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則朝大少爺道:“兇手除了你和宋默,可還有旁人?”

大少爺有氣無力搖頭,“沒了。”

刑部尚書便轉頭朝蘇清道:“王妃,案子基本已經明瞭,臣要將犯人帶回刑部錄入宗卷,等待陛下裁奪。”

當著這麼多朝臣的面,禮部尚書連句求情的話,都無法說出,任由衙役將兒子帶走。

蘇清嗯了一聲,目光落向鎮國公的背影,微深。

鎮國公府邸,到底是瘟疫還是什麼,她比誰都清楚。

那病,根本不會死人,只要熬到天數,自然身上的疹子就褪了。

當初福星給了鎮國公解藥,但是因為不慎灑出些許,解藥給的不夠。

他府裡,應該最少有七八人沒有服藥。

按照病症週期,紅疹起碼維持半個月才自行消散。

鎮國公的府邸,卻是提前解禁。

御醫並未診出任何有紅疹的人。

那些人呢……

眼睛微眯,轉瞬迸出一縷冷色。

真是個狠人,自己的兒子都殺!

而且,方才鎮國公的心腹小廝,哪裡是咬破毒藥畏罪自盡,分明是被鎮國公一巴掌打的,震動了後槽牙,刺破了毒藥。

思緒一斂,蘇清轉頭走向刑部尚書,“宋默雖然死了,但是,他犯下的罪,我希望大人該定罪的,還是要定罪。”

刑部尚書一愣。

給死人定罪?

福星抱著鴨鴨,立在蘇清身後,一臉嚴肅,“子不教,父之過,父債子償,子債父償!”

敢殺她平陽軍的人,死了也得論罪!

刑部尚書……

一抱拳,鐵面無私,“臣秉公辦案。”

語落,刑部尚書看向一眾朝臣,“今日之事,勞煩各位到刑部走一趟,錄個口供。”

語落,朝向三位皇子,“也懇請三位殿下和王妃去刑部記錄一個口供。”

五皇子搖著摺扇就朝外走,“好說。”

大皇子憨厚的點了個頭,“應該的。”

容恆牽起蘇清,跟在他們身後。

鎮國公一黨的人,縱是萬分不想去,也不敢拒絕。

拒絕了,萬一招來一鞭子呢!

好好的一個婚宴,就這麼結束了。

一群轎子,浩浩蕩蕩直奔刑部。

以至於大街上的百姓滿目震驚:刑部出什麼大事了?

走,去看看!

於是,轎子隊伍後面,烏泱泱跟了一群準備看熱鬧的百姓。

隊伍裡,混雜了走街串巷的商販,揚著嗓子喊著:花生瓜子西瓜水……

轎輦裡,蘇清挨著容恆坐了。

以往都是臉對臉坐的兩個人,如今緊緊挨在一起,容恆心裡,到現在都還有一種不真實感。

他媳婦,真的愛上他了!

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蘇清看著容恆,抬手戳了他臉頰一下,“你笑什麼?”

指腹觸及肌膚,容恆心頭有些燥熱。

喉頭滾下一口口水,容恆牽了蘇清的手,“沒什麼,就是覺得,老天對我太好。”

蘇清含著笑,“為什麼覺得老天對你太好?”

容恆臉頰微紅,“娶了你。”

蘇清笑著伸手抱住容恆的臉頰,將他的臉轉向自己。

四目相對,蘇清看著容恆,“娶了我,你這麼開心?你都娶了我好久了。”

被蘇清捧著臉,容恆身上熱的不行,臉頰耳根一片灼紅,“以前,和現在,不一樣。”

蘇清笑得促狹,“怎麼不一樣。”

容恆面紅耳赤,氣息微重,“以前,我們是合約,現在……”

蘇清暱笑,“現在怎麼?”

“現在……”

就這麼直直對著蘇清,容恆忽然說不出話,只想狠狠的親蘇清的嘴。

然而,就在容恆心頭衝動一瞬,只覺眼前一黑,一瓣溫柔的唇,蓋在他唇上。

轟!

容恆的腦子,瞬間就不過血了。

媳婦親他了!

媳婦親了他!

蘇清親了容恆一口,唇瓣離開時,又咬了他一下,然後眼底帶著張揚的笑,“現在,咱們是親親夫妻啦,不是合約夫妻啦。”

容恆頂著血紅的一張臉,看著眼前含笑的人,情動至深。

嘴唇上,麻麻的,還有點疼。

“蘇清,我不是做夢吧,你真的接受我了?”容恆眼底閃著迷離的情愫,聲音有些喘,有些顫抖。

蘇清笑道:“你做過這樣美的美夢?”

語落,吧唧,又是一口。

“伊人珍貴如廝,當護手裡心上,生莫敢忘。”

素日裡多放蕩不羈的一個人,此刻對著容恆,說的一字一頓。

她是真的動了情了。

穿越來的人,誰知道哪天老天爺不高興了,又讓她穿越回去呢。

所以,事發之前,她要好好地肆意的愛一場。

臉頰唇瓣感受著那一親吻的溫度。

眼裡看著蘇清帶笑的眉目。

再聽這一句低吟慢訴。

頓時,容恆只覺心口“砰”地炸了。

一把將蘇清攬進懷裡,墨瞳微闔,“我用我的命,愛你。”

蘇清從容恆懷裡鑽出來,橫他一眼,“誰要你的命了,我救你就是為了你和我以命償命啊!”

容恆笑得像個傻子,“不償命,我們長長久久活著。”

說著,伸手又要去將蘇清抱到懷裡。

蘇清一攔容恆,“我只喜歡抱別人,不習慣讓人抱著,我抱你,好不好?”

容恆……

你抱我?

怎麼抱?

就在容恆狐疑之際,蘇清一把攬了容恆的肩頭,將他擁入自己的懷裡。

宛若碎花樓的恩客,攬著一個姑娘。

就是姑娘的噸位有點大。

靠在蘇清懷裡,容恆滿心複雜。

他怎麼覺得,這麼奇怪呢?

“清兒,我覺得,還是我抱著你比較合適。”容恆一臉掙扎。

蘇清摸摸他的臉頰,“習慣成自然,不要總是想著改變世界,你要學會適應。”

容恆……

這話,是有道理,沒錯。

不過,真的適合用在這裡嗎?

蘇清語落,朝容恆又道:“你說,徐伯勤能被定個什麼罪?”

靠在蘇清懷裡,容恆皺著眼角,道:“如果光是福雲的事,他沒什麼罪,只是壞了名聲,可若他身上有命案,就另當別論了。”

一頓,容恆又不甘的道:“清兒,我脖子酸了,我抱你,好不好。習慣成自然,你也要習慣讓我抱著啊。”

蘇清想了一下,鬆開容恆。

“這樣,咱們石頭剪刀布,贏了的抱輸了的。”

容恆想都沒想,“好。”

“五局三勝。”

“好。”

“石頭剪刀布!你輸了!”

“石頭剪刀布!你輸了!”

……

五局三勝!

容恆五連輸。

蘇清笑得發歡,張開雙臂,“來,讓我抱一個!”

容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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