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長虹劍光之中。

只見謝安一邊出手,一邊哈哈高聲大笑道:

“五嶽令牌!由五嶽盟主左冷禪所親自下達的命令,聽起來還真是嚇人!”

“只可惜,你們忘了!在這裡,除了這群泥塑木偶一般的所謂江湖名宿以外!還有我!”

“還有我蝕日劍斷浪在!”

“有我蝕日劍斷浪在這裡撐著、看著,你們區區一個五嶽嵩山派,又如何有這麼大的膽量囂張跋扈?”

“又有何能力能夠奈何得了劉正風,以及他這個府邸內後院的那些劉家親卷們!”

說話間。

謝安手中劍刃疾馳如電,直接在一瞬間便把被圍困住三人裡,一看就是為首做主的大嵩陽手費彬右手食中二指給剁了下來。

“唔!你……!”

大嵩陽手費彬,上一刻還在囂張跋扈,下一刻就被人突如其來的給剁了手指。

面對這一變故,一時間他身旁的託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二人不禁通通有些慌了神。

然而,作為實際受傷者的大嵩陽手費彬。

他作為嵩山十三太保裡面的老大,心思反應卻是一等一的迅速敏捷。

雖然對於謝安的名聲印象,他此刻依舊還停留在謝安於回雁樓中一劍將田伯光悍然閹割之際。

對於一個多時辰前,謝安同時敵對塞北明駝木高峰、青城派掌門餘滄海兩人,並輕鬆取得完勝的事蹟並不知情。

可即便如此,他眉頭一皺間,卻依舊是強忍著手指疼痛,直接完全不管不顧嵩山派正道體面的,抬手便是數十點寒星向著謝安迎面擊出。

甚至於,在這些寒星暗器之上,他還明目張膽的帶上了勐烈毒素。

而面對大嵩陽手費彬如此詭詐突然的一波暗器襲擊,縱然是實力強勁、劍光凌厲,但由於距離過近,謝安一時之間也不敢確定自己是否一定能夠運劍將其全部擋下。

為此,謝安腦子裡在經過了極短時間的思考後,明知做出取捨的,直接在電光火石之間瞬間飛身閃避出十來米距離。

在已經取得了極大優勢的情況下,暫時放過了大嵩陽手費彬一條狗命。

大嵩陽手費彬見此情況,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不過與此同時,他依舊毫不猶豫在第一時間便繼續對謝安發動了反擊。

作為一個已經在江湖中面對過無數風雨的一流高手,同時也是嵩山十三太保之首,大嵩陽手費彬對於謝安的一身恐怖實力雖然也很是恐懼。

但透過之前一番交手,心中隱約已經知曉對面那個白麵小子根本就沒打算放過自己等人的大嵩陽手費彬,此刻心裡卻也並不缺乏拼死一搏的勇氣。

他一雙大手開合之間,無數剛勐掌力直接向著謝安迎頭擊下。

緊隨其後的,還有著終於反應過來的託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兩人那長劍配合攻擊。

喉間深呼吸了一口氣,謝安冷目如冰。

面對極速而來的大嵩陽手費彬、託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那份凌厲反擊,他手中長劍輕揚,劍刃如大日凌空。

在眨眼之間,他瞬間便將自己體內那高達後天九層中期的渾厚內力轟然全部外放。

直接以一招劍疊輝煌,在撒下漫天劍雨的同時,硬生生正面接下了大嵩陽手費彬三人的全部反擊。

“鏘!鏘!鏘!”

金盆洗手大廳內,劍光漫天潑灑!

在一種越打越快的激烈節奏之下,在一陣又一陣的清脆兵刃碰撞聲中。

好不容易才重新匯合在一起聯手抗敵的大嵩陽手費彬三人,僅僅只是兩三個來回便被謝安手中劍圈給完全封鎖了全部掙扎空間。

他們三人身上,一時間劍傷無數,猙獰血痕遍體皆是!

無可奈何的,在又一次躲閃不及而導致胸膛中劍以後,倔強反抗的大嵩陽手費彬三人裡,心態最為脆弱的仙鶴手陸柏率先開始崩潰的高聲嘶吼道:

“眼前的白麵小子,我不服!”

“劉正風他不過是一個衡山土財主,他憑什麼能夠得到你這樣一位絕代劍手的支援與親睞?”

“他能夠給予你的東西,我們嵩山劍派絕對只會能夠給予你更多!你為何不投入到我們嵩山劍派這邊來?”

“要知道以你這不到弱冠之年,便能夠輕鬆揮舞出如此凌厲駭人劍光的那份恐怖實力而言,只要你願意幫助咱們嵩山劍派,咱們左掌門絕對什麼都願意給予到你!”

“都怪那該死的賊老天不公!他劉正風憑什麼?憑什麼要讓我們嵩山劍派的崛起大計就這樣功虧一簣!!!”

大廳裡,聽著仙鶴手陸柏這樣一番在被逼迫到極致以後,完全尊嚴掃地的瘋言瘋語。

諸多原本在看戲的江湖武林名宿,一時間也忍不住紛紛有些兔死狐悲的打量著謝安一眼。

對於此刻正運劍如風的謝安,不知不覺間,他們在心裡驟然又多了幾分防備情緒。

而看見如此情況,謝安也沒有馬上出聲解釋。

他只是繼續更加快速運劍的,強勢壓制著身為江湖一流高手,以及江湖頂級門派嵩山派之檯面高層力量的大嵩陽手費彬三人。

一直到好幾秒鐘後,在凌空一劍直接將託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他倆手中長劍同時斬斷以後,謝安這才對大嵩陽手費彬他們三人之前那番不要臉皮的話語冷聲怒斥道:

“可笑!”

“大嵩陽手費彬,託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你們三個到了現在,居然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你們三個助紂為虐、不顧江湖道義,直接對一個明明已經金盆洗手,並且同為五嶽同盟高層之一的人出手。”

“甚至於,在已經對正主劉正風圖謀不軌的情況下,你們三個居然還指示手下門人弟子,暗中對劉正風他府宅後院裡那些無辜親人家卷出手!”

“如此豬狗不如、人神共憤之畜生行徑,試問天下但凡是還有正義良心之人,誰又能夠坐視不理?”

說著說著,謝安忍不住眼眸更冷。

他手中劍光連連變動,在頃刻之間,赫然便從原本一直在用的普通劍式直接轉化為了斷家蝕日劍法第三式--日麗中天!

這一招,比起之前的蝕日劍法前兩招白陽破曉、劍疊輝煌,威力要更加強大。

其劍氣不僅密集凌厲,而且更有一種熾熱激烈、宛如正午之烈日感。

面對這樣一種近乎於不可思議的高武劍法。

一個沒擋住之間,大嵩陽手費彬右臂直接被當場砍斷為兩節。

無數猩紅鮮血,驟然從其斷臂缺口處極速噴湧而出,洶湧流淌一地。

見到如此場景。

謝安額頭英眉一挑,在一種行俠仗義的暢快快感下,他手中長劍翩翩然如同疾風暴雨般,再次向著大嵩陽手費彬急攻而出。

正所謂。

趁你病,要你命!

對於這句民間俗語的領悟程度,謝安水平明顯相當不低。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奮力搏殺之間。

謝安一邊揮劍如風,一邊放聲高歌長吟著當年李太白的《俠客行》。

帶著滿腔的熱血與豪情,他渾身氣勢雄渾如泰山,一道道劍光只晃眼得滿室生輝。

在金盆洗手大廳內,數百名江湖豪客雙目發疼的仔細注視中。

已經放聲高歌完當年李太白《俠客行》前四句的謝安,他手中長劍突然耀眼如大日。

這一次,謝安再次施展出了蝕日劍法第三式--日麗中天。

並且比起前一次,這一次謝安在這一劍中所灌注的內力數量,明顯要遠高於上一次。

以至於。

已經身受重傷的大嵩陽手費彬,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躲閃反應的,就直接被謝安這宛如大日的恐怖一劍轟然擊中。

在半空中,好似乎一隻久經歲月的布娃娃般。

輕飄飄的,轟然在半空中破裂成了無數血肉碎片。

與此同時。

在大嵩陽手費彬身旁,託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他們此刻同樣也是不好受。

雖然沒有被謝安這一劍給刻意針對,但就算只是餘波侵襲,卻也一樣讓他們讓人毫無反抗之力的,當場被轟擊成了重傷。

用力的咳嗽著,徒勞的口吐著鮮血。

被劍光狠狠重傷,無力跌倒在金盆洗手大廳地面上的託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二人。

他們滿臉絕望的,仰頭觀望著謝安。

到了這一刻。

他們兩人心裡,對於謝安所擁有的,不再是怒視與恐懼。

他們兩人只是簡簡單單的感慨著。

感嘆著在這個混亂喧囂的江湖裡,到底是有多久。

不曾再看見過,一個如此充滿正義感、並且充滿實力的年輕人了。

江湖無俠!

武林無英雄!

這樣一種骯髒的局面。

在此刻,在他們臨死之前,卻似乎是好像見到了曙光。

“如此燦爛的劍光!如此年輕的絕代劍手!”

“了不起!了不起!”

“斷浪!和我們掌門一樣,你也是一個難得的絕代人物!”

“可惜你倆,一個走的是梟雄路線,一個卻走的是英雄路線!”

“更可惜的是,我們兩個沒有時間了,不然我們還真期待將來,你和我們掌門之間的那場絕世交手!”

“可惜呀,可惜!哈哈哈哈!”

“……噗……!”

用力高聲感慨著。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託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他們二人言語之間,倒是難得的不再像是之前那般,格外狂妄與囂張。

相反的。

他們二人在臨死前最後一刻,表現得還算是有些風度與風采。

比木高峰、餘滄海二人,遠遠要有氣概得多。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託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你們兩個,好走!”

聽著丁勉陸柏二人,那發自肺腑的最後言語,謝安默默搖了搖頭。

輕輕吟唱著李白《俠客行》後面幾句,他身形飄忽如出海游龍般,驟然一步跨越過十米距離。

在一步晃悠至劉府大門外的同時,直接隨手一劍梟首掉了託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二人的頂上頭顱。

感嘆歸感嘆。

殺還是要殺的。

託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他們最後的那份真心話語。

雖然略微讓謝安有所動容,但卻依舊不足以,讓他們獲得最後的挽救。

既然已經出手,那就絕不留情!

對於這個江湖道理,謝安比誰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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