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知道沐氏在婚前曾經在大明帝國學院任職,給朱高燨當過幫手,對學術研究雖然自己沒有深入,但肯定是懂這方面的門道的。

沐氏說的話,徐氏自然聽得進去,況且,她還是在表揚自己這個長孫,頓時也眉開眼笑。

“你想跟著我學,沒問題啊,我先教你程式設計吧!“朱高燨拼命地想前世在學校裡學過的程式設計課程,以及後來工作後自學以及應用的那些程式語言,覺得,多多少少還是能夠系統成一本書出來。

“程式設計是什麼意思?”朱瞻基滿腦子都是漿湖,他直覺,這是一門全新的學問。

朱高燨斟酌用詞道,“程式設計怎麼說呢?你現在應當對機械有概念,你想要機器做什麼事的時候,是不是要輸出你的命令?比如說,你想讓汽車行駛,你首先是不是要踩油門?你踩油門是你給出的一個指令,對汽車來說,它接受到這個指令後,發動機就會工作,輸出功率。”

朱高燨的話,從一個比較高的層面上,幫朱瞻基將人與機器之間的關係進行了一個梳理,也讓他重新認識到了,人與機器的關係。

“這麼說,機器就是,就是一個下人?”朱瞻基瞪大了眼睛。

“不錯!”朱高燨點點頭,他除了與朱棣說過萬年一夢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他的這個秘密,只道,“我設想中的世界,就是將人的雙手解放出來。將來,汽車可以是智慧駕駛,窗簾可以是遙控自動,你坐在椅子上,按一個按鈕,就能幫你自動按摩。你想象得出這樣的世界嗎?”

朱瞻基睜著兩隻星星眼,如仰望星辰一般望著朱高燨,旁邊的朱棣也是被朱高燨的話吸引了,聚精會神地聽著。

“不過,朝廷的實力也有限,不可能將錢投入到方方面面去發展科技。而一個國家,核心的利益,自然是國防科技最重要。所以,我們重點發展國防科技,在這個過程中,會產生很多衍生產品,可投入民用,以此來拉動工業。”

這個話題有點偏了,但這話題卻是朱棣關心的。

朱瞻基道,“之前,四叔說,汽車工業是工業發展的龍頭,透過汽車工業的發展也可以發展工業。”

“不錯,而很多國防科技產品都可以事先在汽車工業上應用,比如我們正在研發的成像技術,雷達監測技術,這些將來都能用在汽車上,以及民用工業上。”

“成像技術怎麼用在技術上?還有雷達?”朱瞻基好奇地問道。

“將來汽車普及,男女老少都有錢買車,要開車。如何做到行車安全?你倒車入庫,側位停車,以及在高速上開車,如何保證一些非專業的司機的安全?監控的手段越多,對車外面的環境掌控越多,司機操作起來就越安全了。”

“四叔的意思,就是在車上裝一些雷達,成像裝置,將外面的環境切換到車內,讓司機能夠看到,做出準確的判斷?”朱瞻基激動不已,對朱高燨的崇拜已經達到了一個無法再拔高的地步。

“不錯,小子腦子轉得很靈活啊!”朱高燨拍了拍他的肩膀,端起酒杯,“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科研的路漫漫,其修遠兮,你要好好探索,引領我大明的科學家們,再接再厲!”

“四叔,侄兒今天喝多了點,不是侄兒拍四叔的馬屁,侄兒這輩子崇拜兩個人,一個是祖父,若沒有祖父,就沒有我們的今天,侄兒恐怕一出生,要麼入牢房,要麼就要轉世投胎了;再一個就是四叔,侄兒真是羨慕四叔有一個朝前的腦袋,什麼時候,侄兒有您這樣的本事就好了。”

朱高燨見天色不早了,他擔心父親和母親的身體有些吃不下,便和父親侄兒一起將杯中酒飲盡,對朱瞻基道,“你回來後,還不曾去給你父親請安,酒就先喝到這裡,等你從康郡王府回來,我讓你四嬸好好置備一桌酒席,給你接風。”

“那侄兒先多謝四叔了!”

朱棣今夜就留在坤寧宮歇下,朱高燨便帶著沐氏先離開,而朱瞻基則喝了醒酒湯,換洗一番,出了宮,去康郡王府請安。

康郡王府的大門口,看門的小廝非常為難,對朱瞻基道,“世子爺,郡王爺和郡王妃已經歇下了,這門暫時也開不了,您要不,先找個地方歇息一晚上,明日再來請安?”

朱瞻基站在廊簷下,看著緊閉的大門,滿心都是悲憤,他知道若是他明日再來請安,必然又是一番話,便冷笑一聲,道,“我就在這裡等著吧,我自己的家,我都進不去,這已經入夜了,我能去哪裡歇一晚?”

宮裡早就下鑰了,他這個時候回去,驚動了皇祖父,讓老人又是一番氣悶。

這也不是個辦法。

門內,侯泰的耳朵貼在門縫裡聽了一會兒,看到朱瞻基站在大門口,執意不離去,他嘆氣跺跺腳,轉身朝裡小跑而去。

“殿下,世子殿下一直站在門口,執意不肯離去,這,如何是好啊!”侯泰是覺得,郡王爺這番舉動肯定不妥,但自古以來,有了後孃就必然有後爹。

韋氏從前不曾為朱高熾誕下子嗣,對朱瞻基便極力拉攏,但自從去年誕下一子後,對朱瞻基的態度便變了。

內殿裡,韋氏將懷裡的孩子妥善交給了乳母,她的纖纖玉手撫著朱高熾的胸膛,柔聲道,“殿下,世子還小。再說了,他從小就是養在母后的跟前,在宮裡長大。若是如今我們能夠住在宮裡,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他去給父皇和母后請了安,轉身就能來到我們的跟前,讓殿下早一點享受這天倫之樂。”

朱高熾氣得胸膛起伏,“他若只是去給父皇母后請安,本王能夠如此生氣?哼,他如今是被老四灌了迷魂湯了,自己的親爹都沒有見上一面,就留在宮裡陪著他四叔喝酒,他怎麼不去給他四叔當兒子算了?”

“可如今已然如此,又能怎麼辦呢?”韋氏痛心疾首,勸道,“殿下,終歸是您的骨肉。姐姐也只留下了這一點血脈,殿下膝下,除了世子,也就只有垠兒和堈兒,殿下的爵位將來也要世子來繼承,兩個孩子將來還要指望著世子給口飯吃,多多關照呢。”

“哼!本王也不是隻有他一個,沒有了他,本王這王位就沒有人繼承了嗎?”

韋氏的香手忙捂住了朱高熾的嘴,她含著眼淚,輕輕地搖頭,“殿下,您這是要把妾身往死裡推嗎?這種話,您怎麼能說得出來?您就算說,也不該當著妾身的面說,妾身是世子的母親,卻也是繼母啊!”

朱高熾一把將韋氏摟在懷裡,輕聲哄著,“好,好,本王不說了,是本王的不對。”

“那殿下就讓世子進來吧!”

“本王聽你的!”

朱瞻基來到了內殿門口,他雙膝落下,跪在門口,“兒子給父親和母親請安!”

內殿裡,傳來細細的聲響,電燈的光透過玻璃窗將廊簷下的一片,照得一片明亮,朱瞻基卻隱藏在黑暗中,他直著上身,看著窗戶上偶爾映照出的人影,心底一片平靜。

隻身在外,酒泉科研基地的人雖然不關心政治,可在那樣的環境裡,朱瞻基也有三兩好友,也都是些質樸之人,有時候,他們也會將外界聽到的一些話說給他聽。

他並非不知道父親是怎樣的心思,也知道韋氏是怎樣的心腸,他今日在宮裡和四叔陪著祖父喝酒,落在父親和韋氏的眼裡,他是在巴結四叔。

他也的確是在巴結四叔,不,他是崇拜四叔的,崇拜四叔的,並不是他一個人,而是但凡科研領域的人,沒有不佩服,不崇拜四叔的。

甚至,他是四叔的侄兒,這一事實也令很多人對他羨慕不已。

他乃是不折不扣的皇孫貴胃,身份,權勢和地位,可以說在大明,沒有幾個人能夠超過他,但是,卻並沒有多少人對他羨慕,反而是身為四叔的侄兒,令人羨慕。

朱瞻基也被他們這種純粹的思想而感動。

內殿裡的燈熄滅了,侯泰從廊簷下走下來,走到了朱瞻基的身邊,他彎下腰,低聲對朱瞻基道,“世子爺,郡王爺和郡王妃已經歇下了,要不,您也先去休息,明日一早再來請安吧!”

朱瞻基搖搖頭,固執地跪在地上,他直著身子,眼睛盯著內殿朝南的那一片玻璃窗,一張臉籠罩在黑暗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侯泰嘆了一口氣,朝不遠處的小太監們打了個手勢,不一會兒,小太監便捧著一件厚厚的披風過來了。

侯泰親自接了披風,將披風幫朱瞻基穿上,心疼不已,“世子爺雖年輕,可這冰天雪地的,跪上一夜,這雙腿非落下毛病不可,這又是何必呢?”

他見朱瞻基不為所動,只好又勸道,“世子爺是個有夢想的人,您打小兒總說將來要上天的,您這雙腿要是落下了毛病,將來如何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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