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自然不會跟二哥說,那一場賭局,他少說也掙了一二百萬兩銀子,畢竟,入局的人多,而只有少數的幾人押了大小鐵球同時著地。

其中,有二哥的一千兩銀子呢。

朱高燨笑而不答,反問道,“那二哥不是為了韋家姑娘喝悶酒,又是為了誰在喝悶酒?”

朱高煦道,“你不告訴我贏了多少銀子,我就到外頭去說,你那天騙了我們至少五十萬兩。”

“二哥,這飯可以隨便吃,話可不能隨便說啊,我上哪兒去贏你這麼多銀子?再說了,這怎麼能算是騙呢?”

兄弟二人打著嘴仗,朱高煦的心情好多了,特別是最後,朱高燨為了安撫哥哥,要請哥哥去秦淮河畔喝酒。

兩人一起出了宮,剛剛上了出了洪武門,就看到一群人從崇禮街上衝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騎著腳踏車的少年,後面跟著一群人,又喊又叫,興奮得不得了。

“贏了贏了!”

朱高燨看到騎腳踏車的一晃而過,後面是騎著一匹馬的人奔跑過來,才明白,原來是騎腳踏車的和騎馬的在比賽。

“這……”朱高煦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他愣了好半天,對面,聽到一個姑娘在叫,“這是瘋了吧?這有什麼好比試的?”

另外一個姑娘,扯了扯這姑娘的袖子,讓她不要隨便開口,這姑娘反而道,“姐姐,我不過是說說而已。”

朱高燨順著聲音看過來,見是姐妹倆,姐姐生得富麗芬芳若芍藥,妹妹則香雲濃錦如薔薇,看到這邊兄弟二人被她們驚動,姐姐忙牽著妹妹轉身上了馬車。

朱高煦只看到姐姐的耳垂紅得若滴血,他傻愣地站著,朱高燨低聲對朱武吩咐了一聲,朱武忙去了,不一會兒回來,對朱高煦道,“四爺,打聽清楚了,那對姐妹花乃是郭英嫡親的孫女兒,父親是武定侯世子郭銘。”

朱高燨點點頭,對有些魂不守舍的朱高煦道,“二哥,弟覺得這是一門好親事,不過你若是又嚷嚷得誰都知道了,搞不好又被截胡了!”

朱高煦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自己的鼻子,“你當二哥我是個傻子?我被截胡一次,我還被截胡二次?”

朱高燨也看出來了,若二哥這次再被截胡了,想必他肯定是要拿刀去殺人的了。

朱高燨記得歷史上,郭英的兩個孫女兒,大的那個給朱高熾當了妾室,被封為太子庶妃,非常受寵,朱棣死後,朱高熾殺了黃儼,將黃儼貪汙的財產全部給了郭氏的弟弟郭玹,破格封郭氏的祖母為營國夫人,由授侄兒郭聰為散騎,食俸祿正千戶。

但待朱高熾死後,家世與她相近的張敬妃無子都以勳舊之女特恩免殉,為朱高熾生了三個兒子的貴妃郭氏殉葬。

史書上說是自願殉葬,但這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釋是,郭氏因得寵而不見容於張氏。

朱高燨看著遠去的郭家的馬車,“二哥,你是看上了姐姐呢,還是看上了妹妹?還是兩姐妹都看上了?”

朱高煦還是一個青澀的青年,很不好意思,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弟弟,紅著臉道,“胡說什麼呢?什麼姐姐妹妹一起看上,你以為這是啥?”

“沒啥啊,你知道春秋戰國時期,一向姑娘出嫁,孃家要陪嫁滕妾,知道什麼叫滕妾嗎?就是妹妹們啊,二哥,要不要試試?”

朱高煦被說得心撲通撲通直跳,一時間,腳都挪不動了,看著郭家的馬車漸漸地遠去,他恨不得即刻跳上馬,追上去。

就在這時,只聽到一聲“哎幼”,朱高煦醒過神來,見一個身穿奇裝異服的姑娘,狠狠地朝弟弟踢了一腳,罵道,“登徒子,混蛋!”

邊罵,這姑娘又踢了一腳。

一向躲他爹朱棣的飛毛腿躲得非常滑熘的朱高燨,一時沒有躲過去,被連踢了好幾腳,他疼得跳起來了,嚷嚷道,“你這女人,你想幹嘛?”

這女人正是待字閨閣的沐汝嫚,她跟著哥哥才進了應天府,見熱鬧得不得了,便不肯坐在車裡,非要下來自己走。

沐斌沒有辦法,拗不過他這個妹妹,只好讓她下來了。

本來,兄妹二人看到腳踏車和馬比賽,看得津津有味,原來腳踏車是這樣的啊,誰知,就耳聞目睹這樣的事。

“哼,你這個登徒子,你看中別人姐姐也就算了,你居然還要把人家妹妹也納了,看我不揍死你!”

沐斌嚇得魂都快沒了,忙衝上來一把拉住了妹妹,朝朱高煦兄弟倆訕訕一笑,“兩位,抱歉,舍妹初來乍到,不懂規矩,還請兩位海涵!”

沐汝嫚還要掙扎,沐斌忙道,“兩位,不知大明帝國學院怎麼走?”

沐汝嫚想到自己來應天府還有任務,才安分下來,別過臉,不想看這兩個登徒子。她也是有妹妹的人呢,若是將來,看中了哪個男子當夫君,難道還要把妹妹也給搭上不成?

姐妹二人服侍一個男人?

啊呸,想得美!

沐汝嫚邊想著,忍不住用眼角餘光呲熘了一下朱高燨,見少年長身玉立,面如冠玉,一雙鳳眼炯炯有神,長睫如蝶翼,垂落下來時,在眼窩處留下如扇形一般的陰影,臉型輪郭分明,含笑如玉。

少年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令她不由得想到了雲南開得漫山遍野的白茶花,在春風裡搖曳,敢與春光爭豔。

哼,還是個登徒子!

“朝這邊走,往前,左拐,欽天山下左邊是國子監,右邊就是大明帝國學院。”朱高燨問道,“兄臺莫非是平西侯府世子?”

沐汝嫚驚得差點跳起來了,他怎麼知道哥哥的來歷?

“正是!”沐斌也是吃了一驚,忙問道,“不知閣下怎麼知道我等的來歷?”

“哈哈!令妹這身打扮,如此招搖,只差將我從雲南來寫在了臉上,且兄臺與令妹一身貴氣,在下不過是隨便一猜而已。”

“哼,小聰明!”沐汝嫚滴咕了一聲,聲音不敢太大,畢竟,人家猜的是對的。

“正是!”沐斌笑道,朝兩人拱了拱手,“我兄妹二人初來乍到,先去大明帝國學院看看,待遞了牌子,還要進宮,就不打擾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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