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的身上,沒有什麼首飾。

不大的棺材裡,尋找一方玉佩,並沒有廢了蘇清太大的力氣。

一塊質感很好的羊脂玉。

藉著火把的光亮,可以看清上面精緻的花紋。

不過,蘇清現在沒有心思看玉佩上的花紋和字,玉佩到手,直接甩給福星,她雙目盯著江心月的臉,一瞬不瞬。

福星一臉莫名其妙。

拿著玉佩看看蘇清又看看江心月,看看江心月又看看蘇清。

“主子,看什麼呢?”

蘇清微微偏頭,蹙著眉,“你看她,覺不覺得很面熟?”

福星便道:“侯爺的母親嘛,自然是面熟了,和侯爺像啊!”

蘇清搖頭,“你仔細看,她閉上眼的樣子,像不像是秦蘇睡著的時候?”

福星聞言,噘嘴一皺眉,“啊?怎麼會像秦蘇。”

說著,還是仔細去觀察。

兩個人,四道目光,在寂靜的山林裡,盯著棺材裡沒有腐化的少女。

真是……詭異!

須臾,福星皺著的五官漸漸鬆開,一臉新奇的道:“主子,真的有點像啊!”

說完,又搖頭,“不是有點像,是非常像啊!秦蘇睡著了的樣子,真的和她很像啊!”

蘇清沉著臉看著江心月,“所以,我的祖母,為什麼睡著了以後像秦蘇反而不像我!”

福星……

嘴巴微張,盯著蘇清,說不出話。

眨巴眨巴眼,旋即,福星道:“嗨,這有什麼,您不光不像她,也不像侯爺和夫人啊!”

語落,福星腦子裡忽的有什麼一閃而過,頓時舌頭一閃脖子一縮看向蘇清。

她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大實話。

“主子……”弱弱的一句,低低而出。

蘇清盯著江心月,挪不開目光。

她長得不像他爹她娘,秦蘇倒是長得像她祖母,而且,非常像!

這叫什麼事兒!

難道她不是爹孃的孩子?

秦蘇才是?

人生第一次,蘇清有點懷疑自己的身世。

如果她不是爹孃的孩子,那她是誰的孩子?

為什麼她和福星沒有十歲以前的記憶?

為什麼原主的記憶裡和噩夢裡,總是有那些慘絕人寰的景象?

會不會,她的親生爹孃,其實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比如某個國家的皇上……

不對不對不對,憑著她爹的愛國主義精神,她就算是皇室的孩子,也一定是大夏朝皇室的孩子!

這麼一想,蘇清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糟了!

要是這樣,她和容恆,那成了什麼!

不對不對不對,她爹孃知道她的身份,肯定不會允許這種有違人倫的事情發生的。

所以……

她到底是誰的孩子?

她家裡有沒有皇位等著她去繼承!

真是恨不得立刻衝回家裡問個清楚啊!

福星覷著蘇清的神色,拉了拉她的衣袖。

“主子,別傷心了,說不定只是個巧合呢,要秦蘇真的是夫人的孩子,夫人怎麼擱著他這個孩子不要,偏偏養著您這麼個……”

“嗯?”蘇清轉頭去看福星。

福星頓時吞了一下口水,“英武不凡的人!”

蘇清……

是呀,如果她不是爹孃的孩子,秦蘇才是,那爹孃為什麼養她不養秦蘇?

養秦蘇,那就是貨真價實的養兒子,也不用她女扮男裝了。

抱臂托腮,蘇清盯著江心月蹙眉。

越看江心月那張臉,越覺得簡直就是一個女版的秦蘇躺在裡面睡覺。

這種感覺,真是……

恨不得上前把他暴揍一頓。

憑什麼你們就長得像!

琢磨了一會,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蘇清乾脆放棄。

江心月身上,除了一塊玉佩,並無他物。

與福星合力將江心月再次埋了,把那塊寫著XXX的墓碑樹好,蘇清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轉而坐到一旁篝火邊上。

福星遞上已經烤好的兔子。

“主子,吃點壓壓驚。”

蘇清……

擺擺手仰面躺下,“方才已經吃飽了,你吃吧,把那塊玉佩給我。”

“哦。”

福星又將兔子放到火架上烤著,擦了擦手,摸出玉佩遞給蘇清,和蘇清並肩挨著躺在一起。

火把的光將玉佩上精緻的花紋照的很是清晰。

栩栩如生,是一隻蟬。

盯著玉佩上的蟬,蘇清……

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貼身的玉佩上,怎麼會刻著一隻蟬。

蟬掛胸前,寓意一鳴驚人。

蟬纏腰間,寓意腰纏萬貫。

這……

她祖母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以至於好好一個姑娘,不求什麼夫妻百年好合,卻要求一鳴驚人腰纏萬貫!

她只是連身份都不敢暴露的借住在別人家裡,她要怎麼一鳴驚人,真是……

搞不懂這些長輩們的腦回路。

蘇清正琢磨這蟬是不是還有別的寓意,福星忽的一臉發現新大陸的新奇,一軲轆做起。

“主子,這玉佩上,還刻著一條龍!簡直逼真極了!”

蘇清頓時一愣。

“哪有?”

福星指著玉佩,“從側面看。”

說著,福星再次躺下,然後將玉佩拿在自己手裡,“主子,你自己調整一下方向就能看到,那龍可逼真了,就跟真的能飛似得。”

隨著福星說話,蘇清已經看到了她所說的龍。

游龍飛天,逼真至極。

神奇的玉佩!

從正面看,刻著的花紋是一隻蟬,從側面看,居然是龍!

這一發現,讓蘇清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

古代等級制度嚴明,可不是誰想要在玉佩上雕刻龍就能雕刻的。

皇家,玉佩上有龍的,也只能是皇上。

至於皇子們,除非皇上賞賜,否則自己也不能擅自雕刻。

江心月的玉佩上,卻有!

難道她是公主?

或者,她的父親是某位皇子?

迫不及待,蘇清將玉佩刻字的一面翻過來看。

玉佩的中間,寫著一個福字。

不是大夏朝的字。

是南梁的。

才激動的心,因著這一發現,更加激動了。

忍不住,蘇琪蹭的坐起。

靠!

不是吧!

真的要開啟一段年度狗血大劇嗎?

他爹的生母,不光不是大夏朝的人,還是南梁皇室的人。

這麼算下來,她爹也就是南梁皇室的人。

而現在,她爹還在南梁邊境揍南梁的人。

這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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