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起來了,“二哥,大哥和我,對於二哥你來說,是手心與手背,手心手背可都是肉。況且,弟弟要想和大哥爭,還不勞二哥你幫忙!”

“為啥?”朱高煦不高興了,瞪著朱高燨,“你這是在瞧不起二哥?”

“那倒沒有!弟弟只是不想傷了兄弟感情,不管是王位,還是將來的皇位,於兄弟而言,都算不得什麼,至關重要的是父母兄弟之情。”

於他而言,不過是水到渠成,手到擒拿之事,他只是懶得浮到水面上去爭,鬧得難看罷了。

朱高煦卻覺得自己這弟弟可真傻,他急死了,“四弟啊,你這就是年紀太小,把一些事想得太天真了,你這麼想,人家可未必會這麼想,大哥會這麼想,他身邊的人可未必會這麼想。你說你,唉,叫哥哥說你什麼好呢?”

見朱高煦油鹽不進,朱高燨也懶得再和他浪費口舌了,“你與其關心我,不如關心一下你自己吧,二哥,你可到了要娶親的年紀了,仔細娘給你娶個母夜叉,或是哪哪都好,就長得不好的姑娘回來,你想想,成天對個無鹽女,你多糟心啊!”

朱高煦一聽這話,上了心,他著急了,“四弟,別的事,你可以不管二哥,這件事,你可一定要為二哥做主啊!”

“二哥,你這話說得可真是有意思,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如何為你做主?”朱高燨用馬鞭捅了捅朱高煦,笑道,“不過,二哥,你跟兄弟說說,你到底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姑娘,我幫你跟娘說。”

朱高煦撓了撓頭,他抬起頭來,準備來一個瀟灑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結果,正好對上了路邊酒樓裡二樓來看熱鬧的姑娘,頓時,一顆心狂跳起來。

這姑娘明眸皓齒,一雙眼睛彎彎如月牙,明亮如清泉,眼角眉梢都是歡喜,甜得如同一股甘泉流淌過心底。

朱高煦一下子就傻眼了,眼看那姑娘就要離開了,他一把抓住了身邊的親衛,“去,看看那間屋子是誰包下的,裡頭的姑娘是誰家的?”

朱高燨不由得順著朱高煦的手指頭看過去,他只看到了人家一張側臉,耳朵上戴著一個嵌紅寶石的燈籠耳鐺。

朱棣在滿北平城老百姓的追捧下,回到了王府,他的心情和今日的天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烏雲壓境,一看就是暴雪天氣的前兆,可朱棣的心,卻高遠明朗,豪氣萬丈,意氣風發。

進門,徐氏便領著闔府上下大門敞開,迎了上來,夫妻母子挈闊一番,朱棣回了內院梳洗,朱高燨也總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將渾身的泥漿汗水洗過之後癱在床上,不得動彈了。

他睡得迷迷湖湖,被人勐烈地搖醒,以為是到了晚膳時間了,結果睜開眼竟然是朱高煦,他臉上笑得如同開了一朵花兒,“四弟,你有二嫂了!”

“誰?”朱高燨驚得快要跳起來了,“是誰家的?你不會把人家……”

朱高燨上下打量朱高煦,見他衣衫整齊,臉上也沒有那什麼紅潤,鬆了一口氣。

“姓韋,聽說是費縣人,四弟,你說,娘會不會同意讓二哥娶她?”朱高煦搓著雙手,兩眼冒光,已經開始患得患失了。

朱高燨一聽是“韋”,渾身就很不好,無他,歷史上,朱高煦的正妃乃是韋氏,為朱高煦生了好幾個兒子,照理說,應當是夫妻恩愛,但誰知,不知道出於什麼緣故,竟然將正妃給殺了。

一個正常人,是不會無緣無故把自己的結髮妻子給殺掉的,為了這事,朱高煦的嫡次子因為母親被殺,對朱高煦恨之入骨,屢次向祖父朱棣告密,說朱高煦的壞話,可以說是鬧得家宅不寧。

“二哥,山東費縣的韋氏,你知道是誰的後人嗎?”

“誰?”

“成吉思汗鐵木真。二哥,你先不要激動,有句話說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你要是喜歡,先接觸接觸,彼此瞭解一下,把底細弄清楚,咱們家和別人家可不同,弄一個奸細進門,將來可是後患無窮。”

“怎麼可能呢,成吉思汗的後人,四弟,你說得可真是玄乎,可別嚇唬為兄。”

“是不是,我建議你去問一下師父,他老人家說不得會為你解惑。”朱高燨也並沒有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慫恿道,“二哥,喜歡一個人,未必一定要娶人家,要不,你們先約會,交往一番再說?”

朱高煦的臉通紅,“四弟,不是二哥說你,你這可不是君子所為。男女授受不親,你以後長大了,可不能這麼糟蹋好人家的女兒!”

正說著,珠兒進來了,她端著一個銅盆,裡頭裝著水,聽了這話,看看兄弟二人,紅了臉,將臉盆放到架子上。

“四王子,奴婢端了水來,請四王子淨面。”

該洗臉了,朱高燨從床上起身,很自在地伸出雙手,任由珠兒給他穿衣,朱高煦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四弟,你,你屋裡,怎麼會,會有個女的?“

“有個女的,有什麼不對勁嗎?”

“娘太不公平了,我屋裡怎麼就沒有這麼漂亮的女的?”朱高煦跺了跺腳,朝門外走去,一看就知道去找徐氏去了。

朱六跟幽靈一樣進來了,朱高煦朝珠兒看了一眼,珠兒忙自覺地出去了,在門口守著,朱六低聲道,“爺,屬下瞧著李堅進了李景隆的大營。”

“嗯!讓咱們的暗子動一下,到了扇風點火的時候了。”朱高燨自己繫上了衣帶,將一根絲絛隨意系在了腰間。

“是!”

朱高煦進了徐氏的院子,看到朱高熾走在前頭,他忙快走兩步上去,搭了朱高熾的肩膀,“大哥,有件事,兄弟想請你幫忙!”

差點把這件事搞忘記了。

朱高煦覺得,自己為了個女人,真是昏了頭了。

“什麼事?”

朱高熾從來沒有得過弟弟如此親熱以待,難免有點受寵若驚,忙問道,“為兄若是能幫得上忙,弟弟只管開口。”

朱高煦看看院子,孃親的人都盯著,他忙將大哥拉出了院子,低聲道,“大哥,李堅不是跑了嗎……”

“跑,跑了?”朱高熾的臉瞬間煞白,“什麼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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