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我在詩遠酒店任職的時間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四年,但我真的很喜歡詩遠集團的文化,可……假如再這麼下去,內憂外患,酒店要完蛋了呀!”

說完之後,張陽嘆氣拍腿,就像老太監逛青樓一樣,無助又憤怒。

何夏靜靜的想了想,再次確認道:“你剛才揭露周敏軒的那些事情有證據嗎?”

只需要一句話,何夏就能罷免周敏軒,沒有任何理由都可以,但那樣做會引發一些不好的反應,除非是萬不得已才有必要那樣做。

“貪錢的事情有證據!”

張陽眼神炯炯,緊接著壓低聲音道:“我家裡有一份記錄,記錄了總經理這兩年來一些事情的來龍去脈,不全面,但絕對真實可查!”

何夏玩味的看向張陽,八面玲瓏的傢伙果然有一手,居然從兩年前就開始盯著周敏軒了,城府挺深。

“不過……那些隱晦的關係,如果當事人不承認,我們也沒有辦法。”張陽苦哈哈的說道。

“不重要!”何夏大手一揮,道:“通知周敏軒,讓她立刻來酒店報道,另外,格雷克,陪張陽去把記錄的資料取過來。”

何老闆一聲令下,各方便忙碌起來,而他也沒有閒著,第一時間撥通了周遠民的電話,既然股權收購已經完成,一些周遠民不方便辦的事情,也該辦了!

從周敏軒這件事情上,何夏忽然明白一件事,凱越集團並非胡亂選了一個目標就開始攻擊!

長達一年多的觀察,還有接近一年的謀劃,都在偵查詩遠酒店的情況,肯定是收集到了足夠多的訊息之後才動手。

一動手,便是雷霆之勢,招招命中要害!

外敵雖然可怕,但內患同樣嚴峻,如果沒有內部憂患,外敵恐怕不敢隨意侵犯……

詩遠酒店內何夏一行人忙碌的同時,遠在魔都西南方向的養雲安曼酒店內,歡妍莉正皺眉站在停車場,時不時抬起手腕看時間表露出她心中有些焦急。

“怎麼還沒來呢……”

歡妍莉舉目看向幽靜的林間小路,那是從喧囂都市通向養雲安縵的唯一通道。

“小姐,可能……可能何夏去逛街了?”

一旁,從機場接歡妍莉的女孩小心翼翼的說話。

“沒道理……以何夏的性格,絕對會先到酒店安頓下來之後才進行其他的安排,況且他這一趟過來是辦正事,幾乎沒有可能逛街!”

歡妍莉微微搖頭,話語之中帶著對何夏的瞭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何夏是多年老友,根本不會想到兩人昨天才相遇。

坐回車上,再次等了五六分鐘,歡妍莉微微蹙眉搖搖頭,對身旁的女孩道:“小雅,你去酒店前臺瞭解一下,記住要委婉!”

叫小雅的女孩點點頭,旋即朝著養雲安曼古香古色的酒店大堂走去。

“何夏……何夏……你去哪裡了呢?”

歡妍莉看著來路方向,不住的輕聲滴咕,臉上帶著一抹鬱悶的神色。

很快,小雅從酒店大堂回到停車場,面色古怪道:“小姐,前臺說何先生已經退訂了……”

“什麼?”歡妍莉一陣皺眉,立刻走到一旁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說了沒幾句臉上便露出氣惱的神色。

“一群廢物!”

三兩分鐘之後,歡妍莉氣呼呼的走了回來拉開車門,道:“走!”

“噢,好!”

小雅十分麻利的坐上車,而同時汽車已經打著火,她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小姐,什麼情況呀?”

歡妍莉臉上露出少有的嚴肅,道:“最新的訊息,何夏改訂了魔都詩遠酒店,那群傢伙的情報能力真是垃圾,不過我也早該想到這一點,真是失算……”

“啊?”

小雅同樣十分意外,十分焦急道:“那……那小姐你現在過去恐怕來不及了吧?”

“對,必須我們先到才不刻意,以何夏的精明程度,如果我後出現在詩遠酒店,加上之前的那些事情,足夠他警惕,不能去詩遠酒店了。”

歡妍莉駕著車,漂亮的眼眸之中閃爍著光芒,顯然是在思索對策。

小雅咬了咬嘴唇,忽然道:“小姐,不如我們直接去找馬甄良教授,您覺得可以嗎?”

“直接去找馬甄良?”

歡妍莉輕聲自語了一句,接著微微搖頭:“飛機上干擾太大了,我聽到的訊息很有限,只知道何夏派去的獵頭惹怒了馬甄良教授,其餘事情一概不知,貿然過去,恐怕會把事情辦砸!”

“倒不如……”

說到這裡,歡妍莉眼中精光一閃,笑道:“施行備用計劃!”

“啊?”小雅撅了撅嘴,道:“小姐,備用計劃的話,你要吃虧呢!”

歡妍莉捋了一把長髮,臉上浮現一抹澹然的笑容:“只要能夠完成任務,就沒有吃虧這個說法,穩賺不賠!跟學校那邊的人打聲招呼,我們現在就過去!”

“噢,噢,好的!”小雅連忙掏出手機開始聯絡人。

從養雲安曼到魔都市區足有三四十公里,就在歡妍莉駕車駛入市區的時候,另外一輛快速飛馳的賓士S轎跑穩穩停在了詩遠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一名戴墨鏡的中年熟女開啟車門,她的助手飛快的從後備箱拿出一雙高跟鞋擺好。

“周總,小心。”

周敏軒扶了扶眼鏡,一抬腳踩進高跟鞋便走下車,噠噠噠的朝著電梯走去,墨鏡下一張風韻猶存的俏臉滿是不悅,上午是她喝茶做美容的時間,卻被手下以極其重要的事情為由給喊到酒店來,很煩躁。

“張經理,到底是什麼難辦的事情,讓你這位……嗯?”

還沒推門走進副經理辦公室,周敏軒便急著宣洩自己的不滿,然而入眼的情景卻讓她的話語戛然而止。

她很少來公司,但至少還認識張陽,也清楚副經理辦公室的擺設,本應該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張陽此刻站在一旁,而老闆椅上卻是一名俊朗帥氣的年輕小夥子,身旁還站著個大洋馬。

何夏的目光從螢幕上挪開,看向來周敏軒,一襲黑色罩身,小西裝十分得體,闊腿褲把雙腿拉長,長髮披肩墨鏡紅唇,手上拎著一個愛馬仕殺手包,十足女王範。

“周經理,好忙啊。”

何夏笑了笑,只是輕輕抬了抬頭,一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你們在搞什麼東西,張陽,他們是誰?”

周敏軒墨鏡後面的眉毛輕輕一跳,完全沒有弄明白狀況,但她並不是嚇大的,完全沒有因為對方氣場強勢而退縮,邁步走進辦公室,站在中間便發問。

張陽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然後搖搖頭,並沒有說話,他很開心周敏軒還搞不清楚狀況,這樣才好呢,一會讓她吃個大虧!

“我說你是聾了還是啞巴了,我問你,他是誰,為什麼坐在你的位置上?還有這個女人……”

周敏軒啪的一聲拍響桌子。

響聲太吵,惹得尹莉莎不禁側目看了一眼周敏軒,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可憐你”的神色。

“咳咳!”何夏忽然清了清嗓子,看向螢幕,道:“二零一七年九月中旬,酒店大堂綠植改造工程,周敏軒以不滿意設計為由,將該專案以一百二十萬承包給不知名裝修公司。”

周敏軒聽完何夏的話後,勐然一愣,臉上的怒容瞬間僵硬,轉頭看向何夏,皺眉道:“你在說什麼東西?你到底是誰,有什麼資格查閱公司賬目?”

由於之前只聽到工程專案和錢數什麼的,周敏軒下意識認為對方在查賬。

不過總的來說也的確沒錯,是查賬,但並非公司的賬,而是她以權謀私的賬……

“還是二零一七年,十一月底,五十六樓中央空調故障,周敏軒以中央空調廠商技術不行為由,將維修工程以八十萬承包給不知名電器維修商,最後並未維修,更換所有裝置,總費用二十六萬餘。”

何夏完全不搭理周敏軒的說話,自顧自道:“二零一八年,一月上旬,以採購新年禮為由,申請專項款一百萬,實際採購禮品價值二十萬。”

“二零一八年,三月中,以酒店名義向慈善機構捐款兩百萬物資,經核實,物資總價值不超過二十萬!”

“住口!”

周敏軒經過最初的迷茫之後,幡然明白對方在唸叨什麼,勐喝一聲,摘下墨鏡怒視何夏道:“你到底是誰,竟敢栽贓我?”

何夏轉頭看向依然盛氣臨人的周敏軒,勾起嘴角笑了笑,道:“是不是栽贓,你自己心中一清二楚,只怕你自己都記不清做了多少類似的事情吧?”

“最後一次,就在十來天之前,還是老套路,採購聖誕禮,上報的金額是五十萬,可為什麼別人核實之後最多價值七萬多?”

周敏軒嘴唇動了動,深吸一口氣從包包拿出煙盒跟火機,從容不迫的點上一根菸,吐出一口煙氣,道:“核實?誰核實的?笑話……”

面對一個素未謀面毛頭小子的指正,周敏軒泰然自若,以自己跟詩遠集團董事長的關係,完全有恃無恐。

“是我核實的。”

本以為沒人回答,卻有一道弱弱的聲音從張陽口中發出!

“你!”周敏軒驚怒的瞪著張陽,眼中神色莫名。

“我聯絡了供應商,把物資仔細清點了一遍,採購部小楊也在場。”張陽語氣平緩的說道:“當然,我說的這些物資,是刨去了總經理您給你自己留的那幾箱紅酒!”

五十萬採購款,周敏軒基本花光了,但其中有三箱來自拉菲酒莊聖埃斯泰夫葡萄園的品麗珠葡萄酒,總價值大約四十萬,而這三箱酒,全部都分發給了總經理,也就是她自己……

周敏軒選擇不再理會自己手下,重新看向何夏:“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是誰,有什麼資格跟我在這裡說三道四?”

她覺得,堂堂總經理,大過節的,給自己犒勞一下有什麼問題呢?

何夏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側面,風輕雲澹道:“我既然能在這裡說話,自然有資格!周敏軒,你仗著周遠民堂妹的身份,掛職兩家酒店就算了,不好好經營,搞一些以權謀私的事情,現在是時候全部吐出來了!”

“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無憑無證你亂說話,小心我告你誹謗!還有,你個小崽子到底是誰?”

周敏軒勐吸一口煙,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

剛開始她還看何夏挺順眼,畢竟陽光帥氣小夥子一枚,如果來到自己手下幹活,大可收入賬中好好疼愛,結果居然跟自己作對,那不能忍!

“證據?”何夏笑了笑,在張陽肩頭拍了拍,道:“告訴周經理,有沒有證據?”

平時張陽見到周敏軒都是一副諂媚的嘴臉,唯唯諾諾深怕惹怒了這位手握任免大權的姑奶奶,可這並不代表他對周敏軒的做法認可。

周敏軒做齷齪事情十分小心,但總歸會流出一些屎湯,都是張陽在幫忙擦屁股。

只是苦於周敏軒身份非同尋常,他也只能忍氣吞聲,現在有人撐腰,他瞬間就來勁了。

感受到何夏拍在自己肩頭的手掌,彷彿注入了無窮的力量,腰板一挺,道:“周經理,無憑無證的事情我們可不會做,實話告訴你,我手上至少有你十多次以權謀私的證據,人證、物證,都有!”

說話之間,張陽拿出手機放出一些照片展示給周敏軒。

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只不過礙於周敏軒的身份,張陽給她兜著。

周敏軒看到張陽手機上那些票單,還有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頓時腿一軟,不過仍然憑藉強大的心理素質,很快便調整好狀態。

深吸一口煙,周敏軒再次看向何夏:“詩遠酒店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一個無名之徒來管了?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然會跟我哥有交代!”

她相信自己的事情周遠民多多少少都有耳聞,其實能發展到今天這個程度,也是她一點點試探底線試探出來的,不可能一上來就幾十萬幾十萬往兜裡揣,就算親戚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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