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緊張,長青朝福星看過去。

福星低頭,繼續刨木頭。

“這麼變態的故事,從雲王府那邊傳出來的吧。”

長青……

籲的鬆了口氣。

福星居然想到了雲王府。

長青立刻順勢道:“對對,就是聽雲王府的小廝們講的。”

福星撇了撇嘴。

長青繼續。

“你說,為什麼這個女子突然就認為她丈夫有精神病呢?不是別的病,偏偏是腦子有問題。”

福星就道:“如果她深愛她的丈夫,她自己又的確沒有什麼毛病的話,我看,十有八九,要麼她就是被人唆使利用了,要麼,就是鬼上身了。”

長青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被人唆使利用,這是不可能的。

鬼上身……

長青緩緩將目光挪向容恆。

廊下,陰影處,容恆依然負手而立。

長青眼皮一跳。

他家殿下被鬼纏身了?

有可能!

不行,他得救他家殿下。

心念一閃,長青放下手中的活兒,朝福星道:“我忽然想到殿下吩咐我的事還沒有做完,你先忙,我一會兒再來。”

說著,長青拔腿就走。

福星搖搖頭。

男人啊,都是靠不住的。

凡事還得靠自己。

自言自語嘀咕幾句,福星轉頭看鴨鴨。

“鴨鴨你放心,等一會做好大馬,你騎大馬,我給你佈置新床。”

鴨鴨撲了撲翅膀。

福星笑得一臉滿足,手下越發有力氣。

長青離開正房,直撲書房。

他記得書房裡,收藏了不少鬼怪雜談。

裡面,應該有可以破除鬼纏身的法子……

飛快的翻著書,飛快的找著資料。

一想到自己要同惡鬼做鬥爭,長青一顆心,撲通撲通跳的格外快。

黑狗血。

糯米。

桃木劍。

殺過人的匕首。

寺院裡開過光的法器。

……

從書上翻到的內容,一樣一樣,長青記下。

而這個時候,蘇清從城北迴來。

沒有見到宋兮。

不過,作為多年死黨,蘇清輕車熟路的找到宋兮藏備用鑰匙的地方,拿備用鑰匙自己開了雜貨鋪的門。

從鋪子裡翻找了幾樣她想要的東西,留了錢和字條,離開。

蘇清一進正院,容恆忙斂了滿面的悲痛,換作一臉笑容,迎上去,“這麼快回來了?”

蘇清笑著上前,攀了他的脖子,在臉頰上吧唧一口:“是不是想我了?給你帶了禮物。”

說著,鬆了容恆,將手裡一個小瓶兒丟給福星,“糖豆,吃罷。”

福星揚手準準接住,咧嘴笑道:“謝謝主子!”

蘇清轉而不由分說,拖了容恆回房。

房門一關,將容恆摁在椅子上坐了,蘇清一臉神秘的取出一個小瓷瓶兒。

與方才給福星那個,一模一樣。

拔開塞著,倒出兩顆棕黑色的藥丸兒一樣的東西,蘇清笑嘻嘻送到容恆面前,“嚐嚐。”

容恆……

心頭狠狠一抽,二話沒說,撿起一顆,丟到嘴裡。

蘇清撿了另外一顆,丟到自己嘴裡,眼睛眯成一條縫。

“好不好吃?”湊到容恆面前,胳膊肘子撐在桌面上,托腮看容恆。

容恆……

是有甜味,不過主要還是苦。

這,應該是藥吧。

心頭揪了一下,容恆笑道:“是什麼?”

蘇清就道:“這個,叫巧克力豆。”

容恆……

緩緩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嘴角帶著笑,“你從你那個好朋友那裡拿來的?”

蘇清打了個響指,“真聰明,就是從她那拿來的,好吃吧,以後我再給你拿著吃,不過,這個東西好吃不能貪嘴,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說完,蘇清將瓷瓶兒收好,“每天給你吃兩顆。”

容恆笑道:“好。”

心裡卻是難受的緊。

正說話,外面薛天回稟,“將軍,軍營裡來人,要見您。”

蘇清聞言,一斂嬉笑之色,立刻起身,“好。”

應了一聲,轉頭朝容恆道:“你自己吃晚飯,不用等我。”

說完,吧唧一個飛吻,朝容恆送過去,轉身出門。

蘇清一走,容恆默默坐了片刻,招了他派給蘇清的暗衛。

暗衛立在當地,垂手低頭。

容恆回味著嘴裡略帶苦澀的味道,“方才,王妃去了城北?”

暗衛點頭,“是。”

容恆又道:“一家雜貨鋪?”

“是。”

容恆深吸一口氣,“可是見到雜貨鋪的掌櫃了?”

話音落下,容恆只覺得一顆心緊緊的提起,連呼吸都在顫抖。

儘管已經召了太醫,可他多麼希望暗衛說,的確有這麼一個人,是王妃的朋友。

如此,也算是一場誤會了。

不敢看暗衛,容恆低頭端茶。

暗衛道:“王妃去雜貨鋪的時候,雜貨鋪沒有開門,是王妃自己找到鑰匙,將門開啟的,雜貨鋪裡沒有人,王妃呆了約莫一刻鐘就出來了,鎖好門,鑰匙放到原處。”

轟!

容恆的腦子,就炸了。

沒有人。

沒有人。

身上的力氣彷彿被抽乾,坐在那,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你,下去吧。”

感覺到容恆的虛弱無力,暗衛驚詫抬眸。

入目就看到容恆蒼白的臉,不禁道:“殿下,沒事吧?”

容恆閉著眼,靠在椅背上,一言不發。

暗衛不敢造次,頓了頓,轉頭出去。

可又實在擔心容恆,想了想,便去找長青。

蘇清離了正房,薛天卻一路將她直接帶到二門處。

蘇清狐疑道:“軍營裡的誰來了,怎麼不安排到花廳見。”

薛天抱拳認錯,“將軍,卑職扯謊了,不是平陽軍的人求見,是秦太醫求見。”

蘇清更加狐疑了,“秦太醫?”

薛天道:“秦太醫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見您,必須要當面說,他的藥童傳話,說秦太醫在福源酒樓定了雅間等您。”

蘇清皺了皺眉。

搞什麼名堂。

心下雖然疑惑,卻也抬腳赴約。

福源酒樓,蘇清一進去,秦太醫正滿面焦灼的徘徊,見蘇清來了,秦太醫大鬆一口氣,迎上,“王妃,您來了。”

蘇清掃了他一眼,拖了把椅子坐了。

“什麼事?”

秦太醫上前,去將門關好。

見他小心謹慎的樣子,蘇清越發心下疑惑。

門關好,秦太醫折返回來,一臉凝重在蘇清對面坐了。

“王妃,殿下怕是得了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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