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義看著新出現的那幅畫,心裡多多少少有些發毛,特別是那陰暗的畫風,那七塊墓碑,還有停留在墓碑上黑色的烏鴉,周圍彷彿一片荒蕪,就像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墳場。

他看了一會後,深吸了口氣,使勁搖了搖頭。

等到他轉過臉看著顧淵時,又有些茫然了。

“我說……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顧淵疑惑道。

常義嘆著氣說道:“如果這真的是預言畫,就說明我們七個人都死了,那就是,咱們都得淘汰了啊!”

顧淵冷笑一聲:“怎麼,他賣魚的啊,他說誰死誰就得死?”

“我……”

“再說了。”顧淵擺擺手,道,“要我說,你現在非但不應該感到害怕,反而應該覺得輕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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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這有什麼可輕鬆的啊,因為咱這風水好嗎?”常義沒好氣道。

其實,他也沒什麼害怕的,就是有些不安而已,且不說這是不是預言畫,就算真的是預言畫又如何呢?反正就算死了,也就是沒有透過第三道考驗,只是被送出三生境而已。

屁大點事。

失敗的成本本身就不是很高。

“這幅畫上,不就是咱們剛來的時候嗎?有什麼好琢磨的啊……”常義站在顧淵身後看了一會說道。

顧淵看了常義一眼,說道:“你擔心的,才是最多餘的,那並不是什麼預言畫,更像是對我們的警告。而且,你應該思考一個問題。”

“什麼?”

“如果我們七個都死了,那墓碑是誰給我們立起來的呢?”顧淵笑著說道,“這還挺講究啊,咱們都死光了,還有墳呢。”

“……”常義瞳孔放大。

這話聽著很有道理啊!

接著,顧淵就轉身朝著樓梯走去。

“好了,不看了,沒啥意思。”

常義趕緊跟上去。

他本來就有些緊張,剛才聽顧淵那麼一說,心裡更發毛了。

“你看出什麼了嗎?你是不是又找到什麼線索了?”常義說道。

“先下去吧。”顧淵道。

常義也沒追問了。

的確。

顧淵就算真的發現什麼,現在告訴他了,等下去了還得再說一遍。

想想都覺得挺累的。

等來到客廳裡。

沈舒陽他們還坐在原本的位置,都沒動彈過。“怎麼樣,有什麼新發現了嗎?”沈舒陽側著身子問道。

顧淵衝著常義揚了一下下巴。

常義心領神會,告訴他們在上面又多了一幅畫。

“嗯?”

沈舒陽等人都愣了一下。

“七個墓碑?”

“我們七個嗎?”

沈舒陽立刻意識到問題所在。

“這似乎,不像是預言畫,更像是對我們的恐嚇,這是要告訴我們,我們七個人最終都會死在這裡?”

“應該是這個意思。”

沈舒陽立刻有些明白了。

“之前那幾幅畫,就是想要給我們傳遞一個資訊,告訴我們,那就是預言畫。”沈舒陽說道,“特別是,荀開河和易渠清的死法,哦不……只有易渠清????????????????,是對應上的。”

雖然荀開河死時候的模樣也被畫了出來,可那個時候,荀開河已經死了。

洛譯也冷靜下來了,分析道:“所以,當我們第一次看到預言畫的時候,畫上面的場景,還有人物都很模糊,根本不知道是在什麼情況下,又是誰被大火吞噬。”

“不錯。”

“如果那真的是預言畫的話,大可直接告訴我們,易渠清就是下一個要死的人,可是,預言畫並沒有做到這一點。”常義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預言畫!”

“ta只是想要欺騙我們,讓我們相信那是預言畫,因為只有這樣,當我們再看到這新的一幅畫時候,才會充滿不安和恐懼。”沈舒陽咧著嘴笑了起來,“ta急了,從這一點來看,我們已經無限接近真相了。”

顧淵看了眼外面的天。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今晚好好睡一覺,我們有的是時間,咱們已經無限接近真相了。”顧淵說道。

常義嘴角微微抽搐著,看了顧淵一眼,說道:“應該說,是你無限接近真相了才是……”

顧淵哈哈笑了起來。

根據現在手上掌握的線索,顧淵心中的確已經設想了個答案,只是現在,還缺少一些關鍵性線索,將顧淵腦子裡的答案給串聯在一起。

“走吧,該上樓休息了,等明天,就會有答案了。”顧淵先站起身。

……

夜晚。

洛譯和常義在一間房間裡。

沈舒陽和厲雲仙,在主臥。

只是,厲雲仙將他趕到了廁所裡,抱著馬桶睡。

沈舒陽心裡那個懊惱啊。本來知道厲雲仙和自己在一間房間,他心裡還有些小激動,說不定晚上就會發生點什麼。

現在看來,是自己太年輕了……

好在,厲雲仙也沒準備睡覺,她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規則只是說房間必須要住滿,並且晚上不能出去,卻沒睡一定要睡覺。

就連昨天晚上,厲雲仙也沒有睡過,現在的她的確有些疲憊。

“你說,顧淵晚上一個人住,真的沒問題嗎?他現在可是已經落單了啊。”沈舒陽坐在廁所門口說道。

“不知道。”

“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嗎?”

厲雲仙看了眼坐在廁所門口的沈舒陽,說道:“只要今晚平安無事,明天就會得到答案,為什麼還要好奇呢?”

沈舒陽點點頭。

“明白????????????????了,看來,你也已經想到了許多。”

“你也是。”厲雲仙說道,“我比顧淵要慢一些,事實上,我們心中都有沒說出來的猜測,顧淵也是,和易渠清比起來,我們要更偉大一些。”

“是啊,最起碼我們沒有發現線索後隱而不宣,只是藏住了心中的猜測而已。”沈舒陽嘆了口氣,道,“本來我還以為,我挺聰明的,但是顧淵一點點提示後,恐怕大家心裡都明白了……那個聲音,讓我們找出當年殺死魯尼·艾爾一家的兇手,又讓我們找出狡詐惡徒,聽上去似乎是兩個任務。”

“可事實上,當我們找到狡詐惡徒的時候,就已經是完成任務,找到了兇手。”厲雲仙說道。

“說來說去……那個聲音就是想要誤導我們而已。”沈舒陽苦笑一聲,“唯一讓我想不明白的是,ta到底在什麼地方,只有找到ta,一切才能夠結束。”

厲雲仙沒有說話了。

大家都明白的事情,再拿出來討論,毫無意義。

另外一間房間裡。

常義躺在床上。

“洛譯,你說,狡詐惡徒和兇手,分別是誰呢?狡詐惡徒,真的不在我們中間嗎?”

洛譯抬起頭,飽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些羨慕你,明明參與其中,卻彷彿隔絕在外。”洛譯沉吟片刻,輕聲說道。

“……”

常義沒聽懂,但是總覺得,洛譯是在羞辱他。

突然。

門外又傳來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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