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長老的一番話，讓樓上神光門的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顧淵這一次千里迢迢來到神光門，就是為了《青元秘術》，而為了得到《青元秘術》，更是不惜奔赴寂靜海域。
如果真的如太上長老所說，顧淵在此之前就學習了《青元秘術》，又何必來到神光門和他們做交易，何必浪費這麼長時間，何必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去寂靜海域呢？
於情於理，都說不通的。
這也就是太上長老了，如果這話是其他人說的，風門主都得怒斥對方胡說八道。
可就算是太上長老，風門主這時候也得硬著頭皮說兩句了。
“太上長老，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那《青元秘術》是我昨日在交給顧淵的，對方又怎麼可能提前學習呢？而且……如果他手中真的有了《青元秘術》，又何必來我神光門討要呢？”
“聽到沒？老登，你徒弟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你看不明白？還是故意想要找麻煩？”伏蒼蘭不給面子地說道。
剛聽到太上長老那番話的時候，伏蒼蘭也稍微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來神光門之前，顧淵的神識也算強大，可並沒有什麼修行的法門，還是來到神光門之後，才知道《青元秘術》。
這些情況，別人不清楚，但是伏蒼蘭還能不清楚嗎？之前顧淵甚至連神光門都沒有聽說過好不好！
這老登，分明就是想要搞事情了！
太上長老卻不為所動，他的神情依舊嚴肅，審視的目光重新落到顧淵身上，嘴唇動了動，說：“應該沒有人比你更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小子，我也很是好奇，你是什麼時候找到《青元秘術》的呢？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之所以還大費周章來到神光門，與風潯秋做交易，也只是想要名正言順地繼續修行《青元秘術》吧？好歹你也是鎮妖司的人，若是偷學這件事情傳出去了，怕也是會影響你的前途，也擔心神光門不會善罷甘休，可是如此？”
顧淵一臉錯愕地看著對方，眼神中滿是茫然。
“怎麼，這是……放棄反駁了嗎？”注意到顧淵此刻的神情，太上長老的表情愈發嚴肅，手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厲聲喝道。
顧淵苦笑著搖了搖頭。
“太上長老誤會了，我驚訝，不是驚訝您說的都
對，而是驚訝您的腦補能力，怎麼就能夠將一件本就不存在的事情說得有理有據。”
“這有什麼難的？估摸著這十年也沒閒著，就想著怎麼編故事了，怎麼，準備去寫小說了？”伏蒼蘭也在一旁冷嘲熱諷道。
雖然太上長老給出瞭解釋，認為顧淵之所以還來神光門討要《青元秘術》，就是想要正大光明地修行，也是擔心被神關門找上門去，可風門主還是覺得這太牽強。
同樣在百香樓中的徐堂玉，此刻也想為顧淵辯駁，可他四下看看，也知道這裡根本就沒自己說話的份。
太上長老不急不忙，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你可以不承認，可倘若如你所說，你是昨天才得到的《青元秘術》，那你是如何在一夜之間，將《青元秘術》修煉到第二層，達到‘陰神御物’呢？”
太上長老目光如炬，盯著顧淵，觀察著對方一些細微的小動作。
而他的話，也讓風門主等人都變了臉色。
“這小子，已經將《青元秘術》修煉到了第二層？”
“這怎麼可能！即便這小子是天才，最起碼，也需要數月時間吧？”
“《青元秘術》入門本就困難，更別說修煉到第二層了，這……這不合理吧？”
雖然之前說話的人是他們神光門的太上長老，可太上長老先前說的那些話，風潯秋等人也無法相信，只是堅定這其中存在什麼誤會。
可現在，當他們得知顧淵已經將《青元秘術》修煉到第二層時，看向顧淵的眼神立刻發生變化。
在場的這些人，可都是修行《青元秘術》的，沒人比他們更清楚這其中的困難，單單是一個入門，就需要漫長的時間去細細感知。
只是一晚上的時間，說顧淵不單單是入門，還將《青元秘術》修煉到了第二層，這太過於匪夷所思了，而太上長老斷定顧淵之前就已經開始修煉《青元秘術》，簡直合情合理！
“小子，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嗎？”太上長老說道。
風門主眼神複雜地看了眼顧淵，可旋即，心中又是一喜。
其實顧淵就算真的是提前修行《青元秘術》，木已成舟，也不可能改變什麼，對方還願意幫他們做事，尋找浮鰭明珠，就算真的如太上長老所說，此舉只是為了事後找補，他們神光門也是受益者了。
可如果能夠抓住這一點，讓顧淵心甘情願交出赤練魚，這對於神光門而言，就是血賺啊！
聽到這些話，徐堂玉再也坐不住了，趕緊往前走了兩步，說道：“太上長老，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的，昨晚顧師弟還在我的引導下修煉《青元秘術》，弟子敢保證，在此之前，顧師弟絕對沒有修行過《青元秘術》！”
顧淵有些詫異地看了眼徐堂玉。
雖然之前他對徐堂玉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錯，可怎麼也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對方竟然還敢站出來幫自己說話。
太上長老面色一沉，望著對方，沉吟片刻道：“我記得你，你叫徐堂玉，是吧？”
“弟子冒犯了。”徐堂玉趕緊鞠躬作揖。
“堂玉，不可放肆！”風潯秋趕緊低聲訓斥道。
徐堂玉苦澀一笑，道：“門主見諒，不是弟子放肆，只是，昨日的確是弟子自作主張，將門主和諸位長老對於《青元秘術》的見解告知顧師弟，對方這才得以入門，而且，顧師弟修行的一些技巧，都是弟子教的，真要說過錯，也該是弟子承擔。”
風潯秋剛準備呵斥，卻看見太上長老擺了擺手。
隨後，太上長老衝著徐堂玉招了招手，笑著說道：“你的意思是，你相信他真的是一夜之間，將《青元秘術》修行到第二層？”
徐堂玉往前走了幾步，到了太上長老的跟前，又回過頭看了眼身後的顧淵。
等他重新看向太上長老時，目光卻變得格外堅毅。
“回太上長老，弟子……相信！”
太上長老沉默片刻，輕輕點了點頭，又將目光轉移到了顧淵身上。
“小子，連我神光門的弟子都為你說話了，你不準備說點什麼嗎？”
顧淵想了想，問道：“一夜之間，將《青元秘術》修行到第二層，很了不起嗎？”
“非常了不起。”
“那算是天才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絕對算是天才。”太上長老與顧淵一問一答。
“原來如此。”顧淵輕笑了一聲，突然往前走了一步，目光銳利，聲音渾厚，還多了一些嘲弄的意味，“縱觀神光門開宗立派以來，便是一個像樣的天才，都沒出現過嗎？
那還真是……怪可憐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