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不由得看向朱高燨,想聽聽他的意見。

朱高燨站上前一步,扭身對向了劉觀,“劉觀,如果你老婆病了,是婦科病,侯季康可以給你老婆治好病,但前提是需要看患處,你願意讓你的老婆給他看嗎?”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轟然,劉觀惱羞成怒,在朱棣跟前磕頭,“皇上,太子殿下這是在羞辱臣!”

“劉觀,你聽不懂人話嗎?我們是在講道理,本宮羞辱你做什麼?”朱高燨道,“好,你這個態度說明,你是不願意的,那麼,如果此時有一名女大夫,她也能治好你老婆的病,也需要看患處,敢問,你們所有的人,你們願意讓這名女大夫望聞問切嗎?”

“臣等願意!”

畢竟是女大夫嗎,各自的夫人身邊的那些下人們,不都是些女子,她們服侍女主人,為不僅僅是端茶倒水,還需要貼身為女主人沐浴穿衣,誰家的夫人沒被女子看光過?

同性之間,再加上世世代代都是這麼過來的,這些男主人們也並不覺得有什麼。

“所以,本宮提出來的,在醫科大學招收女學生,這一條,有什麼問題?”朱高燨嗤笑一聲,“宮裡有女醫官,或許在你們的眼裡,老百姓們的命,還不如男女大防值錢,那麼你們的夫人,女兒,兒媳婦如果將來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願意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去送死,本宮沒有意見。”

朱能一向都唯朱高燨馬首是瞻,此時,聽了他的話,忙站出來,“太子殿下,臣能不能送一個女子前往大明醫科大學進修?這臣的女兒已經生養了,可臣還有孫女兒,萬一將來遇到個難產什麼的,豈不是要人的命?”

“可以舉薦,但最終錄取,還必須以考試成績為準。這不是本宮能決定的。”朱高燨提點道,“至少,得能識字斷句吧!”

“這是自然,臣膝下有五六個孫女兒,想送一個去學習,多少掌握一門技能。”

這純粹就是在捧朱高燨的這一項政策了,朱高燨也心知肚明,笑道,“行,老朱,本宮別的不說,眼光是很準的。不管諸位如何反對,有幾項國策是必定要推行下去的,一是填飽肚子,讓老百姓們吃飽;二是教育,實現全民教育;三是醫療,讓老百姓們看得起病,保得住命。”

“太子殿下,招收女學生之事,臣舉雙手贊成,誰家沒有婦人?誰家沒有女兒,臣以為這是利國利民的百年大計,從現在做起,十年二十年便能觀成效,臣支援殿下!”也有文臣站出來,對劉觀橫眉冷對,“劉大人,女人生個孩子,都是走一場鬼門關,生孩子的不是劉大人您,您才覺得不在乎。”

劉觀怒道,“弋謙,你原配妻子乃是難產而亡,這天下難產而亡的婦人不知幾何,也從未聽說因此,便覺得女子拋頭露面學醫乃正途,難道你忘了讀書人應當所持之道了嗎?“

戈謙乃是大理寺少卿,聽聞這話,臉上露出悲痛之色,“正是因為本官夫人因難產而過世,本官才更加贊成皇太子殿下所定的政策,如果一項禮數,需要人命來維護的話,本官相信,哪怕孔老夫子也不會贊同。”

景清上前道,“不錯,嫂溺不援,是豺狼也,既然是讀書人,本官想劉大人應當還記得這一句聖人之言。什麼叫女子拋頭露面?本官以為,所謂的拋頭露面指的是青樓之中的那些女子,若女子能夠持身守正,為社會創造財富,哪怕今日與你我一起站在這朝堂上,也不叫拋頭露面。”

劉觀一聽,驚得臉都白了,“景大人,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我大明科舉應當招收女子?你還鼓勵女子在這朝堂上與我等一起面君?”

景清不想與他繼續分辨這些,他拱手向朱棣道,“皇上,臣支援太子殿下!”

事情已經很明朗了,朱棣點點頭,道,“既是如此,那就按太子的意思辦。眾卿還有什麼要說的?“

李時勉上來了,“皇上,臣聽說朝廷選拔特種兵的時候,對勳貴之子有偏見。臣以為,朝廷應當重點培養武將之子,令他們能夠學有所用。“

“你說的學有所用,指的是什麼?”朱棣問道。

“皇上,富商之家,傳給子孫的乃是財富,耕讀之家,傳給子孫的乃是書籍,習武之家,傳給子孫的自然是根骨;臣以為,朝廷在用人之時,應當適當考慮出身背景,擇賢才而用之,以安武將之心。”

“朕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勳貴之子們從小熬煉筋骨,時刻想到的是為我大明效忠。特種兵的選拔應當多從他們這些人中選,言之有理!”

朱棣深深地看了李時勉一眼,道,“今年秋狩,朕打算在烏布蘇城舉行,扎卜罕河和科布多山中間的大草原上,我們來一場狩獵,讓勳貴子弟和今年新進的特種兵來一場比試,如果勳貴子弟能夠超過特種兵,今後,所有勳貴子弟入特種兵,不必參與選拔。“

朝中那些落魄武將們均是一陣歡呼,山呼萬歲,唯有朱能等人冷冷地看著這些人,心中甚是憤怒。

大朝會後,朱能和張玉分別等在殿門口,等朱高燨出來,兩人迎了上去,均是有些擔憂。

“臣雖然相信特種兵訓練,光單兵作戰能力,一個人可以吊打這些勳貴子弟一個旗,只是,狩獵的話,天時地利人和,臣擔心會有意外。”

如果今後,勳貴子弟們入特種兵不需要參與選拔,直接入伍,光是想一想,便覺得難以接受。

到時候,特種兵裡良莠不齊,怎麼辦?

朱高燨明白二人的心思,他朝前走去,用手勢吩咐二人跟上,等到了春和宮裡,二人跟著朱高燨進了書房。

狗兒上了茶來,朱高燨端起來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打了一上午的嘴仗,朱高燨累得慌。

“特種兵的訓練,除了鍛鍊單兵作戰能力,還要訓練合作意識,野外生存訓練是必備的專案,你們不用擔心。”

張玉和朱能方才鬆了一口氣,這個專案一直都是張輔在做,兩人是長輩,軍中之事多一言少一語都不合適,沒有合適的場合,他們也都無從得知,特種兵到底訓練的是什麼,所擔負的責任又是什麼?

“依然還是要以防萬一。”

朱高燨道,“如果這一屆的特種兵,在訓練大半年之後,依然連這些酒囊飯袋的勳貴子弟們都比不過的話,那的確要考慮換人了。不過,本宮對他們還是有信心的。”

張玉卻道,“太子殿下,臣並非是不相信特種兵。看這些勳貴們,想必也是感覺到了危機,這才藉著這個機會發難,也是為了保住他們的榮華富貴。他們既然盯上了特種兵這塊肥肉,臣擔心他們不會輕易放手。”

“無妨!本宮並沒有阻攔任何人進特種兵,特種兵的選拔要求非常高,這個標準是本宮定的,但凡達得到這個標準的都是特殊人才,不論出身背景,只要品行端正,沒有前科,都可以進入。”

朱高燨轉動著手中的茶杯,嗤笑一聲,“至於說,進來了,想什麼都不做,出任務的時候拖後腿,這是不可能的。他們想直接進也可以,進來了,本宮會讓他們去留都不自在。”

張玉和朱能紛紛點頭,到了這裡,他們也算放下心來了。

“平江伯的桉子盯著些。”朱高燨吩咐道,“父皇年歲已高,到現在,三哥都是父皇心中的一根刺,我也不想在父皇的心裡再扎一根刺。有些事,到了適當的程度,就讓它過去吧!”

張玉和朱能沒想到會是這樣,張玉張了張嘴,想提醒朱高燨,但他突然意識到,太子殿下未必沒有意識到皇權的唯一性,他只是從來沒有把兄長當做競爭對手。

“是!”

朱能見張玉沒有說話,他自然也不說了。

從宮裡出來,朱能埋怨道,“你剛才怎麼不說呢?有些事乃是原則性的問題,能夠說放過就放過的?”

張玉仰頭看了看天,“你難道沒有發現,咱們的太子殿下,眼睛望著的永遠是遠處的高山,沒有什麼能夠停止他追逐的腳步,他從未留意過腳下的石頭子兒?”

“這……可是,石頭子兒太大了,也會擋路啊!”

“太子殿下的腳步太大了,等閒石頭子兒都擋不住。”

陳儀提著籃子,來到女牢探監,才掏出了他的身份令牌,看守牢門的人便讓他進去了,這讓陳儀感到非常驚訝,他還準備了銀子,卻沒有用上。

他在獄卒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單間的女牢,看到了母親。

“娘!”陳儀撲了上去,痛哭流涕,“孩兒不孝,讓母親受了這等苦!”

看到兒子,面目神情均很憔悴的袁氏欣喜不已,她忙將兒子扶起來,“孩兒,母親這份苦,不是你帶來的,你又何必自責呢?若不是你,母親這會兒還和陳家的婦人們關在一起,母親能夠住在這清淨的地方,也是沾了你的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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