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才花了兩百兩銀子,就這幾天掙的錢都夠了。加油也很方便呢。一箱油十幾文錢,可以跑好遠。平常也不用,要用的時候圖個方便。”

朱高燨笑道,“可以啊,以後走親戚開這個車也挺拉風的。”

餛飩張靦腆一笑,“可不是,正叫殿下說中了。小民媳婦的孃家在保定府,後天,大舅子家裡添了孩子,小民一家要過去喝滿月酒,小民媳婦非要開這個車過去。”

朱高燨笑道,“可叫我說中了吧?路上小心些,再,喝酒之後,不要開這個車,叫我知道了,別怪我不講情面!”

餛飩張忙彎著腰道,“殿下,有您這句話,小民這輩子,喝酒之後都不會開車,小民不光自己記著將來也讓別人也記著。”

刀招你帶著隨從在延寧宮門口轉悠了好幾天了,看到大明這位如天神般的王子獨自一人走出了宮門,他有著跪天謝地的衝動,不枉他日日夜夜祈禱上蒼,上蒼的卷顧給了他這樣的機會。

看到朱高燨與路邊隨便停下來的小販閒聊,刀招你也不由得信心滿滿,大明的皇子殿下平易近人,肯定也不會拒絕與他交談。

“四皇子殿下!”刀招你忙領著隨從上前去,與朱高燨見禮。

朱高燨上下打量刀招你,雖然不認識,但從其穿著打扮及其年齡來看,他猜也猜出了刀招你的身份,笑道,“原來是清來宣慰使!”

他忘記了這宣慰使的名字。

永樂元年,蘭納,也就是在元朝的記錄中的“八百媳婦國”的國王刀板冕去世,其兄弟估摸著為了挾天子以令諸侯,扶持刀板冕十三歲的兒子刀招散登上了王位。

刀板冕的長子刀招你,對這一結果非常不滿,兄弟二人鬥爭不斷,蘭納王國便請大明調停。

朱棣是一個製造內亂的高手,歷史上,他將韃靼和瓦剌兩兄弟挑撥得水火不容,自然對處理這樣的事,手到擒拿。

朱棣於次年分八百宣慰司分別為兩個,一是八百大甸,也就是清邁宣慰司,另一個是八百者乃也就是清來宣慰司,兄弟二人各據其一。

刀招你對弟弟登上王位一直不滿,去年,清來進攻清邁,反而為敗。

刀招你逃到了阿瑜陀耶,阿瑜陀耶在這個緊要關頭,不敢為刀招你出面。刀招你聽說拉梅萱要來大明,便趁機跟著一起來了。

旁邊是一間茶樓,朱高燨打算去茶樓裡和北京城的老百姓們侃大山,他知道刀招你要做什麼,便指著茶樓,“宣慰使千里迢迢而來,今日本王做東,我們進去喝杯茶?”

刀招你自然不會拒絕,他求的就是這樣的機會,道過謝,跟在朱高燨的身後走進了茶樓。

他一身奇裝異服,跟在朱高燨的身後,一進去,便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

刀招你身材高大,長相不俗,來大明之後,被大明潛移默化不少習性,渾身上下都打理得非常整潔,也就不令人反感。

掌櫃的忙上前來領著眾人行禮,朱高燨擺擺手,“這是在外面,講這些虛禮,回頭我還來不來?”

說歸說,禮不可廢,朱高燨受過禮,他一扭頭,狗兒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遞了一張銀票過去,低聲道,”今日這裡的開銷都算殿下的。“

眾人一陣感激,有人大著膽子問道,“殿下,今日怎麼有空來這裡坐一會兒?”

“想你們了,就來了,還需要理由嗎?”朱高燨笑道。

茶樓裡鬨堂大笑,但聽了這話的人心裡卻又是一陣暖意,紛紛上前來和朱棣寒暄。

掌櫃的問道,“殿下,您吃點什麼,喝點什麼,聽點什麼曲子?”

朱高燨道,“來一壺龍井,兩碟隨便什麼都行,備一件乾淨的雅間,本王和清來宣慰使有話要說!”

“是!”

朱高燨和眾人說笑了幾句,因見他有事,很多人便不再多說,目送著朱高燨領著人上了二樓。

有人道,“這人是清來宣慰使?不知道找咱們殿下有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聽說他兄弟也來了,就住在咱們春和景明酒樓裡,兄弟二人在家裡打得不可開交,鐵定是找殿下調解來了。”

“要我說,有什麼好打的?窮家敗業的,還不如跟殿下說說好話,和安南占城那種地方一樣,來咱們這邊做工,掙點錢回去,有什麼不好?”

此人話一出,其餘的人都笑起來了,有人笑道,“你可真是會出主意啊,你打的什麼好算盤?”

“哈哈哈!”

茶樓裡的氣氛好到了極點,這當兒,在開幕式上演出過的毛三丫打著快板上來了,她爹抱著二胡跟在後面,清麗婉轉的唱腔如同一陣清風撫過,茶樓裡的人瞬間都不說話了,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往常一直苦著一張臉的毛瞎,今日卻不一樣了,他穿了一件嶄新的青布衣裳,袍擺下面露出一雙嶄新的鞋子,拉著二胡,臉上的神情顯得平和而又安寧。

三丫的唱腔歡快,她一唱一扮相的過程中,眉目婉轉,生動活潑,一舉一動都非常有感染力。

所有人都安靜地聽著,待這一對父女唱完後,茶樓裡再次熱鬧起來了,有人喊道,“毛瞎老爹,你們去參加了萬國博覽會,聽說皇后娘娘都賞了你們,這是真的嗎?”

毛瞎扯了扯身上的袍子,“這可不就是皇后娘娘賞下的銀錢買的。”

“鬼扯,你們去給貴人們演出,難道沒有工錢的?”

“沒有呢,都是免費的。為咱大明出力,在那樣的場合,還要什麼工錢?你才是鬼扯呢!”

正說著,掌櫃的來了,催著毛瞎父女二人,“快,殿下召見你們,趕緊上二樓去,小心些,別摔了。”

“哎,就去!”毛瞎忙起身,毛三丫扶著毛瞎,父女二人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樓,狗兒在門口等著,“殿下聽說你們來了,忙讓把你們喊過去見面。”

毛瞎的心裡頓時踏實了下來,“這麼多年來,都是殿下關照咱們,日子才過得去,殿下的大恩大德,小民這一輩子怕是還不完了。”

父女二人進去要跪下來行禮,朱高燨忙讓狗兒攔住了,“這是在外頭,不必行此大禮。”

“我叫你們來,是想讓你們唱首曲子,這曲子,和你們往常唱的可不一樣,你們聽我唱幾句,回頭你們再改一改,將來在茶樓裡唱起來。”

“是,殿下您請!”毛瞎恭敬地道。

朱高燨的手指頭在桌上輕輕地敲著,他依著記憶裡的歌詞,唱道,“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

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流出一首讚歌,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條河,鳥鳥炊煙小小村落路上一道轍,

你用你那母親的脈搏和我訴說,我的祖國和我像海和浪花一朵,浪是海的赤子海是那浪的依託……”

一曲唱完了,小小的雅間裡,非常安靜,直到朱高燨的聲音響起,“如何,會唱了嗎?”

毛瞎沒有說話,而是拉起了二胡,二胡的聲音,將方才歌詞裡包含的旋律重複了一遍,更加動人心絃,毛三丫如黃鶯出谷的嗓音也被襯托得越發清麗婉轉,有幾處歌詞,毛三丫記不住,朱高燨糾正了兩遍,便能夠記得準確無誤。

這是他們吃這碗飯的本事。

朱高燨非常高興,“會唱的話,一會兒就下去唱給他們聽一聽,狗兒,打賞!”

狗兒將一錠十兩重的銀子遞給了毛瞎,“毛老爹,就煩勞你們下去唱一唱,順便讓殿下也能聽聽。”

一樓的大堂裡,方才的人都還在,看到父女二人下來了,有人忙問道,“殿下讓你們上去唱曲子,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

毛瞎得意地道,“殿下教我們唱會了一首曲子呢,眼下我們唱給你們聽一聽。”

二人上了舞臺,毛三丫俏麗的聲音道,“這首曲子名叫《我和我的祖國》。”

一時間,整個大堂裡,鴉雀無聲。

刀招你聽到朱高燨唱《我和我的祖國》,心裡非常震撼,身為高位者,他很快便從歌詞裡理解了朱高燨此舉背後的意思,他不得不承認,朱高燨是一位非常合格的上位者,他時時刻刻都想著如何給民眾帶來福利,也教化他們。

“殿下,如果我的弟弟是殿下這樣了不起的人,或者,他只有殿下一半的英明,我也會看在父親和蘭納國的份上,不與他計較,並一心輔左他。”刀招你很快就將兩人談論的話題轉到了自己想要的方向。

朱高燨一面聽著樓下傳來的歌聲,一面道,“你是先王的長子,我們有一句老話,叫做國賴長君,意思是,國家應當由年長的人來做主,你的弟弟即位時只有十三歲,他需要仰仗你們的叔父來處理國事,與其說是你弟弟在當國王,不如說是你的叔父在掌權。”

“正是如此!”刀招你氣憤得面紅耳赤,“我不想父親的權力最後落到了叔父的手上,才會從清來進攻清邁,誰知,叔父領兵將我打敗了。”

論起戰場上,他的叔父還是要老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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