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後

巨港

體型龐大的豪華郵輪停靠在碼頭邊,一大群衣著華貴的上流社會紳士淑女和高階將領們,簇擁著準備返回帝國本土的平西親王唐-李信殿下,正在碼頭上話別。

平西親王作為遠征的統帥,基本已經完成了使命,是時候返回俄亥俄王國了。

隨行的還有一些奉調回國的軍官,有的是進入軍校深造準備提拔,有的是收到新的任命,攜帶者家眷一起返回北美本土。

“七十一弟,班達亞奇的事情本王聽說了,那是一塊長期不安定的地區,讓荷蘭人頭疼不已。”平西親王唐-李信氣場強大,手上拿著元帥的名貴權杖,正在神色認真的囑託唐-李毅准將。

對這個排位靠後的皇弟,他這個做皇兄的還是相當照顧,繼續交代道;

“安排裝甲師鎮守班達亞齊是本王的意思,那個地方雖然混亂,土著亞齊人野性難馴,但卻是個建功立業的好地方。

帝國裝甲師的所作所為,證明了你是個有心人,不會辜負本王的一番安排。

哪怕手段酷烈了一些,利在當代,功在千秋,這也是徹底融合亞齊地區的必要舉措。

本王已經交代了劉國忠司令長官,對亞齊事務多一些包容,你們裝甲師儘管放手去做事,不用瞻前顧後。”

“多謝皇兄關照,愚弟不勝感激之至。”唐-李毅准將躬身抱拳回答道。

皇兄沒有以軍中職務稱渭,而是親切的稱呼“七十一弟”,他自然從善如流,以皇兄稱呼對方,這樣顯得更親密一些。

實際上

在此次唐荷戰爭中,兩人的交集才多了一些。

以前只有在皇室盛大活動中,遠遠的見過幾次面,甚至連交談都不曾有過。

平西親王唐-李信殿下乃是林皇后所出嫡皇子,身份相較於他們這些庶出的皇子,不知道要尊貴了多少倍?

加之數十年來平西親王南征北戰,是帝國軍方屈指可數的巨頭,軍銜地位更為尊貴,與他一個小小的上校乃至於准將,壓根兒沒什麼交集之處。

兩人年齡差了17歲,幾乎是一代人。

但這次同處於遠征軍中,平西親王給了裝甲師很多特別關照,這讓唐-李毅准將心中大為溫暖。

碼頭話別之後

平西親王唐-李信殿下率領一眾隨員登上了豪華郵輪,軍樂隊奏響了雄壯的樂章,美妙的旋律在碼頭上回響。

豪華郵輪拉響了長長的氣笛聲,緩緩離開碼頭,站在郵輪一側的平西親王殿下頻頻揮手,與送行的一眾人等告別。

“師座大人,親王殿下已經離開,我們也回去吧?”潘志信上校走過來說道。

唐-李毅准將站在碼頭邊,神情悵然若失,他能夠感受到皇兄對自己的濃濃關懷。

現在平西親王殿下離開了,感覺心中空落落的有些難受。

聽到潘志信上校的溫言勸諫,他這才回頭看了一下。

碼頭上

很多高階將領和送行的上流貴族紳士們已經散去小半,他們紛紛鑽進汽車裡,一溜煙的離開了碼頭。

此次前來巨港,一是為平西親王殿下送行。二是參加蘇門答臘兵團高階軍事會議,將對下一步軍隊部署做出調整。

隨著該島形勢日趨穩定,兵團即將開始老兵退役和新兵入伍工作,這是每一年的例行事務。

今年的老兵退役,肯定會安置在蘇門答臘島上,大多是軍警,各大碼頭以及政府部門基層職務,這都是新殖民地穩定社會的慣例,自然不消多說。

“走吧,我們也回去。”唐-李毅准將又望了一眼遠去的郵輪背影,這才說道。

坐上了車

黑色轎車行駛在平坦寬闊的新建大道上,道路兩邊移栽的行道樹宛若佇列整齊計程車兵,處處透露著新氣象。

巨港是帝國軍團最早登陸的地方,這裡建設開始的也比較早,城市郊外的公路幹線大多已經建成,只有少數公路依然在建設中。

這令巨港的面貌煥然一新,此外還有水泥廠,榨油廠之類的工廠陸續建成,給當地帶去了大量就業機會,很多華裔新移民成為工人的一員。

這些華裔資本開辦的工廠企業,一般不可能招聘當地土著人,但會招聘失業白人。

這是大唐帝國這個多民族社會約定俗成的規則,無論在帝國本土、海外省還是新殖民地都是一樣。

汽車駛入巨港城區,不時的能看到一隊隊白人戰俘在辛苦勞動,在烈日下營建房屋和橋樑,將面板曬得通紅。

“師座大人,我總覺得荷蘭人腦袋被門板夾了,竟然主動求和,為什麼又要設定歸還蘇門達拉島和加里曼丹島的先決條件?”潘志信上校苦笑著搖搖頭,顯然百思不得其解。

在戰場上失去的東西,荷蘭人妄想從談判桌上拿回去,屬實有些天方夜譚。

唐-李毅准將翹著二郎腿坐在車後座上,眼睛看著窗外不斷退去的景色,神色平淡的說道;“源自於歐洲白人迷之自信,尤其荷蘭,西班牙這些老牌殖民者。他們雖然不擅長治理殖民地,但在外交談判中討價還價,混水摸魚卻是一個好手。”

“師座大人,他們難道不擔心我們手中的5萬多名白人戰俘?”

“志信老弟,停戰談判沒那麼簡單,東印度群島是荷蘭女王威廉明娜皇冠上的明珠。這裡的香料和熱帶特產暢銷歐洲,每年從這片殖民地獲取的收入,接近荷蘭政府財政的一半。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死撐到最後,反而是自取其辱啊!”

“呵呵呵,志信老弟看得比荷蘭人明白。近期皇家艦隊對爪哇島採取的軍事行動,再次炮轟巴達維亞和泗水港,想必會讓荷蘭人痛徹心扉吧?”

說到這事兒

唐-李毅准將臉上露出一絲驕傲的神色,那是為帝國感到由衷的自豪。

有5艘萬噸公爵級鐵甲艦組成的強大艦隊,是整個太平洋地區無可匹敵的海軍力量。

炮口所指之處,皆是帝國無可置疑的統轄範圍,不接受反駁。

縱然是大英帝國皇家海軍駐印度第三艦隊,由於裝備的大多是本土海軍淘汰下來的二等和三等鐵甲艦,實力也稍遜一籌。

至於扶桑海軍,那就更不值一提了。

大唐帝國致力於將整個太平洋囊括為帝國的小池塘,攻略東印度群島就是這一長期戰略的一部分。

目的在於完善環太平洋殖民地佈局,進一步鞏固和加強大唐帝國在太平洋地區的優勢地位。

在浩瀚的太平洋中

舉凡能夠讓人類生存的那些群島,帝國皇家海軍全都一一佔領,設立多少不一的駐軍。

少的數十人,多的數百上千人,大多用來流放帝國本土的罪犯。

這是一項極具威懾力的政策,令帝國本土的犯罪率極大的減少了。

所有人都知道;

若是犯罪被丟入苦役營中,至少還有那麼幾分希望能夠重返社會。若是被流放到太平洋的孤島上,那這輩子等於白瞎了。

實際上

這些來自帝國本土的流放犯也沒有那麼糟糕,當地駐軍透過表現好的流放犯,去管理其他流放犯。

讓他們開墾田地,種植蔬菜糧食瓜果,養殖牛羊雞鴨,甚至出海捕魚,盡力做到生活物質的自給自足。

表現好的流放犯還可以擁有當地的土著女人,在孤島上生兒育女,過得並不會很差。

但可惜,從流放太平洋孤島那一天起,就意味著無法返回帝國本土。

在帝國本土關於流放孤島的可怕傳說一直盛行,這會讓那些腦袋發熱的牛仔們清醒一些,震懾作用極強。

太平洋群島有很多,比如斐濟、吉里巴斯島、馬紹爾群島、密克羅尼西亞群島、諾魯、帛琉、薩摩亞島、索羅門群島、湯加島、吐瓦魯群島、萬那杜島等等,有的人口多一些,自然條件好一些。

有的處於太平洋移民航線上,船舶往來如雲。有的更偏僻,一年中也難得有帝國的貨船抵達。

值得注意的是

所有的流放犯全部是華裔,這顯然是帝國方面刻意為之,在透過這種方式增加當地華裔人口。

19世紀末的世界各國,包括歐洲刑法酷烈,法國著名作家維克多-雨果筆下的《悲慘世界》一書中,主人公冉-阿讓因為偷了一塊麵包,被判了在採石場服5年苦役。

後來因為不堪忍受折磨,數次逃跑,被抓回來後刑期延長到19年。

在英國,一名少年因為搶奪了兩磅棉紗,被判處流放澳大利亞。

類似的例子不勝列舉,基本上只要觸犯了刑律,判的就會非常重,在大唐帝國同樣如此。

所謂的偷雞摸狗,抓了又放那根本不可能,基本上抓到直接就丟入苦役營或者判處流放。

區別就在於你偷了什麼東西?

抽了雞鴨鵝一類的低價值物品,差不多就是服苦役2~3年,慣犯的話就要加倍。

若是偷的驢,騾,馬,牛等大牲口,那麼就要恭喜你,喜提流放太平洋孤島的船票一張,這輩子基本可以說拜拜了。

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返回帝國本土。

最有趣的是德國人,德皇威廉二世一直希望在太平洋擁有都屬於德國的殖民地,哪怕是一座荒僻孤島也行。

德國考察團多年以來在太平洋到處遊蕩,幾乎拜訪了帝國所屬的各個太平洋島嶼,也沒有發現任何一座能夠殖民的島嶼。

原因很簡單,這些都是有主的地盤兒。

一些早期屬於法國人的太平洋島嶼,也被大唐帝國花點小錢買下來了。屬於西班牙人的太平洋島嶼,則直接被佔領,比如瓦胡島,塞班島。

德國人來的太遲了,連一點殘湯剩飯都吃不到。(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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