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將鐵匠的妻子接到星城,就是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任務。

所以當魏玄衣主動請纓的時候,顧淵經過簡單的思量也答應下來。

只是沒想到,竟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但是,神火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其他人好像也沒這個必要。

真正讓顧淵和孟新書感到擔心的是,對方到底是怎麼得到訊息的。

“在此之前,他們肯定是不知道劉娜的情況。”孟新書想了想道,“鐵匠又不是第一被抓住了,要是他們想要對劉娜下手的話,沒必要等到現在。”

顧淵點點頭。

他和孟新書的看法是一樣的。

只是,他們從鐵匠這裡得到訊息,之後李折魏玄衣還有展辰奔赴海城,訊息並沒有傳出去。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當李折他們抵達海城的時候,潛伏在海城的神火成員就已經有所察覺,這才會在回來的路上設下攔截。

“看來,神火的資訊網,比咱們想的還要誇張一些。”顧淵道。

想到李折他們那邊的情況,顧淵也有些坐立不安,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一杯茶喝完,顧淵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不行,我還是得過去看看。”

孟新書看了神情凝重的顧淵一眼,心等你到了黃花菜都涼了。

也幸好,就在這個時候,李折的電話重新打了過來。

電話裡,李折告訴他們,魏玄衣已經找到了,留了一個活口,不管是魏玄衣還是劉娜,都沒什麼大礙。

聽到這個訊息,顧淵和孟新書才算是鬆了口氣。

到了晚上十二點多,才看到李折他們回來。

因為之前的插曲,這一次耿扶衣也是打起精神,乾脆直接將他們送回來了。

“耿大人,要不在星城待兩吧,反正來都來了。”顧淵笑著道。

耿扶衣趕緊擺了擺手。

“我倒是想,但是現在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忙著呢!別待兩,就是一晚上都不校”耿扶衣道。

“那就一起吃頓飯?”顧淵問道。

“這麼晚了,還吃雞毛……”耿扶衣嘆了口氣,又看了眼時間,有些遺憾,“本來還想去見見統帥的,現在這個點,也不去打擾他了,等下次來再向統帥請罪了。”

著,就揮了揮手,趕緊上車離開了。

顧淵還挺不好意思的,人家耿扶衣身為海城的執劍人,還親自幫忙把人送回來,結果連口熱水都沒喝上。

目送著對方離開,顧淵轉臉看著李折。

對方的臉色看上去並不是很好。

“怎麼樣,受傷了?”

李折笑了笑擺擺手:“沒什麼大礙,一點傷而已,倒是展辰傷勢比較嚴重。”

顧淵立刻去看了展辰。

之前李折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就過,魏玄衣受零輕傷,而展辰則要贍嚴重一些。

看到展辰之後,顧淵知道李折的確是個實在人,話一點不帶誇張的,要不是李折在旁邊的話,顧淵都不敢認。

“瞧把咱家孩子揍得,哎呀呀……”

顧淵對“鼻青臉腫”四個字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早點回去好好休息吧,別到處胡亂跑了,明給你放假一。”

“不用不用,顧大人,我沒事的!”展辰趕緊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打架的時候被人敲掉一顆門牙,導致展辰現在話都有些跑風。

“好孩子,趕緊回去吧,我都怕你等會死我這……”顧淵嘆氣道。

展辰:“……”

好喜歡顧大人這種直白的樣子呀!

顧淵也沒放心讓展辰自己走,還讓張川把他送到醫院去,這傷勢肯定是要處理一下的。

而接下來,擺在顧淵面前的問題,就是劉娜了。

只是因為之前發生過車禍,雖然有魏玄衣保護劉娜,但是,劉娜的額頭也被磕破了一點,看上去倒也沒什麼大礙,可孟新書還是有些擔心。

“要不,先緩緩?”

“緩不了一點。”顧淵道,“又不是咱們乾的。”

著就推著輪椅去找鐵匠。

孟新書也沒打算繼續勸,他已經猜到了顧淵的用意,跟著一起過去。

魏玄衣當然是最著急的。

她還等著從鐵匠的口中得知自己爺爺的下落。

先前聽孟新書要緩緩的時候,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不過,孟新書要是真做出了決定,她也沒辦法些什麼。

好在顧淵的態度還是非常堅決的。

而事實也的確如孟新書想的那樣。

當鐵匠看到劉娜的時候,情緒變得更加激動,雖然被捆仙繩綁著,卻還是能夠站起身的。

但是當他看到劉娜額頭上的傷時,雙目頓時變得通紅。

他猛然轉臉看向顧淵,惡狠狠道:“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看了眼情緒激動的鐵匠,顧淵沒好氣道:“激動什麼,我們能對她做什麼啊?只能神火神通廣大唄。你覺得,我們會對你媳婦下手嗎?”

鐵匠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又慢慢冷靜下來。

只是看著劉娜的眼神依舊滿是心疼。

接著顧淵就將李折等人前去海城接人,路上卻遇到神火襲擊的事情了一遍。

“要不是魏玄衣保護你媳婦,你真見不到她了。”顧淵繼續道。

鐵匠皺著眉頭,看著顧淵的眼神帶著些許懷疑。

這樣的眼神,讓顧淵有些坐不住了。

“你好像不大相信我的話?”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鐵匠道,“我妻子在海城的事情,神火沒有人知道,也許在海城也有神火的人,但是他們的訊息絕對不會這麼快。”

顧淵聽鐵匠這麼一,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了。

站在鐵匠的角度,對方的確該有這樣的疑惑。

換做自己的話,可能也會覺得這是計謀。

顧淵之前就覺得,神火的資訊網有些強大,李折等人剛剛到海城,就被察覺。

可鐵匠卻覺得,神火併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那你覺得,神火是怎麼知道李折他們去接你媳婦的?”顧淵問道。

鐵匠看著顧淵的眼神都滿是古怪。

“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

顧淵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擺了擺手。

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

“該的,我都已經了,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情了。”顧淵道,“魏青牛現在在哪。”

鐵匠又看了眼自己的妻子,他收拾好情緒,清了清嗓子。

他讓顧淵做的事情,對方已經完成了。

而現在,也該是自己提供價值了。

“紙和筆。”

聽著鐵匠這話,顧淵還覺得有些耳熟,之前對方也過。

這一次顧淵是已經做好準備的。

不過這一次和先前卻有些不一樣,鐵匠並不是簡單寫了個地址,手中的筆在本子上不斷摩擦發出沙沙聲,顧淵站起身,站在鐵匠的身後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這是在畫地圖?”

“真棒,這都能看出來。”鐵匠的話擺明了就是在嘲諷。

顧淵卻不在意。

這一次,鐵匠倒是花了不短時間。

他修修改改,折騰了大概十分鐘,最後又寫了一些文字,這才將本子遞給顧淵。

“先好,據我所知,魏青牛是在這個地方的,但是有沒有轉移位置,那可就不一定了。”鐵匠平靜道。

顧淵坐在椅子上,看著鐵匠畫的地圖,隨口問道:“神火為什麼要對魏青牛下手?就是為了讓朱家吞掉魏家?”

他之前沒有問過這個問題,之前想要撬開鐵匠的嘴,還是挺難的。

而且,在顧淵看來,朱家想要對魏家取而代之,那魏青牛就不能待在魏家。

“一開始,神火也沒想過要對魏家動手的,只能是魏青牛運氣不好。”

顧淵抬起頭,有些驚訝地看著對方:“運氣不好?”

從鐵匠的口中,顧淵這才瞭解是怎麼一回事。

魏青牛一直都在外面雲遊,隔一段時間才會回到家裡,其實魏青牛的雲遊,倒也不是為了提升實力,主要是喜歡遊山玩水,也見見故友。

前一段時間,魏青牛去了一趟溼山。

溼山上,有個宗門,叫野鶴宗,野鶴宗的宗主和魏青牛是好友,這一次去溼山主要就是為了敘舊。

可魏青牛不知道的是,在他抵達溼山之前,野鶴宗的宗主就已經換了人,老宗主已經溘然長逝。

聽到這裡的時候,顧淵心裡就猜到了個大概。

“你們乾的?”

鐵匠沒有理會顧淵,繼續往下。

到了野鶴宗之後,發現自己的老友已經駕鶴西去,魏青牛一時間還有些不能接受,同時,心裡也覺得古怪。

野鶴宗的老宗主,比魏青牛還要七八歲,無病無災,沒理由走就走,而且,他們這樣的高手,若是真的時日不多,也會有所察覺,自然是要提前通知自己的那些朋友。

可野鶴宗卻格外安靜,一點動靜沒有,甚至連老宗主的後事都是草草了結。

於是,魏青牛便先住進了野鶴宗,暗中調查,終於讓他看到了野鶴宗的古怪。

也正是因為魏青牛有所發現,才被強行留下,而魏青牛就是一個引子,讓神火突然察覺到,鹿城的魏家,似乎也是風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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