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站起身來,赤腳走在席面上,“本王要休息了,明天一早,大明的商隊應當可以過來了,後面的事,等他們到了再談。”

拉梅萱的通譯將朱高燨的話翻譯過來,而朱高燨後面這番話,是吩咐景清的,他也一併告知了拉梅萱。

拉梅萱顧不上了拉瑪王后,他飛快地起身,親自領著朱高燨到了王宮二樓的客房。

等進了房間,狗兒和谷允便接替了拉梅萱的服侍,隨身的內侍們也開始忙碌開來,先是將床上的鋪蓋全部換掉,其餘用具全部都換成了朱高燨所專用的,擺設也換成了他習慣的模式。

拉瑪王后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她將女僕端上來的酒水掀翻在地,氣騰騰地坐在了席子上,怒不可遏。

女僕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女官在旁邊勸道,“王后,我想,大明的客人對國王和王后如此不敬,國王應當也會很生氣。”

“哼,他只知道害怕!”拉瑪王后的腦子裡盤旋不去的是大明皇子英俊的模樣,矯健的身軀,柔軟的布料貼在他的身上,隱約可顯他充滿了力量的腹肌和腰部,還有修長有力的大腿。

而拉梅萱已經老了,根本無法滿足她的慾望。

拉梅萱年輕的時候,並不屬於她,他最強壯的時候,她還沒有出生。

運氣不好的是,她新婚初夜,也是一個年老的僧人討取喜紅。後來,她聽說,窮人家的女兒,有些是那些年輕的僧人來做這樣的事,一開始就能讓她們得到快樂。

拉梅萱很快就回來了,因為景清並沒有和他討論邦交之事。

看到拉瑪王后,拉梅萱很是不悅,大明皇子拒絕拉瑪王后,對他來說,就是羞辱。

可是,拉梅萱並不怪朱高燨,卻覺得拉瑪王后沒有給他長臉。

“大明皇子殿下將在我暹羅住上一段時間,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將國內那些反對我的勢力全部都清除掉,特別是那空膺,都是他在挑唆那些大臣們反對我。”

拉梅萱心裡想到,他必須要讓大明的皇子在這裡樂不思蜀,而能夠給一個年輕的男人帶來快樂的只有女人。

拉梅萱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女兒。

那空膺的妻子背叛了他之後,拉梅萱本來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那空膺,先穩住那空膺,誰知,那空膺卻拒絕了。

拉梅萱最小的女兒是第二任妻子所出,名叫瑪哈莉,今年是十六歲,她曾經有幸被一位中國有文化的商人妻子收為學生,跟著那位有學問的婦人學過五年詩書,深受其薰陶。

此時的瑪哈莉正興奮異常地在自己的房間裡祈禱,她多麼感激佛祖,將這麼多的中國人帶到了她的國家,最遲明天,將會有大型的歡迎儀式,宴會,聽說還會在湄南河上舉行交易,真是難以想象,該是何等盛況!

“公主殿下,奴婢已經打聽到了,剛才就是大明皇子殿下已經到了王宮,聽說簡單地用過了國王殿下提供的晚宴後,就回到了專門安排的宮室。“

這侍女跪在地上,雙手合十,虔誠地道,“天啦,公主殿下,您沒有親眼看到那位皇子殿下,真的是天神一樣的人啊,他的眼神,他的容貌,他的氣度,讓我看到了天人降臨。“

瑪哈莉聽得心動極了,問道,“我那繼母呢?她有沒有放過這樣的機會?”

侍女道,“皇子殿下拒絕了她的請求,他的臣子說,若國王真的有誠意,就應當選貞潔而又高貴的女子來侍奉皇子殿下,公主啊,按照大明的習俗,整個暹羅國,唯有公主殿下您才有整個資格!”

瑪哈莉的臉上展露出瞭如鮮花一樣的笑容,她望著窗外的天空,虔誠地祈禱,“期盼佛祖賜給我侍奉他的機會,我一定要如大明的女子一樣,讓他感到親切與溫柔。”

“可是公主,國王說要請高僧大德來取您的喜紅,這與大明的習俗是極不符合的。”

瑪哈莉頓時驚慌不已,她拼命地搖頭,“不,不,不可能,我不會接受這樣的事。我的老師說過,在大明人的眼裡,一個高貴的女子,是不能讓丈夫以外的男子觸碰,哪怕是手,她們連腳都不允許除了丈夫以外的男子看到,我怎麼可能會……願意?”

瑪哈莉不想和除了丈夫以外的任何男人接觸,她永遠記得當年她的老師說起大明女子的貞潔時,是多麼自豪,而說起暹羅的這種習俗時,眼中那深深的鄙夷。

她應當為自己的民族感到自豪,但瑪哈莉無法忽視大明的強盛,悠久的文化和歷史。

那一刻,瑪哈莉就決定了,她可以一輩子都不嫁人,或者,她可以讓父親將她送到大明去,她要抗拒暹羅的這種陋習。

拉梅萱來了,門口的侍女都跪下來向他行禮,侍女驚恐地跪下來,膝行退下,瑪哈莉如常一樣向她的父親行了中國的跪拜禮,非常優雅。

拉梅萱第一次對女兒崇尚中國的行動感到滿意,他坐下來,對女兒道,“大明的皇子殿下來了,我想把你貢獻給皇子殿下。我會請帕瑪哈泰寺的大師來取你的喜紅,但願你能為暹羅帶來幸運。”

瑪哈莉嚇得渾身哆嗦,她拼命地搖頭,“不,父親,這是不合規矩的。”

“不,這是合規矩的,你要知道,這裡是暹羅,不是大明!若是四皇子殿下有個三長兩短,你覺得暹羅還能存活?”

拉瑪王后走了進來,她的聲音非常嚴厲,眼裡充滿了狠毒,對這個崇尚中國的繼女,拉瑪非常不喜,因為她經常從瑪哈莉的眼中讀到鄙夷。

身為阿瑜陀耶的公主,她竟然會鄙視他們的規矩和習俗。

天底下大約很少有繼女會不害怕繼母,特別是一個當上了王后的繼母,瑪哈莉公主看到拉瑪便一直髮抖,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裡充滿了恐懼地望著拉瑪。

拉瑪很開心,她同樣鄙夷地看了瑪哈莉一眼,便轉身走出了瑪哈莉的宮室,腳步輕盈。

女子的落紅,在暹羅會給觸碰的人帶來厄運,而高僧大德乃是服侍佛祖的人,他們並不懼怕這些邪惡。

若是大明的皇子殿下因此而嫌棄瑪哈莉,那也沒有關係,但瑪哈莉卻會成為一個她最瞧不起的人,一個同樣被僧侶奪去了童貞的女人。

對,“童貞”!

拉梅萱可不管這些,他見女兒不再反對的樣子,便決定連夜讓人去請高僧,或許帕瑪哈德寺的桑卡拉得已經老得來不了了,但他還會派遣其他的年輕的僧人前來。

拉梅萱要去安排這些事情,起身便走了出去。

“怎麼辦?”瑪哈莉急得一把握住了侍女的胳膊,她的眼淚如珍珠一般滑落,美麗的臉龐上,顆顆淚珠晶瑩,任何人看到她的眼淚,都無法拒絕她訛要求。

“公主殿下,您可以去請皇子殿下幫忙,大明的皇子殿下,如果他真的願意帶著您離開,就請他幫忙,他一定不願意看到您這樣的女子被別的男子玷汙,也一定願意救您!”

侍女的想法是,這樣美麗的公主,若大明的皇子殿下眼睛不瞎,他一定看得到,只要他看到了公主的美麗,就一定不會拒絕公主的請求。

“可是,我要怎麼出去?怎麼才能見到那位尊貴的皇子殿下呢?”

“公主,您換上我的衣服,偷偷地出去,一定不會有人發現。”

拉瑪被勝利衝昏了頭腦,而且,她也相信,瑪哈莉應當已經察覺了她父親的決心,便不會再反抗。

她只是讓人看著的宮室,不讓瑪哈莉逃跑,她也篤信,瑪哈莉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逃跑的,她沒有這個膽量。

朱高燨吃過大明人做的晚膳,飽了肚子,沐浴過後,換了一身月白色的素面繡銀紋道袍,腰間用一根絲絛繫著,歪在窗前的榻上聽哈三講暹羅的習俗。

“男子二十歲時,將莖物周圍之皮,用韭菜一樣的細刀挑開,嵌入錫珠,一般是十數顆入皮內,用藥封護,待瘡口好,才出行走。形狀看上去就像一顆顆葡萄。”

“有專門的人開鋪子做這種營生,專門給人嵌焊銖,用以謀生。而國王、大頭目或那些富人,嵌的是中空的金珠子,珠子裡放一粒砂子,嵌在上面,行走的時候,便正如殿下所聽到的玎玎聲,他們覺得這樣很吸引人。”

“沒有不想嵌珠子的,那些不嵌珠的男子為下等人。“

朱高燨聽的瞠目結舌,連茶都忘了喝了,他只覺得胯下有些涼,震驚良久,問道,“這會不會影響什麼?”

哈三聽明白了殿下的話,笑道,“這邊的女子少有不淫蕩,若是嵌入珠子後,那物件兒端上就會很大,或許只是愉悅了女子。對男子來說,屬下還是覺得多少會有影響。聽說若是做得不好,還會不舉。”

這是瘋了吧!

朱高燨覺得不可理喻,正不知說什麼,就聽到外頭傳來聲音,狗兒忙出門去看。

隱約有女子的聲音傳來。

過了一會兒,狗兒進來了,“殿下,聽說是暹羅的瑪哈莉公主,要求見殿下,想求殿下幫忙!”

又是一個自薦枕蓆的!

有了前次王后當著丈夫的面向他求歡的噁心,又聽哈三說,這裡的女子少有不淫蕩,此時還有一個女子半夜跑來求見,朱高燨還沒見人,心頭便生出了厭惡之心。

“讓她跟你說,能幫則幫,不能幫,便打發走,本王要歇下了!”

朱高燨起身,打了個哈欠,朝內室走去。

一應的用具全是換成了他自己的,朱高燨躺在榻上,很快就睡著了。

狗兒出來後將門小心地關上,他對瑪哈莉道,“公主殿下,我皇子殿下已經歇下了,他吩咐下來,若是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通譯將話翻譯了一遍,瑪哈莉黝黑的眸子裡光芒暗澹了下來,她抿了抿唇,忍住了要滾落下來的眼淚。

“我的父親想把我獻給皇子殿下,我沒有意見。但是,按照我暹羅的習俗,需要請高僧大德來為我取童貞之血,這是我不願意的。”

瑪哈莉公主用漢話對狗兒祈求道,“我曾經有一位很了不起的中國老師,她博學多識,告訴我,在大明,女人的身體在七歲前只有父兄可以觸碰,七歲後,任何外男都不能看見她們的模樣,聽到她們的閨名,否則便會被視為不貞,被世人唾棄。”

狗兒很是震驚,他點點頭,“是的!”

瑪哈莉公主道,“我想向您祈求,我想遵從大明的規矩嫁人,只要殿下願意幫我向我的父親和繼母下達他的旨意,我就能擺脫這樣的厄運。他的舉手之勞便能給我帶來好運,他是那麼仁慈的人,為何不願意幫我?”

狗兒無言以對,他想了想,道,“你在這裡等一等,我幫你傳達一下。”

但狗兒來到房門口,服侍朱高燨多年的他,只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便知道,殿下已經睡著了。

他也有些惋惜,來到了門外,抱歉地道,“晚了一步,殿下已經睡著了。”

瑪哈莉頓時如同被抽掉了所有的精神,她有些失魂落魄,雙腿難以站立。

狗兒見此之後,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再次道,“明天等殿下醒了,我再幫你轉達。”

至於殿下願不願意幫,狗兒可不敢做出任何保證。

“謝謝!”

瑪哈莉公主不好繼續在這裡逗留,她知道,或許,她這樣的舉動,在大明皇子殿下和他的身邊的人眼裡,都是很不妥當的行為。

畢竟,在大明,女子餓死事小,失節事大。

那是會為整個家族蒙羞的事情。

瑪哈莉卻覺得,一個能夠保護女子貞潔的國度,真正值得人嚮往。

因為這同樣也是尊重女子的表現。

瑪哈莉轉身走出了宮室,但她不敢回去,她怕回去後,會有一位年老的僧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將他的骯髒的手,朝自己伸來。

那空膺隨著大部隊人馬從港口到達阿瑜陀耶城的時候,看到了排列整齊的裝甲車,所有的炮口全部都對向了王城的方向,他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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