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心瞬間便軟了下來,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兒子的頭頂,一如兒子小的時候,聲音低沉,“爹知道了!”

朱高燨去給徐氏請過安後,因還有很多事要忙,便沒有留下來用膳。

朱棣歪在榻上,翻了幾本奏摺,一時間心裡很多感觸,對徐氏道,“一晃,我們都老了。哪怕朕不服老,可在兒子的眼裡,朕也老了!”

徐氏笑道,“皇上,臣妾聽說,在父母的眼裡,兒女們哪怕當了父母,也是個孩子;而在兒女的眼裡,哪怕父母滿頭華髮,他們也看不到父母的衰老,在外面受了委屈,吃了苦,還想在父母跟前哭訴一番。”

朱棣的目光落在奏摺上,一行字看了好久。

他想了想,覺得兒子說得有道理,騎著馬在大草原上,尋找敵人,尋找水源,的確是太累了,若是乘坐火車能夠直達烏蘭巴托和烏布蘇湖的話,從那裡開始尋找敵人,豈不是事半功倍?

所以,等一等也不是什麼多嚴重的事。

他明明養的是個兒子,怎麼比養了個女兒還要窩心呢?

阿魯臺發現,一瞬間,他的房間周圍多了很多手持槍支的大明人,他的手緊緊地握在門把手上,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非常快。

“去問一下,怎麼回事?”阿魯臺吩咐手下。

他的手下出了門,和守在門外的錦衣衛交流兩句後,回到了房間,低聲道,“大人,那些錦衣衛說,有人想要製造恐怖襲擊,打算襲擊所有要參加萬國博覽會的人,大明的皇帝派他們前來保護我們!”

“什麼恐怖襲擊?”阿魯臺理解字面上的意思,但不知道大明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他不由得想到了下水道里的炸藥和人都沒了,大明人遲早要懷疑到他們的頭上。

但他們沒有證據!

可是,大明人或許想要的就是這樣一個結果,沒有證據也難不倒他們呢!

“去,再去和他們說,我要見他們的皇上!”阿魯臺直覺,自己和四皇子殿下是不可能談出滿意的結果。

額勒伯克感覺到了外面的緊張的氣氛,隔了一道門都傳了進來,他還沒有來得及問,從外面回來的侍者,將情況告訴了他,“大汗,我們被軟禁了!”

“你說什麼?”額勒伯克騰地站起身來,他不敢相信,阿魯臺那邊出了紕漏,他們被懷疑了。

“屬下回來的時候,看到整條走廊上全部都是大明持槍的錦衣衛,他們將我們住的地方包圍了,還說,讓屬下等沒事不要出去。”

額勒伯克不敢相信,他讓侍者為他換了一身衣服,拉開門打算出去,卻被門口守著的錦衣衛用槍給攔住了,“大汗,皇上有令,外面有人要進行恐怖襲擊,為大汗安全著想,請大汗在房間裡待著,若有什麼需要,吾等可以效勞!”

“憑什麼不讓孤出去,孤乃是瓦剌的大汗,是大明皇帝陛下的客人!”額勒伯克一下子著急了。

可是,他話還沒有落,便有人朝窗外開了一槍,“砰”的一聲,令額勒伯克渾身一哆嗦,他的臉色瞬間蒼白,毫不懷疑,若是他再多抗爭一下,這些人敢朝他身上射擊。

這一聲槍響,也讓隔了一道門的阿魯臺有種那子彈朝著他射來的恐懼,情不自禁地朝後仰了一下,試圖躲開。

他也清醒過來,大明的四皇子從來不是一個會按照規則行事的人,他若是那種循規蹈矩的人,也不可能弄出如此多的新鮮事物。

他真是小看了這位四皇子的底線了。

也小看了大明皇帝對這位皇子的寵愛了。

朱高燨重新看了一遍展廳,提了些簡單容易實現的意見後,上了汽車。

賽哈智坐在他的旁邊,有些擔憂,“殿下,臣已經將韃靼和瓦剌控制起來了,若是三司會審的話,需要證據。“

“證據?”朱高燨朝後一靠,“倭國那邊還有多少活著的留學生?找個人扮演一下,只要會說倭國話就行了,要是都死光了,就找個人替代一下,不就是走個過場嗎?”

賽哈智震驚極了,他張了張嘴巴,想問四殿下的目的是什麼,好在,他腦子很冷靜,很快道,“是,臣會安排好一切!”

賽哈智送完朱高燨,來到了錦衣衛的停屍房,午作已經將祖阿收拾停當,小殮之後,準備大殮了。

賽哈智站在一旁看著祖阿,這一刻,他很想祖阿能夠死而復活。

他可以找一個和祖阿長相大致相同,哪怕不相同,也能修飾得差不多的人來扮演祖阿,指證阿魯臺和額勒伯克,可是,一旦被人識破,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一旦四殿下被牽扯出來,他必然會被皇上拉來給四殿下當做墊背,不過,一想,也沒什麼好難受的,他能夠給四殿下當墊背,也是一種榮幸啊!

賽哈智想通了,瞬間輕鬆了,他將祖阿的臉和身高體型記在了心上,心裡也有了兩個方案。

先問一下工部那邊,到目前為止,還有沒有活著的倭國人,最好是那種軟蛋型別的,讓說什麼就說什麼。

若是人都死光了,那就從大明找一個如祖阿這般型別的,反正祖阿在大明這麼多年,官話也說得非常好了。

桉子還在暗地裡進行,萬國博覽會的日子卻是很快就到來了。

四月二十八日,天氣很好,臨近端午的日子了,天近黃昏,天氣也略有些熱。

汽車行駛在北京城的泊油路上,車裡暫時還沒有空調,好在,車開過去,這段路並不長,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便到達了萬國博覽會的現場。

老遠,燈光就亮起來了,整座呈球狀的萬國博覽會,從外面來看,如同一顆碩大的鑽石,無數個切割面,在陽光下,閃爍出了璀璨的光芒,一切都顯得那麼輝煌。

車到了紅地毯的盡頭便停了下來,朱高燨從後面的車上下來,親自過來給他爹和娘開啟了車門,並扶著他娘下車。

紅地毯的兩側,人員都到齊了,等候在這裡,朱棣的車一到,人人都跪了下來,山呼“大皇帝陛下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四皇子殿下千歲!”

“諸位平身!”

朱棣紅光滿面,他對這樣的場面非常滿意,站在博覽館的前面,仰頭看著變幻出各種光芒的球形建築,美輪美奐如夢境,也深深自豪。

“比起這裡,爹覺得,應天府的皇宮上面的彩燈實在是太……不起眼了!”朱棣低聲對朱高燨道。

朱高燨笑道,“爹,科技是在進步,大明的工業日新月異,爹可不能這樣比較啊!”

“嗯,日新月異,爹喜歡這個詞!”朱棣快步朝上走去。

穿過了展廳,推開一道門,便是大會場,呈圓形的建築裡,迴廊上有八個門通往會場,朱棣走的是御用通道。

所有進去的人均要過一道安檢,身上不得有任何金屬或是液體等可能會帶來危害的物品,等朱棣在御用的房間裡休息,並做好了準備,現場的人都到位了。

舞臺一共分兩層,一層是上面,這是專門給皇上準備的,另外一層是在下面,那是給表演者準備的。

此時,趙羾站在高高的臺上,看著容納近五千人的會場,有點密集恐懼症的他,難免兩條腿打顫,如同篩糠一樣。

“感謝與我們建立友好邦交的國家,感謝這些國家的國王殿下和王后殿下,以及王子和公主殿下們,感謝這些國家的文臣武將們,感謝對萬國博覽會充滿好奇與期待的商人們,感謝我大明的民眾,為了萬國博覽會付出辛勤工作的所有人,感謝大家的光臨,在這樣一個期待已久,萬眾矚目的時刻,我們歡迎大明大皇帝陛下致歡迎詞!”

趙羾本來準備了一版稿子,送到四皇子那裡之後,他原本在想,憑他的文采,四皇子殿下應當改動不多,誰知,拿回來就面目全非了。

他演練多次,花了很長時間才克服了念這些白話文的羞恥,這些大白話和他的身份實在是太不般配了。

朱棣坐在御用室裡,聽到趙羾的聲音透過特殊裝置傳遞出來,一面震驚這種高科技,一面剋制著尷尬。

他忍不住問道,“這是誰打的底稿?”

朱高燨得意道,“是兒臣。趙羾之前寫過一版,兒子看過了,之乎者也一大通,整個會場,大約只有不超過一百人能夠聽懂,這些人都只會是大明的文臣,他們不需要聽懂,該聽懂的,又聽不懂。”

朱棣聽了覺得太有道理了,他看了一眼自己做的準備,決定還是翻譯一下,要不然,連大明的武將都未必聽懂。

趙羾話音方落,朱棣便起身走了出去,到了門口,他轉過身來,朝朱高燨和徐氏展開雙臂,“幫朕看看,妥當否?”

徐氏被朱棣逗得笑了,“妥當,皇上怎麼還緊張起來了?”

朱棣學著朱高燨的口氣,“這是大明歷史性的時刻,朕能不緊張嗎?你皇爺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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