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想到的事情,在場眾人也想到了,一時間表情十分精彩。

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安平縣,一個小小的說書人,竟然能鬧出這等風波。

宋氏與弈劍門決裂?

這絕對會讓雲州爆發一場大地震,對宋氏,對弈劍門,對雲州上下各個勢力造成巨大影響。

別說眾人,便是宋悅,也不敢託大。

夢梵音究竟有沒有參與宋鈺之事?

“沒有。”

夢梵音坦然答道,也不解釋原因,似乎篤定對方會相信她一般。

宋悅皺眉,眼神冰冷:“你與那逆賊結情,還敢說自己與此事無關?”

夢梵音神色不變:“我與誰人如何,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有何關係?”

“休要狡辯!”

宋悅怒極,厲聲說道:“就憑那人,如何殺得我小弟,你敢說自己沒有助力於他?”

夢梵音袖手一袖:“你是要栽贓陷害嗎?”

“栽贓陷害?”

宋悅冷眼:“我看你是做賊心虛!”

“做賊心虛?”

夢梵音亦是冷眼看她:“你也配說做賊心虛,宋氏為雲州之主,雲州為宋氏之地,你們姐弟為宋氏之人,卻濫殺無辜,輕賤人命,誰人是賊,誰當心虛?”

“放肆!”

宋悅怒極,打斷話語:“我宋氏如何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

“公道自在人心!”

夢梵音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持握玉蕭,冷聲說道:“豈容你顛倒世間黑白?”

“夢梵音!!!”

宋悅劍鋒直指,殺機凜然:“你不要以為你是弈劍門傳人,我就不敢殺你!”

夢梵音玉蕭在手:“那便試試吧!”

“你……”

宋悅怒極,卻是語滯。

宋氏和弈劍門的關係很複雜。

首先宋氏是雲州之主,有天下爭龍之野心,王道之術,唯我獨尊,除白雲觀法明寺這樣的九州大教分支,雲州境內的宗門,無論正邪都要向其臣服,做他宋氏門下的鷹犬走狗,否則,就無法在雲州立足,潛龍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弈劍門也在此列,但又不全在此列。

因為弈劍門的祖師道尼,乃是先天之境的絕頂高人,也是雲州唯一的先天。

她有與宋氏平等對話的資格。

宋氏想要拉攏弈劍門登上自家的戰車,但又不敢對那位道尼逼迫太甚,起碼現在不敢,否則,那道尼祖師屁股一拍,帶弈劍門弟子撤出雲州,去其他地方安家落戶,那他宋氏不僅偷雞不成,還要反蝕一把米,把自己的名聲徹底搞臭。

所以,宋氏目前只能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逼一逼弈劍門,比如說那位麒麟子誇下的海口,要收弈劍門當代傳人,破弈劍門心劍之法,這是一種態度表現。

這種無關緊要的地方你逼一逼,不會引發什麼大問題,反而可以表達自己的態度,可要是你越過了界,對弈劍門傳人下殺手,那就是在逼弈劍門翻臉了。

宋氏現在還不能與弈劍門翻臉。

所以……

“夢梵音!”

宋悅咬牙說道:“你與那逆賊相合,殺我宋氏嫡子,就不怕累及師門嗎?”

然而夢梵音神色不變:“我與誰如何,是我的事情,與你何干,至於殺你宋氏嫡子,可有證據,無憑無據,便是構陷,宋悅,你為宋氏嫡血,如此構陷我弈劍門,可問過宋氏之主?”

“你……!!!”

宋悅瞪大了眼睛,終是體會到了被人反將一軍,倒打一耙的感覺,怒急交併:“若你與此事無關,為何要替那人出頭?”

“我替誰人出頭?”

夢梵音一手負於身後,坦然自若的說道:“我弈劍門乃正道正宗,你濫殺無辜,輕賤人命,竟要屠城洩憤,我若任你屠戮,豈不枉稱正道,枉做修行?”

“你……!!!”

“……”

宋悅語塞,眾人亦是沉默。

只有在旁觀望的張舟出聲讚歎:

“這話說的,一套一套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雲真:“……”

就如張舟所言,這位弈劍門當代傳人,說起話來和某人一般,那是有理有據,有氣有節,讓對方無處反駁,無可爭辯。

“好!”

“好一個正道正宗!”

宋悅無法反駁,只能劍鋒一指,厲聲說道:“我倒要看看,你這正道正宗的傳人有多少本事,那心劍奕術修到了何等境界!”

“這……”

聽此,在場眾人都是一怔。

事情怎麼會這般發展?

期盼的正主沒來,反倒殺出了一個夢梵音,將宋悅逼到如此境地,情理二字,一樣不佔,被打得啞口無言,只能拔劍邀戰。

這太出乎意料了。

但再出乎意料,它還是發生了,眾人無力阻止,只能看夢梵音反應。

夢梵音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持簫於前,冷眼注視著宋悅:“是不是我勝了你,你就放過此地百姓?”

“哼!”

宋悅冷哼一聲,隨即縱身而起,自馬背上飛將下來,落到場中與夢梵音相對:“你勝得過我嗎!”

聽此,夢梵音也不再言語,身上道韻佛性天人相合,現出一股玄妙又感凌厲的氣機。

心劍!

弈術!

“小姐!”

見此,一眾宋氏家衛無不心驚,兩名家將更是緊張出聲。

“退開!”

宋悅甩下白狐大氅,現出妙曼傲人的身姿,冷眼注視著夢梵音:“今日我就代大兄訓訓你,不要忘了自己什麼身份!”

有心言語,故作挑釁,正是妙音山的妙音亂神之法。

但夢梵音何等心境,豈會受此影響,仍是波瀾不驚,劍意展開,天人合一。

“心劍弈術,三教同修,天人合一的神通法門……”

張舟在旁,喃喃說道:“老道我也是第一次見,不知她有幾成勝算?”

“幾成勝算都不解決問題。”

雲真雙眉緊鎖,望向城外:“這件事情,究竟要怎麼收場?”

張舟聽此,亦是皺眉:“且先看著吧。”

“……”

兩人憂心忡忡,也無底氣。

與此同時,遠處高樓,無人感知也無人注意的絕頂之上。

一人撐傘,立於頂上,周遭霜雪紛飛卻不沾半點,遠遠望著下方景象,也是皺起眉頭。

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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