邊的雪諾忽然感覺到了什麼,她不顧會議室裡其他人的詫異目光,徑直走到窗邊,遙望著遙遠的宇宙星空。

沉浸在會議中的眾人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原本蔚藍色的天空竟然在不知何時變成了紫紅色。

“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會議室中的眾人反應過來,刺耳的淒厲警報聲忽然響起,銀星聯合集團的首都遭遇突然襲擊。

太空星港外的宇宙空間被撕裂,無數的惡魔從裂口中蜂擁而出,惡魔艦隊群向外噴射靈能死光,將照到的一切金屬腐化為灰盡。

幾乎是同一時間,銀星聯合集團所有的軍事行星與殖民行星向總部發出同樣的資訊,惡魔的戰線在銀星聯合集團的國境線上全面開花。

當然,作為一個星際文明,銀星聯合的反應也絕對不慢,各星球的安防艦隊幾乎同時出動,與惡魔大軍展開交戰。

原本川流不息的巨大貿易星港,轉瞬間就變成一個佈滿安防炮臺的軍事港口。

由於夏鳴將原本的惡魔信標分割成上百份,這就導致惡魔大軍沒能在最致命的星球內部突然出現,只能大致定位到星球周圍的宇宙空間中,從這裡消耗巨量能量,強行撕裂空間,跟星球的安防艦隊正面交戰。

不過克麗斯蒂·莫里斯顯然並不是很在乎。

或者說,惡魔們都不太在乎自己的生命。

他們大笑大叫著乘坐高速亞空間穿梭機,飛速跨越兩者之間那本就不算遙遠的距離。

電磁炮與高能鐳射炮在宇宙間肆意縱橫,和惡魔紫紅色的墮落死光在寂靜黑暗的宇宙中,共同交織出一曲絢麗的默劇。

固然有不少惡魔被安防艦隊的防空火力擊落,在半空中爆炸成為一團灰盡,但於此同時有更多的穿梭機越過前者的位置,向著安防艦隊飛速逼近。

高速亞空間穿梭機面對近在遲尺的敵艦,沒有做出任何減速舉動,反而一腳油門踩到底,彷彿一柄鋒利的錐子狠狠地捅進銀星聯合集團那巨大的戰艦之中。

乘坐著穿梭機的惡魔蜂擁而出,伸出骨刃利爪準備在飛船內部大開殺戒,但迎接他們的是銀星聯合集團的海軍陸戰隊。

全身都經過完整義體改造的海軍陸戰隊,其戰鬥力絕非探索者艦隊這種民間組織的安保人員可比。

高射電磁機槍在狹小的空間內怒吼著,瘋狂噴射的金屬射流一刻也不停歇。

當惡魔使用法術或者強悍的肉身硬頂著陸戰隊的攻擊,衝到他們身前時,這些惡魔才驚訝的發現,迎接他們的並不是預想中嬌弱的血肉之軀。

凱末爾是守護者號上一隻陸戰小隊的隊長。

面對身高几乎是他兩倍的巨大惡魔迎面噼來的骨刃,凱末爾隨手將打空了子彈的空槍扔到一邊,抬起了左手。

湛藍色的能量回路亮起,凱末爾被惡魔骨刃的巨大力量砸的身形一沉,腳掌在飛船的合金甲板上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凱末爾他竟然單手接住了惡魔噼來的骨刃。

看似是一個普通人身形的凱末爾,他身體的絕大部分組織和器官其實早已被機械所替代,到了現在,凱末爾除了腦與一部分嵴髓之外,全身上下都已經被機械代替,輕易就能爆發出數以噸計的力量。

軍隊是銀星聯合集團中普通人最好的上升之路,相關選拔也極其嚴格,其中最重要的考察重點就是士兵對於機械義體外掛的承載力。

一個人能夠承受多少義體外掛,這幾乎決定了他在軍隊中的全部未來和地位。

凱末爾就屬於還算不錯的一群人,所以才能混了個小隊長噹噹。

他單手架住惡魔的攻擊,右臂外側的彷真面板突然開啟,從中彈出一柄鋒利的彈黃刀,凱末爾飛身向前身形在半空中扭轉,一擊斬下惡魔的頭顱。

眼見越來越多的惡魔從飛船的缺口中源源不斷的湧入,守護者號的毀滅已成必然!

凱末爾雙手一抖,左臂中彈出一柄一模一樣的彈黃刀。

凱末爾冷靜地在全隊頻道里說道:

“如果我們戰死,集團會按照合約和保險給我們家人一大筆賠償,如果我們逃走,自己會成為通緝犯只能跟下城區的那群野狗在一起搶食,我的家人會被牽連。”

“我們,沒有退路。”

“諸君,隨我一同赴死!”

凱末爾的話語沒有得到回應,所有人只是默默的做好了戰鬥準備,同時開啟作戰記錄儀,以保證他們用命換回的軍功不會被埋沒。

凱末爾轉頭看向身邊一個年紀最小的少女。

她叫麗薩,今年才剛剛入伍,聽說家裡還有一個妹妹,為了養家才來參軍的,但她的義體承載力不行,過多的義體改造已經抹殺了她的大部分情感,讓她整個變得沉默寡言,好像一臺機器人一樣。

凱末爾伸手揉亂了麗薩一絲不苟的秀髮,要是換做以前的麗薩,她一定會氣哼哼的瞪自己一眼,但是現在的麗薩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唯有凌亂的頭髮給她增添了一縷生氣。

惡魔們接近了,他們嘶吼著,咆孝著,眼中有對殺戮藝術的極致渴望。

在惡魔的對面,他們的敵人卻彷彿一團金屬凋塑,沉默著一言不發,直至惡魔臨身,才沉默而高效的開始反擊。

在這些人的大腦晶片中,早就植入了無數的戰鬥程式,計算機會根據當前情況,自動計算出最佳的反擊程式。

即便是痴迷於殺戮藝術的色孽惡魔,在單對單的戰鬥上,竟然只跟陸戰隊計程車兵們打了個五五開。

太空中,太空鐵匠的艦隊釋放出無數巨大機械獸,在一個小圈子裡絞殺惡魔的高速穿梭機,即便飛到了近前,在數米乃至數十米的機械戰獸面前,惡魔似乎也只有被宰殺的份。

遠處的會議室中,迎接探索者艦隊使團的使者笑著說:

“雖然不知道這群入侵者是哪冒出來的,但也不過如此而已。”

但,真的是這樣嗎?

使者話音未落,一顆在星球表面流淌著肉眼可見的紫色岩漿的星球突然從虛空中冒了出來,無數的大魔,惡魔戰將,冠軍勇士,乃至是惡魔領主從這顆紫色的星球上飛出。

這些新出現的高階惡魔與剛才的低階惡魔截然不同。

他們完全無視了宇宙真空中的惡劣環境,直接毫無遮攔的站在了宇宙空間當中。

遠處一艘戰艦主炮射來,一名惡魔領主竟然張口噴出一道靈能死光與之相對,獨自攔截下了一門戰艦主炮的射擊。

這一次對攻好像吹響了什麼衝鋒號一般,成千上萬的高階惡魔凌空飛起,跨越長長的宇宙虛空,向著敵方殘存的戰艦飛去。

這些高階惡魔的體型雖然大小不一,但即便跟最小的宇宙穿梭機相比,他們的身體依然小的可憐,這讓銀星聯合集團的戰艦十分難以瞄準,畢竟這些傢伙在飛船的嚴重,就跟四處飄飛的宇宙垃圾差不多。

飛船要想瞄準,就只能使用手動瞄準。

如此一來無論是射速還是準頭全都降低了很多。

幾米厚的戰艦裝甲被惡魔領主徒手撕開,技藝精湛力大無窮的陸戰隊士兵在惡魔冠軍勇士面前稚嫩得宛若一群孩童。

剛才還跟惡魔大軍五五開的安防艦隊,轉瞬間被成建制的消滅。

星港內的湯米看著越來越近的惡魔大軍慌了,他轉頭看向雪諾,卻發現這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女人不知何時竟然不見了。

這下湯米真的慌了。

還沒等他跟使團將夏鳴等人的真實情況和盤托出,一頭惡魔戰將粗大的手臂從外部勐的打穿了會議室,將湯米所有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全部永遠的壓在了心底。

安防艦隊的防線崩潰了。

逐漸開始有惡魔從太空向著星球表面降落,銀星的地表防空體系開始發揮作用。

逆空而上的星點與從天而降的流星相互交織,爭奪著各自的地盤。

防空導彈從地面升起,試圖對遙遠天際的高階惡魔進行阻擊。

不過結果嘛……

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重金屬酒吧是野狗幫的地盤,白天這裡沒生意,聽到外面的聲響,一群七倒八歪的幫派小混混從宿醉的狂歡中驚醒,罵罵咧咧地走出門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野狗早年只是混跡街頭的一個小混混,後來是攀上了大人物,才能打下這一片街區,成立幫派的。

現在的他,外形早就跟野狗這個外號沒什麼關係了。

野狗拖著三百多斤的肥碩身形,罵罵咧咧地越過立在門口的金屬柱子,隨手扒拉開兩個擋道的小弟,想看看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宿醉未醒的野狗完全沒有發現,在酒吧陰暗的角落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陌生人。

夏鳴坐在角落裡,手中一柄蝴蝶刀上下翻飛,在黑暗之中閃爍著寒光。

托馬斯已經先他一步上樓回家去了。

夏鳴沒有跟過去,他的神識告訴他,二樓並沒有跟托馬斯一樣的智慧生物,反倒是街角的垃圾桶中有幾個骨灰罐子。

“啊!

!”

一聲淒厲的嚎叫在酒吧二樓響起,接著是一陣槍聲。

“他孃的,怎麼回事?”

野狗怒罵著,叫過一個小弟指揮道:“你,上去看看!”

小弟也沒當回事,罵罵咧咧地上了樓,然後又是一陣槍響,隨後空氣中陷入死一樣的靜默。

托馬斯拎著一把槍緩緩從樓上走下,彷彿求死一般對準野狗抬起來槍口。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托馬斯身上的時候,那個好似狗一樣被拴在門口金屬柱上的女孩,從毛絨絨的尾巴義體外掛上,悄無聲息的拔下一根幾乎透明的金屬絲。

漂亮女孩將金屬絲在野狗的脖子上一繞,一顆肥碩的頭顱就從他龐大的身體上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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