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去執行容恆的命令了。

福星直接將那日被派去跟蹤寧遠心的兩個死士帶到蘇清面前。

為了不擾容恆休息,蘇清只在院中廊下見了他們。

“那日,寧側妃的確是路上遇到登徒子,被拉扯了幾下。”

“除此之外,從離開府邸到上香回來,寧側妃並未再見過旁人。”

“上香的時候,也未同沙彌說過話。”

“捐的香火錢,不是銀票,是五個銀錠子。”

“跟去的丫鬟,只有她的貼身婢女,從文安伯府帶來的那個。”

“車伕就是府中撥給她專用的那個。”

“這一路,包括上香,寧側妃都一直在我們視線中,從未離開過。”

……

得了暗衛回稟的話,蘇清揉著眉心面色微沉。

一路都沒有見過旁人。

與她有過接觸的,唯有那個登徒子。

有她坐鎮九王府,她有那個絕對的自信,沒哪個登徒子敢無緣無故的招惹她府邸的人。

惡名聲擺在那,打不死他也嚇死他。

再說,寧遠心也非善類。

鎮國公府雖然垮了,可文安伯府並未因此受到牽連。

如果寧遠心當真被騷擾,她想要保全自己或者保全她口中所謂的王府面子,她解決這件事的最佳辦法不是找到她,而是回孃家求救。

一個文安伯府,足夠料理一個登徒子讓他永久的閉嘴。

可她卻找到了自己。

寧願受一頓屈辱閒氣,也要求她出面。

那就有問題了。

寧遠心的目的,應該只有一個:讓她蘇清出面。

想明白這一點,蘇清道:“那個登徒子,你們可跟蹤過?”

兩個暗衛搖頭,不安道:“當時殿下給我們的命令,只是查清楚寧側妃到底去大佛寺做什麼……”

蘇清一笑,阻斷了他們的解釋,“無礙,我只是隨口一問,你們還記得那登徒子長什麼樣嗎?”

暗衛立刻道:“記得。”

蘇清吩咐福星,“帶他們去做畫像。”

福星應命,轉身帶著人離開。

夏日的梧桐樹,被微風吹得颯颯作響。

陽光透過密密疊疊的樹葉,灑下,落在院中,變成了明暗相間的跳躍的精靈。

瞧著那一地的舞動的精靈,蘇清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冷笑。

寧遠心也要算計她嗎?

不後悔就好。

早在穿越前,她的班長就教導過她。

做人呢,最重要的是開心啊!

怎麼開心呢?當然是把敵人對你的惡意,翻倍的反彈回去!

一時虐人一時爽,一直虐人一直爽。

福星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手裡的畫像遞到蘇清面前,蘇清掃了一眼,“眼熟嗎?”

福星點頭,“大皇子的人,他的貼身隨從。”

蘇清冷哼。

沒想到啊沒想到,寧遠心會是大皇子的人。

有意思了。

拿著畫像,蘇清起身回了正屋。

這麼勁爆的訊息,當然要拿來去打擾容恆休息了。

看著畫像,容恆愣了一瞬,隨即扯嘴一笑。

“我一直以為,文安伯府依仗鎮國公府,寧遠心放著大好前途不要卻偏偏要窩在我這裡受苦,是被鎮國公所逼,沒想到,她背後的人,竟然是大皇兄。”

蘇清就笑,“要不怎麼說,你這大皇兄,是個人物呢!”

之前把五皇子耍的團團轉。

現在,又讓寧遠心為他奔走。

文安伯府,再怎麼,也是四皇子一黨啊。

誰能想到,文安伯府出來的側妃,卻是大皇子的人呢!

而且,按著寧遠心的性子和她進府以來的表現,她應該在未出閣的時候,就已經是大皇子一黨了。

不知道女兒這麼能幹,她爹知道不。

繼瀘輝這個坑爹的兒子之後,又一個坑爹的女兒橫空出世。

這件事,最簡單的解決辦法便是拿著畫像和寧遠心,一併送到刑部大牢。

轉眼第二天,大皇子禁足期間,隨從卻自由出入府邸並且調戲九殿下側妃的事,就會滿城皆知。

可蘇清不想讓事情變得簡單。

無趣!

“介不介意我收點銀子再處理這個事?”

容恆笑得一臉寵溺,“你高興就好。”

蘇清笑眯眯道:“你就不怕,這次,我搬起石頭沒有砸到別人的腳,卻砸中了自己的腳?”

容恆笑道:“沒關係,我的腳放在你的腳上面。”

蘇清……

突然感動。

吧唧一口。

……

這廂,容恆和蘇清夫妻二人開始關門“狼狽為奸”。

那廂,寧遠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進門就摔了屋裡幾個花瓶兒。

“她還有點人性沒有!除了銀子,她還認什麼!一萬兩,她怎麼不去搶!”

就在寧遠心發飆,破口大罵之際,福星來了。

悄無聲息,福星就那麼突然出現在寧遠心門口。

望著寧遠心,黑著臉,宛若勾命的無常,幽幽道:“你在說誰?”

寧遠心登時一個激靈,嚇得差點跌坐地上。

一張臉,僵硬在那。

這人是鬼嗎?

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嘴角翕合,動了動,終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福星也壓根沒等她說,只中氣十足的道:“之前我家主子說,一萬兩幫你的忙,後來我家主子研究了一下,你這件事,有點棘手,她需要五萬兩!”

寧遠心的肺,差點原地爆炸。

不顧剛剛的驚駭,震愕看著福星,“五萬兩?”

福星點頭,“一分不少,錢到了,自然幫你辦事,不然,你就自己解決吧,限時一天。”

說完,福星轉頭走了。

走了兩步,忽的頓足,回頭看寧遠心,“再讓我聽到你背後罵我家主子,我就拔了你舌頭烤了給鴨鴨吃。”

寧遠心臉都綠了。

被一個下人威脅羞辱,她卻偏偏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這種憋屈,在福星轉身走了的一瞬,寧遠心噴出一口血來。

“欺人太甚!難道他們以為,這天下,就能任由她永遠的為所欲為!都給我等著,等到那一天,我必定火燒了他們!”

咬牙切齒,嘴角含血,寧遠心怒不可遏。

可眼下,還是得湊足銀子。

一天的時間,去哪找五萬兩。

回孃家嗎?

這麼一筆鉅款,她爹必定要問緣由。

這緣由……

哪裡能說!

可......

不找家裡,去哪湊這筆鉅額呢?

變賣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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