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竟然……”
顧淵閉著眼睛，喃喃自語，似乎是有了不可思議的發現。
榮陽想要開口詢問，又怕打擾到對方，只能暗自著急，等著顧淵睜開眼睛。
可此時的顧淵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神識還在繼續遊蕩。
修行《青元秘術》後的顧淵，這段時間神識也提升了不少，而且，在這靈氣充沛的環境中，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神識似乎也變得更加穩定了。
暫且還沒有找到其中的原因，也許真的是大環境好了，做什麼都會更順利些。
在神識沒有離體的情況下，顧淵的神識可擴散範圍非常廣泛，而在神識觀測的世界中，那些奇珍異獸給他的感覺卻非常奇怪。
那些奇珍異獸明明就在那裡，卻彷彿和周圍融為一體，如果不仔細感知，甚至會直接忽略過去。
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不過。
顧淵的注意力也並沒有在它們身上停留太久。
他尋覓著靈氣最為濃郁的位置，從神識的視覺感官中，一團團紫氣如井噴般壯觀。
那就是濃郁的靈氣！
讓顧淵更沒想到的是，這些靈氣的來源，竟然就是這一座山峰。
顧淵突然睜開眼睛，慢慢站起身，然後眼睛直勾勾看著腳下。
“這下面，似乎藏著什麼東西。”顧淵輕聲說道。
“嗯？”榮陽一聽這話，可一點都不困了，趕緊打起精神問道，“是什麼？”
“不知道，得看看，才能知道。”顧淵慢條斯理道。
說完這話，他就消失在了榮陽的視線範圍中，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小洞。
“咦？”
榮陽還是第一次看到顧淵這樣的神通，有些驚訝，不過這樣的驚訝也沒有持續多久。
從認識顧淵到現在，在對方的身上，榮陽已經看到了許多特別之處。
如果不是因為顧淵給了他一種看不透的感覺，榮陽又怎麼可能將寶都壓在他身上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嗎？
哦……
好像還真是這樣……
……
顧淵先前也就是想要試試。
沒想到，在這個地方，自己的遁地術竟然真的還可以發揮作用。
雖然原本就是處於山峰之上，遁地術能用也是合情合理，但是一開始，顧淵就發現這個空間有些奇特，就算遁地術無法使用，好像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在顧淵想要順藤摸瓜，窺探地下情況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上面的榮陽已經遇到了危險。
那隻展翅高飛的大鳥，又一次朝著榮陽俯衝下來。
作為一個鮫人，榮陽年輕那會也是有不俗的戰鬥力。
可是現在已經年邁的他，面對俯衝下來的大鳥，完全沒有招架的機會。
那翅膀神展開，就是遮天蔽日。
巨大的陰影，將他籠罩。
特別是在俯衝的過程中。
從榮陽的視角來看，彷彿天上有一架飛機正在墜落，還能感受到撲面的強風。
“糟了……”榮陽趕緊轉身想要逃竄。
明知打不過還硬碰硬，那不是缺心眼嗎？
當下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能跑多快跑多快，最起碼要堅持到顧淵回來！
然而，他的速度比起大鳥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大鳥越來越近。
榮陽甚至能夠想象到對方的利爪穿透自己的胸膛，然後一直帶到高空，再將自己扔下去，看著自己的身體撞在石頭上，腦漿迸裂……
也幸好此刻，一道光虹突然出現。
破土而出的顧淵，瞅準機會就要給大鳥來上一記暴擊。
這的確是個很好的機會，先前他可是一直用遁地術藏在土裡的，而且現在，大鳥的這個姿勢也恰好是將柔軟的位置暴露出來，只要一擊得手，就算沒有當場要了對方的命，顧淵也有重創對方的信心！
只是讓顧淵沒想到的是，那大鳥似乎一直都在防備著顧淵，當顧淵出現的剎那，它的身體就重新拉高，在空中劃過了一道美妙的弧線，重新拉開距離。
一刀落空，顧淵重新回到地面，仰著頭死死盯著那隻大鳥，而大鳥似乎也不打算和顧淵糾纏，又朝著遠處飛去。
榮陽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又擦了把額頭上的汗。
“小子，你就不能想想辦法，直接將那玩意弄死嗎？”
顧淵瞥了他一眼，無奈道：“你覺得是我不想嗎？”
“這也不是個辦法啊！”榮陽明明毫髮未傷，可他此刻的臉色看上去卻不是很好，“就剛才跑那麼一會，我覺得我都要少活幾天了。”
頓了頓，榮陽又繼續說道：“而且，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大鳥壓根就沒想著和你硬碰硬，就是不斷騷擾我們，這是為什麼？”
“還能是為什麼，當然是，害怕被我們發現什麼唄。”顧淵輕描淡寫道。
榮陽想了想，發現還真是這麼回事。
“那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呢？”
顧淵想了想，將自己先前的發現告訴榮陽。
“你的意思是，靈氣的來源，就在於這座山？”榮陽有些意外，“所以你才敢斷定這山裡一定是藏著什麼？”
“不僅僅如此。”顧淵說道，“散發靈氣的地方，並不是一個點，像是整座山，一直連線到另外一座山峰。”
榮陽聞言面色一僵，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難道……難道是……”
“難道是什麼？”聽著榮陽的碎碎念，顧淵來了興趣。
對方好像是想到了什麼。
榮陽猛然抬起頭，看了顧淵一眼，深吸了口氣，說道：“你說的這種情況，我以前好像聽王上說過，要是你的感知沒有出現問題的話，也許在這個地方，藏著一條靈脈！”
他開始環顧四周，又往上面跑了一段距離，重新站在那棵樹的下面，張望著山下的那些奇珍異獸。
“沒錯了……從這座山峰，一直到那座山，這裡就藏著一條靈脈！不然的話，怎麼會誕生這些奇珍異獸呢？”
榮陽的一番話，也將顧淵驚到了。
“靈脈？”
他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彙。
當初在易家得到天機牌的時候，就曾經聽李思明說過靈脈，不過李思明也說，他們身處的世界，所有靈脈都已經枯竭了，所以想要藉助靈脈開啟天機牌，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鮫人族的寶庫中，竟然是藏著一條靈脈？
雖然現在這還只是榮陽的猜測，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那隻大鳥，為什麼要一直騷擾我們呢？”顧淵看向榮陽，詢問道。
榮陽微微一笑，道：“先前我也好奇，可如果這裡真的藏著一條靈脈的話，一切就很合理了，不單單是那隻大鳥，其他的異獸，只怕都是靈氣所化，一旦靈脈被人攝取，它們也將不復存在了，你說，那大鳥該不該襲擊我們？”
“如果是這樣……那其他異獸呢？”
“興許，是那隻大鳥的靈智要更高一些，其他異獸還沒有察覺到危機。”榮陽給出了自己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