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玉?”

蘇問一笑,問道:“既為商朝帝子,不當以子姓嗎?”

鍾玉搖了搖頭,淡聲說道:“後人無能,使國破,令家亡,豈有顏面再用祖姓?”

“原來如此。”

蘇問也沒在這細節上計較太多,當即邀道:“帝子請坐。”

鍾玉點頭坐下,又輕笑道:“先生若是不棄,喚我毓秀便是。”

“那還是叫毓秀公子吧。”

蘇問卻沒有就勢拉近雙方距離,不冷不熱的回了這麼一句,再問道:“毓秀公子來我梁山所為何事?”

開門見山。

鍾玉聽此,也是乾脆:“為與先生合作而來!”

“合作?”

蘇問一笑,話語玩味:“合作什麼?”

“傾覆姬周江山!”

鍾玉不卑不亢,一派從容:“先生欲立新法,闢新朝,我等商民亦欲復國,因而姬周與你我都是仇敵,都是障礙,如此,何不結金石之盟,共傾姬周江山?”

“哈!”

蘇問一笑,繼續問道:“合作是要有資本的,毓秀公子有何資本?”

聽此,鍾玉並未直接丟擲自己的資本價碼,而是望著蘇問:“先生雖有通玄大能,當今世上,無人能敵,但也未有鎮壓天下之力吧?”

蘇問神色不變,不置可否。

鍾玉繼續道:“以先生之能,佔此雲州一地,本是輕而易舉,綽綽有餘!”

“然先生心有大志,竟逆人意,而行天法,以至天下大勢者皆為先生之敵。”

“如此,縱是以先生之能,想要佔下雲州,怕也曲折難就啊!”

鍾玉站起身來,拱手說道:“我大商遺民願助先生一臂之力,鞏固雲州之地!”

話語之間,自信非常。

確實自信!

蘇問是什麼人?

別人不知道,鍾玉也不知道。

但作為大商帝子,他比別人有一點優勢,就是可以確定蘇問絕非外界猜測的那般,乃是玄鳥血脈,大商遺族。

不是大商遺族,那是什麼?

依舊不知道!

但可以用排除之法。

道門,佛門,儒門?

法家,兵家,墨家?

還是九州望族,十地門閥?

都不是!

他若是這些家門之一,還會推行此等法度,與天下大勢悖逆而行嗎?

排除這些,還剩什麼?

什麼都不剩了。

鍾玉依舊不知道蘇問的來歷。

但卻可以肯定一件事情。

那就是……蘇問力有不逮!

非道非佛,非儒非名,又不是前朝遺脈,昔日皇族,甚至連一方世家都不是。

如此,他有多少人能用,多少力能使,多少物能調?

是,你是通玄大能,當世無敵,但你不能憑一己之力治理天下吧?

來此之前,鍾玉觀察許久,發現了很多問題、

首先是兵力,這段時間梁山大行操練,每日都有號令之聲,震盪水泊,數日前更是分出八路大軍,鯨吞雲州。

所以,兵力方面蘇問是不缺的,就算缺大商遺族也不會幫忙,他們是要找人當炮灰,不是要給人當炮灰。

兵力不缺,那接下來就是吏員了。

鍾玉經過觀察後發現,蘇問手下的吏員雖然也沒有缺少的態勢,金陽府的治理更是沒有絲毫錯漏,但錦霞鎮與金陽府以及各縣地中如今都有辦學,辦的還不是盛行的儒學經學,而是法學數學等功用性極強的學科。

顯然,他準備將這些新學之人,作為推行新法的官吏使用。

這就側面暴露出了一個問題。

他的人手不足!

所以……

蘇問一笑,問道:“如何助法?”

“我商民可為先生所用,推行新政,奠定新法,這是人力!”

“我商民在東海有諸島容身,不下一州之地,可為先生後援,供給物力!”

“此外,我大商為前朝之主,至尊皇族,掌握諸多秘辛,耳目更是遍佈天下,可與先生互通有無。”

鍾玉輕笑問道:“如此,能與先生合作否?”

蘇問點了點頭:“足夠了,就是不知毓秀公子要何回報?”

“覆他姬周江山,便是最大回報!”

鍾玉沉聲說道:“除此之外,我商民別無他求。”

蘇問望著他:“那毓秀公子是要我出兵攻打姬周了?”

“毓秀不敢亂先生之策略。”

鍾玉搖了搖頭,平靜說道:“只要先生堅定此志此向,那未來必定會覆姬周江山,商民已候千年,不急一時。”

“好!”

聽此,蘇問也沒有再浪費時間,直接說道:“毓秀公子如此誠意,蘇問怎能拒之千里,此盟便定了,但我不需商民之助,此一項換做其他可好?”

“嗯!?”

鍾玉眼神一凝,問道:“先生要換做什麼?”

蘇問笑道:“我不要商民,但我要百姓,商民在海外有諸島之地,可願將無依流民送至雲州為民?”

“這……”

鍾玉雙眉一蹙,望著蘇問:“先生要收東海之民?”

“是!”

蘇問點了點頭,隨後又道:“但我只要無依之民,我不希望公子為此,大興刀兵,劫掠百姓,遷移全憑自願,若是查出有一人為公子興兵劫掠而來,那麼……”

蘇問望著鍾玉,平靜說道:“你我便是敵非友!”

“……”

鍾玉望著蘇問,久久無言,最終低下頭來,嘆息說道:“先生大仁!”

話出真心,並非作態。

遷民,說得難聽一點,就是人口買賣。

這是絕對的大惡。

但惡行未必就是惡果。

東海富饒,但也貧瘠,風災海難甚多,百姓困苦至極。

更為諸島諸國,國君為主,國民為奴,視若牲畜一般。

將他們遷至雲州,可謂解救之善果。

但……

“世事無絕對。”

鍾玉搖了搖頭,苦笑說道:“所以毓秀不能給先生這樣的保證。”

“毓秀公子放心。”

蘇問一笑:“我會派人前往,主持遷移事宜,保證不成劫掠之買賣,便是買賣也無利可圖,無利可圖,自然無人為利而動,遇到以此謀利的,還能以暴制暴,以惡制惡。”

鍾玉眼神一凝:“先生是要……”

“內陸有水賊,海外有海盜,當劫便劫,當搶便搶!”

蘇問笑道:“斬邪即為正,除惡即為仁,公子說是否?”

“……”

鍾玉一陣沉默,最終說道:“先生大才!”

“公子謬讚了!”

蘇問笑道:“我也不會讓公子平白出力,東海與雲州可開商貿往來,互通有無,如何?”

“大善!”

鍾玉點了點頭,總算是與蘇問敲定了這一合作事宜。

“那接下來……”

蘇問望著鍾玉,輕笑問道:是不是該入正題了?”

“……”

這話鍾玉一陣沉默,最終,還是點頭說道:“先生果然料事如神!”

蘇問一笑,問道:“不知是何事?”

鍾玉也不再掩藏:“先生可知龍虎山天師府的張洞庭?”

蘇問點了點頭:“寧州之時,見過一面,如何?”

鍾玉沉聲說道:“有耳目傳來訊息,張洞庭已於昨日破關,位晉通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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