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來到底誰在搶!

蘇清語落,看著使臣。

方才還含笑的臉,轉臉就沉了下來。

“方才,你給我的二十萬兩,你自己說的清清楚楚,是給我們九殿下賠禮道歉的銀子,這銀子我收了,你們杜尚書做出的恬不知恥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蘇清起身,聲音冷冽。

“矛盾紛爭解決,然後商議藥材,怎麼,你有意見?還是說,你方才給我的二十萬兩,不是賠禮道歉的銀子,或者,你覺得你們杜尚書做的事,不值二十萬兩!”

使臣……

下垂的手,不自覺的捏拳。

氣的快要原地炸了。

可他能炸嗎?

不能!

杜之若等著藥救命呢!

硬生生把心頭的怒火憋回去,生憋。

一臉笑容擠出,使臣頂著一張比哭還難看的臉,笑道:“王妃說笑了,拿錢買藥,應該的,只是這銀子,我此次前來沒帶……”

蘇清剛才還陰沉的臉,跟著就緩和過來。

“沒關係,一會兒我派福星去送藥,到時候,你給她銀子就是。”

說完,蘇清轉頭拿著鞭子走了。

一面走,一面頭也不回的道:“尖子兵大賽就要開始了,咱們都這麼忙,就不相互打擾了,慢走,不送。”

使臣看著蘇清的背影,咬了咬牙沒說話。

囂張吧。

看你還能囂張幾日。

福星拿了藥,跟著使臣回行館。

蘇清回到正屋的時候,容恆正拿著一雙小小的虎頭鞋看。

看到蘇清進來,容恆撿了一顆話梅含到嘴裡,“這麼早回來了?父皇叫你去,什麼事?”

蘇清就把杜之若給五皇子一封信的事,告訴了容恆,“就是說這個。”

隻字不提宋兮的事。

容恆頓時神色一凝,“這麼說,父皇知道江心月的事了,那父皇有沒有……”

蘇清將鞭子隨手扔在桌上,朝容恆走過去,在床榻邊坐了。

“放心,皇上是明君,辨的清是非曲直忠惡奸良,我和我爹,都是忠魂烈骨,做不出對不起朝廷的事,更何況,江心月和南梁前廢太子,都是死在南梁皇室手中的,就算要做什麼,我們也是血洗南梁。”

說著,蘇清撿起那對虎頭鞋,放在掌心看。

“這個道理,我知道,皇上也明白,沒事,你踏踏實實的。”

容恆抬頭看蘇清。

頭髮高高紮起,一絲不亂。

眉宇間,英氣勃發,神采奕奕。

這就是他的妻。

看著蘇清,容恆忍不住想要抬手去撫蘇清的臉。

卻是在抬手一瞬,蘇清忽的抬頭,嘴角咧著笑,朝著容恆臉頰吧唧啄了一口。

“看我做什麼,大白天,你想幹嘛?”

眼底含著旖旎的笑,蘇清瞧著容恆。

語落,抬手在容恆肩頭一攀,低低的,略帶沙啞的道:“說,是不是想我想的緊了?”

容恆臉頰唰的一熱,有些發紅。

蘇清就趁機在他臉蛋上捏了一把,“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來,給我親一下。”

手指勾起容恆的下顎,蘇清吧唧了一口。

容恆嗔了蘇清一眼,卻捨不得將人推開。

“沒皮沒臊的,一個姑娘,你能不能不這麼主動!”

蘇清就笑,“我要是不主動,難道等你主動,你別又睡著了!”

容恆……

臉一垮,“會聊天嗎?”

蘇清就蹭過去,“不會啊,所以,咱們別聊天了,來點實際的吧。”

容恆……

嘔~~~

不是歡呼的歐耶。

是痛苦的乾嘔。

蘇清……

“你到底要吐到什麼時候啊!”

實際的沒有實際成功,蘇清身子一靠,半靠在背後的大抱枕上,從話梅罐子裡拈了一顆,放到自己嘴裡。

才放進去,頓時五官抽成一團。

“媽呀,酸死了!”

飛快吐出。

“這麼酸,你這怎麼吃下去的。”

容恆……

雙目幽幽,幽怨的看著蘇清,“問我?誰讓你要喝藿香!”

蘇清噗的一笑,“那我也不知道雲霞和我結拜的水裡放了藿香啊!”

誰能想到,宋兮把藿香正氣水給了雲霞,誰能想到,雲霞拿藿香正氣水和她結拜!

這真是……

望著容恆,蘇清笑的宛若一個神婆,“這大約就是命!一定是上天覺得我太辛苦了,讓你替我分擔些。”

容恆……

“我寧願替你分擔,帶兵打仗。”

蘇清一臉認真,“相信我,你不會。”

容恆一臉受傷看著蘇清。

蘇清抬手將他一雙眼睛合上,“放棄吧,孕男。”

容恆……

孕男?!

正要反駁蘇清,忽的一眼瞥到蘇清將虎頭鞋壓在身下了。

“快挪挪身子,你把孩子的鞋壓住了。”

蘇清低頭,看到一雙虎頭鞋正好被她小腿壓住,抬眸含著笑,朝容恆道:“求我。”

容恆……

“那是你閨女兒子的鞋!”

蘇清就道:“是啊,求我。”

一面說,一面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八十八口,我就挪開。”

容恆……

我能怎麼辦!

還不是隻能忍著胃裡的乾嘔,無比幸福的求你。

不過,天地良心,八十八口,真是有點……

最後一口落下,容恆只覺得嘴都麻了。

別人家,夫妻恩愛,是這樣的嗎?

蘇清挪開腿,拿了虎頭鞋朝容恆道:“哪弄的?”

容恆摸了摸自己發麻的嘴,道:“母妃做的,還做了好幾套小衣裳,母妃說,等到你生產的時候,她就從宮裡搬出來,照顧你月子。”

蘇清……

“啊?不用了吧!”

容恆就道:“怎麼不用,女人坐月子,很重要的,坐不好,要落病的。”

蘇清就道:“可也不用母妃從宮裡出來啊,這也太耽誤她爭寵了。”

容恆……

“啊?”

蘇清……

“沒事,我的意思是,到時候,我坐月子,你怕是也要坐月子吧。”

容恆一張俊臉,瞬間就綠了。

“不用吧?”

蘇清瞧著,一本正經道:“怎麼不用,我的醫術,你還不信,我說用就用,我和你說,坐月子的時候,一個月不能洗頭,不能洗澡,不能漱口,不能換衣服。”

容恆瞠目結舌。

“要把自己活活臭死嗎?那孩子還會讓你抱嗎?會不會把他燻暈過去?”

蘇清就惆悵的道:“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再臭,天生自帶一種香味,孩子喜歡,男人就不同了,純臭。”

容恆……

胃裡一翻滾,哇的一口,轉頭吐了出來。

轉頭沒轉的及時,容恆基本是飛吐出去的。

就是從面相蘇清到轉頭衝著床榻邊,九十度角構成的弧線,他吐出一道弧線來!

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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