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八章 選擇
世界主的本質，吳衝自然是知曉的。
池的話倒是給了他一個想法。
意識和肉身不一定要分開，最好的參照就是石錘合道的這方世界。這方世界的虛實雙方力量都沒有被完全捨棄，石錘另闢蹊徑的把世界分為了表世界和裡世界。用分割環繞的方式，將兩種力量都給儲存了下來。
這是一條前面沒人走過的路，如果能夠走通，肯定可以創造出一條通天大道來，還不用擔心上面已經有大老提前佔坑，引發仇恨。
“石錘這個世界是參照噩夢世界佈置的。”察覺到吳衝的念頭，池立馬開口說道。
這讓吳衝對食夢這個技能大感滿意。
如果不是‘吃’了徒手剪影池，他要獲得這些訊息還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精力和時間。在古神祈步步逼近的情況下，時間就是生命。浪費時間去追尋這些東西，是有可能丟命的。
“噩夢世界？”
“混沌海當中排名十三的頂級世界節點，和廢棄世界一樣都是被打崩的世界。”
混沌海最初的時候，衍生過一批最頂級的節點。
當時對應節點伴生的世界主每一個都是橫壓一世的頂級大老，在那個災厄級還沒有誕生的年代，他們就是混沌海的主宰，是所有下位世界主崇拜的物件。只可惜，後來有人走出了災厄和秩序的道路，終結了他們的時代。
這些古老世界主掌控的世界，也都被那些後來者給打崩了，變成了現在的廢棄世界。
雖然失敗了，但這些特殊的世界主每一個都在混沌海中留下了一筆，無數人都想弄清楚這些只掌握一個節點的世界主是怎麼做到這麼強的。
“噩夢世界巔峰的時候，物質和虛幻是共存的，當時噩夢世界的世界主用把自己製作成了噩夢，在諸天傳播。他利用自身世界的特性，把噩夢變成現實，又把現實改造成噩夢。虛實直接來回切換，導致後來和他交手的災厄之主都吃了大虧，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幹掉。”
那個年代的災厄之主，都是混沌海中最古老的一批，現在還活著的基本上都是一方大老了。
噩夢之主能夠和對方叫板，也側面說明了他的實力。
“很適合我。”
吳衝看了眼自己的面板，上面雜亂的武學和仙法都被他展開了。
密密麻麻的，有好幾頁。
裡面武學佔據了大頭，總共有三頁，神通法術也有兩頁半，這麼多力量合併到一起都快有六頁了。這裡面的每一門神通對於吳衝來說都是無法割捨的，因為這些神通是他成長的見證，也是他過去的痕跡。
比如第一頁第一個技能——噼柴。
對於現在的吳衝來說，這噼柴早就沒有什麼價值了，可吳衝依舊不想忘記這門技能，因為這門技能他到這方世界的開端，是故友‘大牛’的記憶節點。如果這個被忘記的話，可能用不了多久，吳衝就會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個世界的，更會忘記來到這個世界以前的記憶。
過去會被遺忘。
漫長的生命是靈藥，也是劇毒，抵擋不住就會被侵蝕。
很多人嚮往長生，卻不知道長生對於心性不足的人來說就是詛咒。唯有心性合格的人，才有資格坐享長生。只是這種‘人’已經不能算是‘人’了，某種程度上來說，長生的‘人’，即是‘仙’！
“這條路是死路，沒人成功過。”
池提醒了一句。
“以前有過一些強者抱著和你一樣的想法衝擊過這條路，但他們都失敗了，虛和實到某個臨界點之後是會互相沖突的，這種衝突無法調合！那些敢於嘗試的天才，現在也都變成了混沌海的養分。”
“衝突？”
“至今為止的起源級，每一個都是資源和運氣造就出來的，途中走錯一步，都會永遠的失去登頂的機會。所以每一個災厄級的強者，都會在一開始確定自己的道路，避免走偏失去成為‘起源’的機會。”
“上面還有空位嗎？”
吳衝突然問了一句。
池一下子沉默了。
起源級的位置是有限的，混沌海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上面可能早就已經坐滿了。按部就班的路固然穩定，但上面的人會讓位嗎？就好像池的核心‘大地’，這條穩定的路確實是有成為起源級的可能。但這個可能性在最上面那位不出意外的情況下，永遠都只會是可能。而且最讓吳衝無法接受的一點，是中間很長一段時間，生死都要交到上位大老的手中。
這種把命運交給別人的事，吳衝從一開始就沒有幹過。
他選擇的這條路雖然冒險，也有可能會陷入到死衚衕，但一旦闖出來，他就會和其他起源級強者一樣，擁有登頂的機會。
“就這麼定了。”
吳衝伸出手，把面前的三顆‘先天’捏成一團，張開嘴巴像吃糖果一樣將其吃了進去。
體內，吳衝彷造的‘星’在這三顆‘先天’入腹的剎那，迅速融合歸一。
“面板。”
吳衝意念一動，滿是資料的面板浮現了出來。
“給我融合，以‘妄道’為核心，‘仙武’為果肉。”
仙武是吳衝給自己駁雜的神通起的名字。
從今天開始，這些力量都不會再是雜亂的神通，他們都會依附在‘妄道’的果核周圍，匯聚成一個完美的‘星’。
“你這樣可能永遠都成不了起源級了。”
感應到吳衝體內力量的變化，池沉默了一陣才緩緩開口說道。
作為和吳衝一體的‘食夢體’，池也沒辦法去幫吳衝做選擇。如果是他的話，肯定會選擇穩妥一點的辦法，只要成了災厄級，後面有的是機會。坐在上面的人現在沒事，不代表以後沒事。只要耐心等，機會總是會來的。
只可惜吳衝不願意把未來交給虛無縹緲的機會，從一開始就決定了走自己的路。
吳衝沒有回應池，他現在的融合到了關鍵部分，注意力全部投入了進去。
好在妄道很早以前就被吳衝凝聚成了一門大道的緣故，核心的凝聚倒是非常簡單。在消化完三顆‘先天’以後，吳衝復刻出來的‘星’被打散重組。流光旋轉著，如同永恆太極圖一般，開始將融合歸一的力量整合排列。
這是他之前復刻時候沒能做到的，當時他所有的力量都是隨機陳列，強行捏合到一起的，但這一次有了古神祈的鮮血和‘先天’的參照，他也開始按照自己的理解整合這股力量。最強的妄道當做一個基點，不斷的歸整同類力量，比如鐵布衫金鐘罩等橫練的功夫和仙法當中的鐵甲術、金身術融合歸一，草上飛之類的輕功身法和騰雲駕霧這種仙法融合。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正常修行的話最少需要數十到數百萬年，也是晉階災厄級的過程中最危險的一步。石錘剪影就是卡在了這一步，他用漫長的歲月彷照出了四顆‘先天’，只需要再從災厄級世界主身上抽取到一縷氣息，這四顆‘先天’便能融合歸一，變成真正的‘星’。
這個過程，石錘剪影用了上萬年，在四大先天家族之前，他已經玩了九次世界輪迴了。
“面板，給我加速！”
吳衝可沒有上萬年的時間在這裡浪費，趕過來的古神祈也不會等他萬年。所以他必須加速這個過程。想到這裡，他的目光落到面板之上，心念一動，經驗池裡面的數值化作火焰繼續地燃燒了起來。對應的力量從虛無中誕生，迅速地融入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