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弟弟的性命,朱高熾也只能答應下來,他也明白,以自己這噸位,押後是最好的安排了。

“後面怎麼辦?”

勉強止住了朱高煦下墜的趨勢,朱高燧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水,也不知道是雨水多些,還是汗水多些?

朱高燨也累得不行,他站在原地,用劍支撐著身體,看著坑裡欲哭無淚的朱高煦,“等門板來了,才有辦法!”

門板很快就來了,事實證明,三塊還不夠,五塊拼接起來,才能從坑的邊沿搭到朱高煦那頭去。

這坑是有點太大了。

也只能說,朱高煦的命是真大!

“快趴到門板上!”朱高燨喊道。

泥土已經快掩埋到了朱高煦的咯吱窩了,他呼吸已經很困難了,他忙趴上去,稍微一掙扎,泥土要將他往下帶,這邊忙用繩子使力。

“周圍都鋪上門板,下去幾個人,把泥土剷起來!”朱高燨這會兒也著急了,這要是真的讓二哥有個三長兩短,他爹怎麼想得開啊!

燕王妃聞訊趕來,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嚇得滿臉蒼白,她一把抓住了朱高燨,“爔兒,你二哥他不會有事吧?”

朱高燨是燕王妃的老來子,一歲的時候,差點一命嗚呼,沒有養活,之後,燕王妃便把他看得跟命根子一樣。

“娘,禍害遺千年,二哥不會有事的!”朱高燨安慰道。

“有你這麼說你二哥的嗎?”

朱高燨從小就很有主意,燕王妃對兒子一向是疼愛又依賴,她這會兒幫不上忙,再多的擔憂也只好忍著。

朱高熾累得不行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緊緊地握著繩子,半點不敢放鬆。

幾個太監踩著木板下去了,不敢用鍬鏟,只能用鏟子將泥土剷起來,運上去,將朱高煦從坑裡挖出來。

雨下得越來越大,水直往坑裡灌,好在人多力量大,折騰了快一個多時辰,才把朱高煦刨出來了。

“沒事吧?”朱高燨見二哥去了大半條命,被人從坑裡背上來,渾身跟麵條一樣,臉色死白,眼皮子耷拉,兩眼無神,他難免擔心。

“死不了!”朱高煦大口喘氣,“今日,算是吃了你這小子的大虧了!”

還有力氣罵人,朱高燨放心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不是我把你救上來的嗎?記住,你這條狗命是我的!”

“不就是拿了你兩個爆仗嗎?你能放著玩,為啥我不能,還在爹跟前告我的陰狀!”

見朱高煦還能栽贓陷害人,朱高燨覺得自己的好心被狗吃了,“你果然是能活千年的禍害,也不用娘擔心你了。早知道,就讓你在那泥坑裡多待一會兒,搞不好是張昺和謝貴拉你去給人作伴呢!”

“說實話,今日要不是你,張昺和謝貴興許還死不瞑目呢!”

畢竟,兩人是來搞清楚燕王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最後死在了鐵索命下,也算是死了個明白。

朱高煦的腿勐地往上一縮,催著揹他的太監,“快,快走!”

後面有兩個惡鬼在追他!

要是沒有今天這回事,朱高煦是不怕鬼的,但才心驚膽戰了一場,他心裡沒什麼底氣,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朱高燨扶著他娘跟在後面,兩個內侍扶著朱高熾,一行人浩浩蕩蕩將朱高煦送到了他院子裡,請了大夫前來,給了開了兩劑安神的方子,眾人才放下心來。

朱高燨讓朱高熾先回去,他那副模樣瞧著比看到朱高煦還讓人揪心,將徐氏送回了院子裡,朱高燨也回去了,他累得快趴下了。

平安已經備好了熱湯,朱高燨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方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不一會兒,城北門那邊傳來了一聲巨響,屋樑上震下來幾粒灰塵,緊接著,雨水從上面漏下來,朱高燨抬頭望去,破了兩塊瓦,一道閃電劃過天際,能夠看到一點亮光。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天亮的時候,雨停了,整座北平城重新恢復了平靜。

一大早,朱棣將朱高燨喊到了正廳,張玉,朱能,丘福等幾個他爹的心腹都在場,和尚也穿了一領新袈裟,手裡捏著佛珠,眼觀鼻,鼻觀心地看著腳跟前的地面。

朱高燨的腳步跨過門檻的時候,稍微頓了一下,之後,他見他爹的眼睛盯著他的腿,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跨進了門檻。

“爹!”

“過來!”

朱高燨趨前,朱棣這才喊了幾個將領過來,面前擺了沙盤,一柄小旗子插在北平城的正上方,西北面居庸關上插了一杆“宋”的小旗子,乃是宋忠,西邊通州的房勝本就是他爹舊部,昨天夜裡就降了,這不必說。

薊州的城池上,還立著“馬”的旗幟,馬宣是塊硬骨頭,不過,對朱高燨來說不在話下,東南角是開平,北面的密雲上空是“燕”字,應是他爹的舊部。

朱高燨掃了一眼,沒看出所以然來,抬頭疑惑地望著他爹。

朱棣沒有看他,而是面向諸位大將,“此次出征,本王將親自領兵,各位,有什麼意見?”

張玉上前,他偷偷地看了朱高燨一眼,“王爺,薊州接大寧,騎兵兇悍,臣以為,先取薊州方為上策。”

朱棣點頭,這才對朱高燨道,“你有何對付騎兵的辦法?”

朱高燨茫然地看著他爹,“爹,我,我沒上過戰場?”

開什麼玩笑?培養朱高煦不好嗎?悍勇無比,打仗是一把好手,為何要問他啊?

朱高燨有種不好的預感。

朱棣不上他的當,而是看向郭資,“你說城裡突然多出了不少白砂糖?那是什麼玩意兒?”

朱高燨驚得快跳起來了!

這是什麼意思?

郭資笑笑,“四王子怕是比臣知道得更多,可為王爺解惑!”

朱高燨打死郭資的心都有了,好好的北平布政使左參政非要叛敵,跑來給他爹當管家。

朱高燨額頭上的汗滾滾而下,“爹,白砂糖啊,那是兒子弄出來的,那是一種戰略物資,可以用來吃,治病,補充人體內所需的糖分,也可以用來製作鐵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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