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看著憨憨的二哥,心說,這點智商,還想當皇帝,怎麼夠用啊?哪怕是個鐵憨憨,有了他爹的前車之鑑,他爹都已經把北平改名為北京了,他這二哥還想著把北京給他做藩國,可真是要命啊!

“好啊,那二哥,說話算數啊!”

朝廷很快就下了明旨,旨意頒發到四海之內。

自從朱棣立儲之後,朱高熾就跟換了個人一樣,走路都趾高氣揚了,從前的那份小心翼翼,消失不見,為人處世不卑不亢,身上籠罩著一層顯而易見的太子光環。

只在他爹面前,越發恭謹,但凡他爹有個皺眉不高興,他都膽戰心驚,比從前更甚。

那日,他回去後,專門和張氏碰了個頭,他的想法和張氏的居然不謀而合。

畢竟,當天子的,誰願意看到兒子的勢力和威望高過自己呢?哪怕是當年朱標當太子,太祖皇帝還有過不滿的時候,聽說,朱標還被太祖皇帝嚇得跳過水呢,也得虧死得早,就算再多熬個十來年,也不知道他和太祖皇帝誰先死!

太祖皇帝活了七十歲,一般人誰能活得到這個年紀啊!

朱高熾在兩個太監的攙扶下,快步朝奉天殿走去,才他得到訊息,前往安南去的禮部使臣回來了,而四弟也突然從大明帝國學院回來了,他擔心會發生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這才忙趕了過去。

這個禮部的使臣叫楊渤,此時跪在朱棣和朱高燨的面前,滿口都是為安南國王說的好話,“皇上,臣專門問明白了,說起來,安南當今的太上國王還是大明人,祖上是浙江人,乃是後漢時期才去了安南,一直鎮守演州,後來索性把家安在了泡突鄉,成為了當地的寨主。等到了李朝的時候……”

朱高燨和他爹並肩坐在榻上,百無聊賴地把玩著腰間的玉珮,“你身為禮部的官員,沒有人教過你如何君前奏對嗎?”

朱高熾一進來,便看到了這一幕,並聽到了朱高燨訓斥楊渤的話,他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向他爹行了禮,原本,他弟弟的爵位要比他高一等,他應當行禮,但他身為兄長,免得兄弟之間拜來拜去,便索性,讓他們兄弟還跟從前一樣。

這也讓朱高熾有了諸多遐想。

“四弟,這是怎麼了?這不是楊渤嗎?你這千里迢迢地從安南迴來了,可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嗎?”

朱高熾一句話就替楊渤解了圍,楊渤感恩不盡,回頭朝朱高熾行了禮,“臣拜見康郡王殿下!”

“父皇面前,不必如此!”朱高熾虛扶了一把,小心翼翼地看了他爹一眼,見他爹沒有不悅,相反還很高興的樣子,他也鬆了一口氣。

朱高燨冷眼旁觀,待他大哥演完了戲,問道,“本王且問你,如何君前奏對?我爹讓你千里迢迢去安南,所為何事?如今你回來覆命,所奏何事?”

一瞬間,這偏殿裡的氣氛非常壓抑,楊渤渾身冷汗直暴,“臣,臣知錯,臣去安南調查王位交替之事,已經,已經查明,原王室陳氏已,已無子嗣血脈在世,當今,當今國王胡氏確實乃臣民擁戴,朝政清明,愛民如子……”

“嗤!”朱高燨嗤笑一聲,將玉珮在手裡拋啊拋,道,“臣民擁戴,愛民如子?楊渤,那誰,送給了你多少美女和金錢,你這般幫他說話?我爹要是果真冊封那誰為國王,你是想讓我爹成為歷史上的笑話嗎?”

此言一出,楊渤渾身瑟瑟發抖,結結巴巴地道,“臣,臣所言,無,無一字虛言!”

“那行,我也不為難你!”

聽說不為難他,楊渤高興壞了,誰知,朱高燨下一句話道,“你去詔獄裡待幾天,我讓胡濙和沐成去安南瞧瞧,到底怎麼回事?若果真如你所說,我補償你坐牢的損失,你若是有半字虛言,便是欺君!”

欺君之罪,罪不容赦!

楊渤驚呆了,安南離這裡萬里之遙,那邊發生的事情,是如論如何都到不了京城的,就算到了京城,沒有特殊通道,也進不了宮,四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安南如今的太上王為胡季犛,胡季犛曾經是安南的權臣。陳紹慶元年,安南國主陳藝宗繼位,非常器重胡季犛,將其升任為樞密院大使,並將死了丈夫的徽寧公主嫁給了胡季犛,封其忠宣國上侯。

陳紹慶二年,陳藝宗禪位給弟弟陳睿宗,胡季犛仍受重用。陳睿宗當了三年國王后,於陳隆慶三年,藝宗和睿宗兄弟二人決定親征討伐占城,命胡季犛押運糧草。

結果這一戰中,睿宗死了,後軍統帥領軍不救自行逃歸,胡季犛聽說睿宗死訊後也先自逃了。

然而,胡季犛卻並沒有被活下來的上皇陳藝宗追究責任,反而官復原職。

睿宗死後,其子陳廢帝嗣位,年號昌符。

三年,胡季犛兼任小司空,就是管土木、水利一類的官,相當於九卿之一。

得到國王如此這般信任,胡季犛的膽子漸漸大起來,開始在朝中培養自己的黨羽,逐漸掌握了陳朝的大權。

昌符十年,占城國王來襲,胡季犛領陳朝水軍出戰,擊敗了占城國王制蓬峨,這是陳朝第一次擊敗制蓬峨軍,也因此,胡季犛的威望如日中天。

昌符六年,胡季犛再次征討占城得勝。

十一年,胡季犛受封同平章事,獲得陳藝宗所賜寶劍一柄,旗一隻,上面寫著“文武全才,君臣同德”,這時候,胡季犛的權勢,已經無人能制衡。

陳廢帝忌憚胡季犛,胡季犛密奏陳藝宗,說,“我只聽說過賣了侄兒養兒子的,從未聽說過賣了兒子養侄兒的。”

陳藝宗深以為然,將侄兒廢掉,囚禁於寺廟,改立自己的兒子順宗繼位,而順宗正是胡季犛的女婿。

至此,胡季犛的權勢越發膨脹,陳藝宗也意識到這一點,但此時,他已經老邁,且胡季犛的權勢已經凌駕於其之上,為了防止陳藝宗將來篡位,藝宗命人畫了一副四輔圖,其中就有周公輔左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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