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一下,所謂的千里傳音是對講機,我不太懂,但它好像不需要衛星訊號,另外,可以換電池的,雲弈來回穿,充電很方便,當然,有更好的建議麻煩大家多多提點!!!)

廳中幾女心思各異之際,青雲社一樓來了十幾輛大馬車。

馬車上馱了滿滿當當的麻布袋子,為首的領隊精神氣十足,明顯是個練家子。

此時,蘇掌櫃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見到他們,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

“沒料是陳都頭親臨啊,辛苦辛苦!”蘇掌櫃呵呵笑著。

來人似乎與他見過幾面,擺了擺手道:“老魏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現在看到蘇掌櫃,陳某一顆心算是穩了,這是三千石陳糧,陳某特意檢查過了,吃不死人。”

蘇掌櫃呵呵一笑,這個年頭,有一口吃的就不錯了,只要你不在穀糠裡摻石頭賣我就行。

至於為什麼要購買這些陳糧,就要從昨夜的【大宋英豪榜】說起。

今早向國佬就派人送了一千五百兩黃金過來,而隨金銀一同過來的,還有一封向太后的口諭。

一千五百兩黃金,能救多少救多少……難聽點,就是利益最大化。

如此記錄這一‘豐功偉績’的時候,字面上也好看一點,這可是能夠寫進史書的好人好事兒。

同時,向家還專門派了一個管事過來協助青雲社,向禁軍衛所購買陳糧就是向家人的意思。

蘇掌櫃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便就同意了下來,故而才有眼前一幕。

有些事兒是說不清楚的,只要向國佬不把一千五百兩黃金拿回去就行,至於區區一些採辦之物的人情,能送也就送了,蘇掌櫃年過半百,什麼事兒沒見過啊。

稍頃,青雲社的人就接收了這三千石陳糧,並且直接就往城門口送去。

未免夜長夢多,施粥的攤子凌晨就已經搭了起來。

二樓的窗臺。

趙木槿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心中的猜測愈發的坐實了。

“可惡,自己佔便宜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連手底下的人都藉著賑災的名義討好禁軍,雲公子要是知道了,我看妳怎麼解釋。”

···

柳絮拂面,老蟬呦鳴。

過了中秋,汴京城的天氣就開始涼爽起來了。

甜水巷二道口的巷子外,三匹高頭大馬緩緩踏步而來,路上行人見狀紛紛避讓。

為首一人乃是這汴京有名的紈絝,當然,是過去的,如今蔡攸脾氣改了很多,畢竟當官了。

“居安兄,我們如此貿貿然拜訪,恐怕不妥吧,好歹先遞個拜帖。”

左側一人丰神俊朗,文氣逼人,乃是這汴京城出了名的大才子,現任國子監主簿,精通音律、詩詞,京中不知道多少女子為其傾倒,此人便是婉約派的集大成者:周邦彥。

蔡攸聞言,蹙眉道:“美成兄,事急從權,這是我爹給我的任務,今日若是不去拜見,只怕過了就……唉,你是不知,我爹今早差點沒把我罵死。”

右側更有一人,身材不似蔡攸威武,容貌不比周邦彥俊美,但自有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書卷氣息,端坐馬背,手中還拿著一本書品讀著。

“居安兄,這事兒能怪誰呢,那日雲兄說得很清楚,築碑揚善,以工代賑,你卻倒好,喝了酒直接給忘了,你啊你。”

“黃四十,你別在這裡幸災樂禍,我為什麼喝那麼多酒,還不是幫你們幾個擋酒?!”

說起擋酒,周邦彥和黃四十相視一眼,神情悻悻,那晚到了後來,不知道來了多少老媽子,都是要給他們二人說親的,要不是蔡攸救他們,只怕脫身不易。

半響,三人來到桃花屋門口。

周邦彥抬頭看匾,微微頷首道:“留款雖是李大人,但這字應該出自雲兄之手。”

黃四十亦是開口說道:“運筆如有神,落筆似劍鋒,雲兄書法已然自成一家。”

蔡攸沒有二人的文學底蘊,但他爹蔡京是個書法大家,耳濡目染之下,倒也覺得雲弈這三個字寫得很不錯。

周邦彥跳下馬背,整理了一番行裝之後,上前敲響了院門。

不多時,秋娘嬌滴滴的小腦袋探了出來,見到三人,怯生生的問道:“你們找誰啊?”

周邦彥乃是名樓常客,見到秋娘第一眼就發現這丫頭是個美人胚子,道了一聲‘雲兄真風流士也’,笑著拱手道:“小娘子有禮了,在下姓周,是來拜訪你家公子的。”

秋娘抿著嘴,迅速低頭躲過他的視線,應道:“三位稍等。”

她轉身去通報了一聲,“郎君……”站在院門口的三人依稀可聞,想來雲弈就在前院。

但周邦彥三人沒有直接開口喊話,一來不熟,二來也非謙謙君子所為。

不多會兒,雲弈的腳步聲傳來,三人相視一眼露出一絲笑意,主人家親自相迎是給足了面子的,這個雲弈會做人啊。

院門推開,雲弈先是一怔,接著拱手道:“原來是三位兄長,快快請進。”

賓朋各自入座,剛好將桃花樹下的小石桌子圍滿。

秋娘將功夫茶盤端來,又送了兩碟果脯和糕點,便小兔子一樣躲進了廚房。

“不請自來,還望雲兄見諒。”黃四十先是拱手說道。

蔡攸與周邦彥也急忙拱手,歉然道:“實在是不得已,這次登門,蔡某是來求救雲兄的。”

雲弈提著水壺微微一愣,好奇道:“蔡兄何出此言啊,我有什麼能夠幫你的?”

蔡攸一臉的急切,問道:“雲兄昨夜可曾出門?”

雲弈搖了搖頭。

蔡攸嘆了口氣,氣憤填膺的說:“那雲兄應該不知道,大相國寺那邊開了一家名為青雲社的招子,他們竟然剽竊雲兄的教誨,弄了一個‘大宋英豪榜’出來,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

蔡攸不愧是蔡家人出身,禍水東引這一套玩得溜溜的,但他卻不知道,那青雲社的大東家就在他面前老神在在的坐著。

“雲兄,築碑揚善可是你提出來的,現在有人摘了果子,你就沒有半點不忿嗎?”蔡攸見雲弈神色淡然,忍不住又提了一句。

雲弈聞言,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想了想,說:“蔡兄說笑了,築碑揚善人人可為,只要他真的救濟了流民,那就沒有什麼好追究的,我提出的法子被人採納,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救人要緊啊。”

周邦彥神色一肅:“雲兄大善!”

黃四十連連點頭:“佩服,佩服!”

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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