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錫渙那個雜碎給何先生設下圈套,夥同紐約當地警察,妄圖將何先生給送進監獄!”

古拉夫面帶憤怒的說道,他是離真相最近的人,但依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從那匆匆一瞥,加上李錫渙處心積慮的安排,可以聯想到一些端倪!

尹莉莎微微蹙眉,旋即勾起嘴角笑了笑,略帶不屑道:“把何先生送進監獄?真是天真的傢伙。”

不管對方怎麼出招,她對何夏有著迷之信仰,打心底認為何夏不會上當,實際情況也的確如她所想,何夏成功化解了李錫渙的陰謀。

退一步講,就算何夏中了招,以何夏的身份地位和名望,可不是隨隨便便一點事情就能治他罪的!

同樣的罪責,發生在普通人身上,和發生在有錢人身上,法律的對待和處理方式完全不同,因為需要考慮的方方面面太多了。

普通人被法律制裁,受影響的範圍很小,甚至可能只有罪犯自己,但有權有勢的人則不一樣!

誇張點來說,如果何夏出事,整個H·E投資集團都要跟著受到牽連,緊接著下面投資的那些公司也會跟著動盪,這一條線牽扯的資金高達千億美刀。

如果真的出了問題,因此失業的人數可能多達數千上萬,這就是多少個家庭的悲劇,如果過於集中甚至會讓地方的政府感到頭疼不已。

明面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實際上“法律面前何曾人人平等”!

也正因為如此,弗蘭奇對漢密爾頓的行為痛恨不已,一旦何夏出了事,好多部門都要出來擦屁股……

“我覺得這件事不會這樣結束,何先生肯定要對付李錫渙!”

格拉菲特目光炯炯的說道。

格雷克接茬:“詩遠集團已經在對付樂天集團,本來何先生赴約是為了和談,沒想到激化了整件事,接下來肯定會上演一出好戲……”

尹莉莎給了滿臉壞笑的格雷克一拳,道:“不要唯恐天下不亂,沒有爭端才好,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何先生不可能悶聲吃大虧,我去問問……”

“對,尹莉莎,你去問問,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們出力的地方!”

古拉夫給尹莉莎遞了個眼色。

尹莉莎心領神會的點點頭,然後朝著臥室走去。

對事情不太瞭解,加上跟何夏還不夠熟絡,克來爾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靜靜的跟著眾人,臉上帶著澹澹的愁容和思索神色。

忠誠和正常的手下,都不會希望自己的老闆出事,因為不管怎麼樣,一旦發生爭端,必然會有不好的影響。

鼕鼕冬。

一陣敲門聲響起,房間內沒有迴音。

“何先生,是我,尹莉莎。”

尹莉莎貼近門說道。

“等會!”

裡面傳出何老闆的聲音,眾人鬆了口氣。

克來爾見四人的反應不由小聲謹慎問道:“諸位,你們是在擔心什麼?難道何先生會……想不開?”

四人用古怪的眼神看向克來爾,最後是格雷克攤攤手說道:“何先生不會想不開,我們擔心的是,唔……擔心何先生不辭而別偷偷跑出去散心,他以前經常這樣幹。”

“揹著我說壞話?”

門鎖輕輕一響,大門開啟,何夏表情詭異的看著格雷克。

外面的人不知道,就在一分鐘之前,何夏已經換好一身衣服準備出發,尹莉莎敲門的時候,他已經規劃好下樓的路線,正要開啟窗戶一躍而出……

“不不不,何先生,這怎麼能是壞話呢,這是我們對您的關懷呀,哈哈哈。”

格雷克臉上沒有絲毫尷尬,咧著大嘴笑著說道,但從他搓了搓褲管的手可以看出,還是有點小緊張的。

“你們在門口琢磨啥呢,一群人……進來說!”

何夏無語的看著門口的五人,擺擺手然後率先進屋坐到了沙發上。

格雷克幾人走進屋先是環視了一圈,沒有夜行衣,沒有作戰揹包,反正準備偷偷離開的痕跡,這才放下心……

他們哪裡知道,何夏要攜帶一些隨身用品,根本不會被他們發現!

“何先生,我們是來問問,您準備如何處理李錫渙,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嗎?”

尹莉莎誠懇的問道。

雖說四人是保鏢,理應以保護僱主的安危為首要任務,但是見到僱主被人栽贓陷害,心中也是很難受的,頗有榮辱與共的感覺,希望自己能夠在這個時候起到一定作用。

“是的,何先生,雖然我們的能力不如您,但要是有什麼您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不如交給我們!”

古拉夫意有所指的說道。

克來爾目光古怪的在何夏和四名保鏢臉上掃了掃,不明所以……

何夏看著四人真摯的表情,欣慰的笑了笑,心中知道這些手下之所以十分忠誠的跟著自己,有很一部分原因是被動技能的關係,但仍感到很開心。

“天朝有句古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李錫渙那個傢伙得罪了我,肯定沒有好下場,不過也不用急於一時,既然他不想和談,那我繼續按照原先的計劃來執行就好了,總有他後悔的一天!”

何夏緩緩說道,語氣不急不緩,明顯非常的鎮定。

眾人見何老闆如此泰然,心中不禁佩服,同時也輕鬆了不少,報仇固然解氣,但怎麼說也有一定的風險。

“何先生,您指的計劃是詩遠集團?”

尹莉莎問道。

何夏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本來打算幹掉樂天集團就放過棒子國李家,可惜……李錫渙親手葬送了李家的未來。”

十分平靜的話語,卻透露出一抹肅殺的氣息!

如果這話讓並不瞭解何夏的陌生人聽到,絕對會評斷一句狂妄。

棒子國李家財閥幾十年經營,根深蒂固枝繁葉茂,經營的專案何其多,資產更是高達數百億美刀,這樣的家族未來不可限量,或許會澹出人們的視野,絕不會泯滅於歷史。

尹莉莎四人聽到何夏的話後卻是心中一凜,隱隱感到一個巨大的風暴正在以何老闆為中心慢慢形成,屆時將以摧枯拉朽的勢態吞沒整個樂浦辛集團!

他們不會懷疑何夏是否有這個實力,因為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整個H·E投資公司其實都是為何夏所用,而他們四人正好知道。

尹莉莎本想開口問問接下來的行動,想了想最終沒有問,如果有什麼需要她做的,何老闆一定會開口,既然沒開口,那就是沒有!

“時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何夏不想再多說什麼,面帶笑意的擺擺手。

幾人紛紛起身,道了晚安之後退出房間,克來爾走在最後,輕輕把門合上。

還沒等幾人走遠,就聽到身後的臥室大門卡察一聲從裡面上了鎖。

“總感覺何先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平靜……”

古拉夫神色凝重的說道。

“怎麼?鎖個門就不平靜了?何先生歷來喜歡私密空間,每天睡覺都會鎖門啊!”

格雷克聳肩說道。

尹莉莎也是點點頭,何夏喜歡鎖門的習慣他們都知道。

“或許是我多慮了。”

古拉夫深深的看了一眼大門,沒有繼續多說,他知道的事情比其他幾人多,想的也就更多……

五人不會知道,他們站在走廊上滴滴咕咕的時候,何夏已經如幽靈般離開了雷爾莊園!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已經徹底觸怒了何夏,有仇不報非君子,至於所謂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不過是何夏說給手下們聽的而已!

就他個人的信仰,報仇就要趁早,趕快!

最好是當場就要一巴掌打回去,即便做不到,那也絕不拖沓。

樂浦辛集團的生死衰敗,根本無法替李錫渙來贖罪,他個人犯下的所有罪孽,都將要他自己來承擔!

紐約第三大道,聽起來跟第五大道好像隔得不遠,實際上也的確不過幾公里遠,但就這麼點差距,不論是文化、經濟還是人口活躍度,都差了一個級別!

但是無論如何,第三大道仍然屬於紐約,屬於世界最繁華的都市。

樂天集團,北美旗艦酒店便坐落在第三大道的中端,豪華氣派的酒店大樓不比詩遠酒店遜色。

“李代表,完了,我們完了啊……”

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內,崔南奎在得知漢密爾頓沒有能夠把何夏逮捕之後,急得團團轉。

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的李錫渙眉頭緊蹙,單手拄著下巴,面色說不出的凝重,他死活也想不通為什麼漢密爾頓沒有能夠從別墅當中搜出屍體!

那幾具因為服藥過度而死亡的屍體就躺在臥室之中,那麼刺眼那麼明顯,瞎了嗎,看不到……

想到這裡,李錫渙瞪眼看向好像拉磨一樣的崔南奎,沉聲道:“是不是你搞了名堂,我知道你私下跟那些姑娘關係不錯!”

“什麼?”

崔南奎被李錫渙問懵了,旋即勐搖頭:“李代表,您這,我絕對沒有搞任何名堂,我對天發誓,而且您全程都在場,應該一清二楚啊,我雖然跟女團成員們有些私交,但絕不會因此犯下這種錯誤!”

女團成員的命重要,還是自己的命和前途重要,崔南奎絕對不會搞錯。

李錫渙回想整件事的過程,明明沒有任何紕漏,可偏偏就未能如願,真是稀奇了!

“何夏肯定是動用了我們不知道的關係擺平這件事,李代表,您快想想辦法吧,求您了!”

崔南奎臉色煞白,都從黃種人變成白人了,嘴唇的血色都澹了不少,十拿九穩的事情出了岔子,想到未來可能面臨的雷霆風暴,他出了一身汗。

“李代表,我孩子和老母親還在棒子國等我,您可一定要……”

“給我安靜!”

啪。

李錫渙毫不客氣的給了把臉湊到近前的崔南奎一巴掌。

也不知道是李錫渙臂力驚人,還是崔南奎身子太虛,居然被一巴掌給抽得轉個圈,好像陀螺失了力一樣摔倒在地。

鼻血流出,崔南奎面色悽苦的捂著臉,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老婦女,想哭又不敢哭,可憐巴巴道:“李代表,何夏那個傢伙睚眥必報,他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甚至……”

“甚至什麼?”

李錫渙忽然目光凌厲的瞪著崔南奎,冷笑道:“你不過一條狗,聽我命令做事就行了,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你自己想想,從頭到尾你出過有用的主意嗎?廢物還敢多嘴,滾出去!”

崔南奎好像死狗一樣癱倒在地,哪怕是捱了李錫渙一頓罵也不想離開,因為他感覺跟李錫渙待在一起或許會比較安全,畢竟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可惜……李錫渙是真的不想看到崔南奎,又是一頓拳打腳踢之後,崔南奎不得不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總統套房。

苦著臉站在走廊上,看著華美的套房大門,崔南奎感覺未來人生一片灰暗。

長長的嘆了口氣,他朝著電梯走去,他的房間在樓下,普通的單人套房。

叮,電梯門開啟,崔南奎沒有抬頭也能察覺到裡面有人推著車,他下意識的讓開,等到推車的工作人員走出電梯之後,他才走進電梯。

摁下自己房間的樓層,崔南奎灰敗的雙眼無神看向走廊。

這一刻,他甚至有些羨慕推著小車的工作人員,拿著穩定的薪資,沒準還能在客房內撿到一些客人遺留的物品發筆小財,只是工作可能比較累,沉重的小車在軟乎乎的地毯上留下了兩道軋痕。

“那車不是裝浴袍的嗎,那麼重?”

鬼使神差的,崔南奎居然疑惑起別的事情,在電梯關門的過程中,他愣愣看著漸行漸遠的工作人員,感覺背影似乎有點眼熟,轉念一想,自己總是住在這家酒店,眼熟工作人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肯定是偷拿東西的傢伙!”

崔南奎撇撇嘴,如果換作之前,他肯定衝出電梯揪住對方一頓臭罵,但由於剛捱了李錫渙一頓大比兜,加上何夏的事情壓在心頭,哪裡還有心情整頓酒店監守自盜……

然而他卻不知道,正因為稍微偷了一點懶,救了他自己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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