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側,跟著臉色黢黑,眼珠亂轉,宛若做賊的容恆。

蘇清忍俊不禁在容恆肩頭一拍,“放鬆點,聽個曲兒而已”

容恆黑著臉,“你答應我了的,聽完一曲就走。”

蘇清笑道:“是是是,我答應了你的,聽完一曲就走。”

容恆警惕的環顧四周,深怕被發現。

蘇清真想給他做個口罩戴上。

他們身後,長青和福星並肩而行。

同樣是一身男裝,福星昂首闊步儼然一根老油條。

長青……

眼睜睜看著他家受過良好教育的殿下走進碎花樓,感覺自己邁出的每一腳都踩在雲上啊。

他家守身如玉冰清玉潔的殿下,就要進青樓了~~

碎花樓裡,人山人海,那擁擠的排場,絲毫不亞於大佛寺。

容恆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人,扯了扯蘇清的衣袖,“別走散了。”

蘇清道:“放心吧,我守著你。”

容恆……

他是這個意思嗎?

他分明是想說,萬一走散了,蘇清可能就不僅僅是聽一曲就走了!

吸了口氣,容恆低聲道:“這麼多人,咱們擠在這裡,什麼也看不到啊,要不,還是回吧。”

蘇清瞧著面前一排一排的後腦勺,“在這裡是看不到,不過……”

不過什麼,蘇清沒說出來。

卻是扯了容恆的手,朝碎花樓後院擠過去。

人潮擁擠,為了不走散,起初是蘇清牽了容恆的手,到後來就是容恆緊緊抓著蘇清的手。

緊緊!

等到了後院,容恆鬆開手,蘇清一隻不怎麼細嫩的手,印著五根指頭印,都烏青了。

蘇清抽著嘴角盯著自己的手,“你是有多恨我!”

容恆訕訕一笑,別開話題,“來這裡做什麼?”

蘇清白他一眼,甩了甩烏青的手,道:“自然是進貴賓席。”

容恆愕然,“貴賓席?底下都擠成那樣了,樓上貴賓席還能有位置?”

福星笑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們主子在貴賓樓有包年的貴賓席,就算我們主子不來,那屋子也得空著。”

長青嘖嘖,“那得不少銀子吧。”

難怪王妃總是想方設法撈銀子,這青樓就是個無底洞啊!

如此一想,長青同情的看了他家殿下一眼。

王妃從殿下身上耗的銀子,都花在青樓姑娘身上,他家殿下真可憐。

福星輕蔑的看著長青,笑道:“淺薄!沒聽說過一句話,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嗎?快樂是能用金錢衡量的嗎?”

擲地有聲的質問。

容恆……

長青……

這個認知,真是有深度啊!

對話,到此結束。

蘇清的包間在碎花樓三樓,四人皆是會功夫的,只是因著容恆人設的緣故,他不好在外表露功夫,由長青和福星一左一右架著,腳尖點地,飛上三樓。

不同於樓下大廳潮水般的擁擠,三樓十分的清淨。

偶爾有裝扮豔麗的姑娘端著茶點出現在過道,又進了雅間。

才上樓,蘇清就被碎花樓的媽媽看到。

“呦~這不是我們蘇大世子嗎?我還以為您自從當了女人就不來我們碎花樓了!”一陣嗲,媽媽頂著胸前洶湧波濤,朝蘇清靠近。

容恆何時見過這等陣仗,驚得不由向後退了一步。

容恆畢竟身份特殊,蘇清也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在媽媽靠近前,給福星遞了個眼色。

福星會意,立刻帶了容恆和長青進雅間。

蘇清朝媽媽笑道:“媽媽說話,真是越來越有水準了。”

他們前腳離開,媽媽就扭著腰肢抵達蘇清面前,滿眼流連忘返看著容恆的背影,朝蘇清道:“那位是……”

蘇清笑道:“一個朋友。”

媽媽用一種會意的目光意味深長的看著蘇清,“蘇世子放心,碎花樓有碎花樓的規矩,斷然不會洩客人的秘。”

蘇清笑道:“有勞媽媽了。”

媽媽笑得花枝招展,“不勞不勞,九殿下身子不好,都是女人,我能理解您,放心,不會有人打擾的。”

蘇清……

媽媽這是當她來填沒被填飽的欲來了?

媽媽雖然聲音不高,可她們站的位置,就是雅間門口啊。

容恆又是個會武功的。

……

蘇清尷尬笑道:“媽媽誤會了,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媽媽一臉會意,“知道,知道,普通朋友,蘇世子快進去吧,要不裡面那位該等急了。”

蘇清……

顫了顫嘴角,蘇清果斷轉頭進屋。

一進門,就看到福星和長青雙雙肩膀抖得快要脫臼,容恆黑著臉坐在那,眼底噴火。

蘇清合上門,笑著解釋,“總不能告訴她你的真實身份啊。”

容恆磨牙,“你以前經常帶普通朋友來?”

蘇清……

把她當什麼人了!她是那種隨便的人嗎?

士可殺,不可辱!

拉開椅子坐下,蘇清道:“對啊!我普通朋友可多了,哪天介紹你們認識。”

容恆……

這個死女人!

一定要把他氣死才甘心吧!

冷哼一聲,容恆笑道:“那你真可憐,認識的朋友全是瞎子。”

蘇清知道,容恆這話就是在打擊報復她剛剛故意氣他的話,沒打算接茬。

但蘇清不接茬,不代表福星不開口。

就在容恆語落一瞬,福星一臉認真的道:“殿下誤會了,楊大哥不僅不是瞎子,還一表人才!”

主子帶到這裡來的朋友,只有楊子令一人。

楊子令對福星有三次救命之恩,福星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

眼見容恆冤枉楊子令是個瞎子,她豈能不解釋。

只是這一解釋……

蘇清無力的看向福星,感覺她有些解釋不清了。

容恆眼底閃過冷意,看著蘇清,“楊大哥?嗯?”

蘇清沒說話。

福星道:“對啊,平陽軍少將,楊子令,楊大哥!他人可好了,每次都給我們主子買……”

蘇清打斷福星,“福星,看看錶演開始沒!”

福星舌頭一閃,“哦。”

容恆冷冷看著蘇清,“怎麼不讓她說了。”

蘇清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這有什麼好說的,等楊子令從南越邊境回來,介紹你們認識就是了。”

說著這話,蘇清總覺得自己有點心虛。

可一來她和楊子令就是好基友,二來她和容恆也沒有感情糾葛,她心虛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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