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多重要的位置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出辦法去將臺上的兩個人分開。
好般配。
如果爸比不渣的話。
他趁著媽媽在跳舞無暇顧及他處，便悄悄地走向霍老爺子，輕聲說道：“爺爺，我有一點不舒服，想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得到應允之後，時一回到老宅，將自己鎖入房間。
心中的思緒冗雜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天色漸暗，黑夜籠罩大地。
宴會廳裡燈火通明，卻還是無法照亮外面的一些角落。
溫月到底無法嚥下那口氣，還是偷偷地跟了過來。
“這位小姐，請出示您的邀請函。”保安很有禮貌地將溫月攔了下來。
溫月聞言一股火氣直上心頭，連著在霍霆衍那裡受的委屈一併發洩在這，指著保安就罵：“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把我攔下來！我可是未來的霍夫人，你識相點，還不趕快放我進去。”
保安不由嗤笑一聲。
在這裡工作那麼多年。這種妄圖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女人他見多了！
“是麼？我看今天霍爺和霍夫人很恩愛啊，哪裡有你什麼事？”
他冷言冷語地諷刺了溫月幾句，隨後拿出對講機叫了幾個同事把鬧事的人拉出去。
溫月聞言，氣得險些把手心摳破了，“霍夫人？！是時淺嘛？！！”
溫月還沒得到回應，兩隻手臂就被人拽住，向後拖去。
狼狽的樣子絲毫沒有閨秀的影子。
她咬緊牙根，氣呼呼地掙脫開，在宴會大廳外面繞了一圈又一圈，總算躲進了一個能夠看到裡面情況的窗臺旁。
原本她只能看見一些不認識的人在觥籌交錯，還有些焦慮找不到霍霆衍的人影。
可下一秒舞廳燈亮起，優雅的華爾茲音樂響起時，她驚訝地發現一男一女手牽著手走向舞臺中央。
顯然，就是溫月在找的霍霆衍和時淺。
他們沐浴在溫暖的燈光下，在周圍人豔羨的目光下隨著音樂起舞，看起來十分恩愛。
不知道為什麼，溫月竟覺得這兩人意外的般配。
她下意識地握緊拳頭，鋒利的指甲刺進肉裡，劃破面板，血一滴一滴地滲透出來。
但她像是感覺不到痛覺一樣，絲毫沒有在意。
不行，她必須阻止霍霆衍再和時淺在一起。
時淺，你就看吧，看看這次霍霆衍會選擇誰！
她掏出手機，撥通了自己列表最上面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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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廳裡一曲終了，剛牽著時淺下了臺，還沒來得及將逢場作的戲臺拆掉，霍霆衍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看見手機上面溫月的名字，忍不住皺起眉頭。
接通後，虛弱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過來：“霍哥哥，我好難受啊。我好像快不行了，救救我。”
因為一直被霍霆衍抓著手不放，時淺在一旁一字不漏地將溫月說的話聽了進去，她不免冷笑了一聲。
她的好妹妹又開始演戲了。
真有事的話怎麼不直接打給120，反而打給她親愛的“霍哥哥”？
但霍霆衍聞言，眸子裡閃過一絲晦澀。
“在哪？我讓周生去看看你，我現在不方便。”
“霍哥哥，我流了好多血，我好害怕……我好怕，像十幾年前那樣，我們……”
剩下的話溫月沒有再說出來。
聽對方的語氣不像是裝的，更別說那邊一聲聲痛呼接連不斷。
最重要的，是這一句十幾年前。
霍霆衍立刻鬆開了時淺的手，邁開步子就打算去找爺爺奶奶告別離開宴會。
然而才剛走出幾步，心底忽然飄過時淺的身影。
那一瞬，他猶豫了。
甚至冒出讓醫生去看看溫月就好了，自己留下來陪時淺的想法。
然而霍霆衍回頭一看，時淺早不在之前的位置上了。
她反而笑意盈盈地跑到霍奶奶身邊，還親暱地挽起了她的手，好像一點都不在乎他是否離開。
霍霆衍看見這一幕，心裡燃氣一股莫名的燥鬱，不再看向時淺，“爺爺奶奶，我還有點事要忙，先走了。”
說罷，他扭頭就走。
“站住！”霍爺爺一手柺杖攔在霍霆衍的身前，直接把他擋了下來，“你不會是想去找那個溫月吧？”
霍霆衍沉默不語，霍爺爺便直接當他預設了，頓時被氣得吹鬍子瞪眼：“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都結婚了還出去找女人鬼混，你到底把我們時淺當什麼人了？”
霍霆衍無奈地醒了醒眉，啞聲道：“爺爺，你誤會了……”
“還想強詞奪理！”霍爺爺舉起柺杖就想往霍霆衍身上打。
這時也是霍奶奶心疼孫子了，不忍這一杖打在霍霆衍身上，趕忙叫人阻止：“別生氣別生氣，有什麼話好好說。”
霍霆衍卻擔心溫月真出什麼事，沒有再多解釋什麼，便一秒也不耽擱，跑著離開了。
“你要敢走就別再回來了！我沒有你這個孫子！”
然而霍霆衍絲毫沒有搭理，徒留霍爺爺在身後恨鐵不成鋼地罵聲連連。
時淺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看著這場鬧劇從開幕到結束，心裡只覺得酸澀。
溫月在他心裡，到底是有多重要的地位？
霍爺爺看見時淺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心頭不忍愧疚：“孩子啊，是爺爺不好，教出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孫子。”
他無力地用柺杖敲了敲地面，難過的心情溢於言表。
“罷了罷了，我們就真的當沒有這個孫子。”霍奶奶倒是心態很好，沒有被氣到，隨即雙眸亮晶晶地看著時淺，像個小頑童，“小淺，你是不是該搬回霍宅了？”
“奶奶，我這……不方便，時家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時淺一見老人家一臉期待的神色，就只能找了個能搪塞過去的藉口。
霍奶奶還是沒忍住感覺到幾分失落，聲色也不似剛才活潑：“哎，那小淺陪我回去，幫我看看我從南非帶回來的珠寶要怎麼雕刻好？這總行嘛？”
“……好吧。”
時淺跟著霍爺爺霍奶奶回到了老宅，見到屋內熟悉的佈置，第一次感到霍家竟然也沒有想象中地那麼壓抑。
大概是因為霍霆衍不在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