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

自波風水門和宇智波富嶽回村後。

村子裡的風氣似乎一下就變了味。

原本村民們每天談論的都是戰事以及哪位哪位英雄。

可現如今,卻突然冒出了不一樣的聲音。

最直觀的,還是福利院裡的那些老頭老太太們。

別看他們年齡大。

他們幾乎掌握了村子裡的大部分情報,無論真假。

每天早上吃過早飯後,便陸陸續續的離開福利院,去村子的各個老年聚集地待著。

比如:某顆大樹下,某些忍族的族地門口,某些適合遛狗遛貓的地方。

這也是為什麼,宇智波圖南之前幹掉的老間諜明明只是個普通人,還能成為雲隱的資深間諜。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早已打入了木葉最大的情報組織,得到的訊息多。

此時,宇智波族地外不遠處的公園裡。

一群老大爺坐在椅子上,一邊看著公園裡溜貓逗狗的老奶奶,一邊談論著當下時事。

“戰爭要結束了,火影大人有麻煩了。”

“我兒子剛下戰場,他跟我講了前線的事。

聽說圖南大人之所以會殘疾,就是因為火影大人下達了錯誤的指令。

逼著實力不足的木葉大軍跟雲隱正面作戰。

如果不是圖南大人施展禁術,估計木葉得全軍覆沒。”

“這戰爭最後不是贏了嗎,誰又能保證策略不出問題。”

“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嗎。

好幾千忍者吶。

木葉一共才多少忍者,死這麼多還能不算大事嗎。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本來是可以不死的,木葉又不是拖不起。

反正這次明顯是火影大人急功好進了。

他肯定得承擔責任。”

“按這樣說,火影大人估計得辭去職位了。

那誰又來當四代火影呢。”

“其實我覺得,最適合當火影的應該是圖南大人。

重情重義,一心為村民好。

年紀還小的時候,就敢為了村民跟當時如日中天的三忍作對。

戰爭時期更是殺死了雷影和風影。

除了年齡太小以外,基本上沒什麼缺點。”

“可是圖南大人已經殘疾了,歷來還沒有殘疾人當火影的。

說出去,木葉的臉往哪放啊。”

“除了圖南大人,我覺得鹿久大人也不錯,畢竟西部戰線是最先勝利的。”

“鹿久大人的實力似乎還差了一點吧。

火影可是木葉的臉面,實力怎麼也不能比其他村的影差了。”

“波風水門怎麼樣,聽說他可是以一己之力殺了數千敵人。

而且人品也不錯,對人也挺和善的。”

就在一眾老頭討論的喋喋不休時,身後傳來一聲冷哼。

“哼,四代火影應該是富嶽大人才對。

不管是實力還是戰功,富嶽大人都是完美的火影人選。”

一眾老頭轉過頭看去,只見一名白髮蒼蒼的宇智波族人正拄著柺杖站在樹下。

旋即一個個悄聲道:

“是宇智波的老傢伙。”

“走走走,離他遠點。”

“今天有點晦氣啊。”

......

村子裡,猿飛日斬即將卸任的訊息自然是老對頭團藏放出來的。

為的就是給猿飛日斬一點壓力。

宇智波富嶽也有意爭一爭火影的位置,這段時間宇智波族人都在到處替宇智波富嶽宣揚。

畢竟對宇智波富嶽來說,成功了就賺大發了。

如果失敗了,問題也不大。

難不成未來的四代火影還能滅了宇智波一族不成。

最多也就資源少給點,宇智波一族家大業大,不缺那一點。

根部大本營。

團藏這幾天可是忙碌的很。

為了保證獲得足夠多的支援,他可是將能爭取的忍族都爭取了一遍。

換成以前,團藏連那些小忍族的族長都不帶正眼看的。

只見此時的團藏坐在座位上,臉上稍顯疲憊之色。

下方的油女龍馬正單膝跪地稟報道:

“團藏大人,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

將火影大人即將退位的訊息和緣由都傳了出去。

現在村民們都在討論誰才是下一任火影。”

團藏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嗯,我知道了。

準備一下,明天大名到訪。

我還要去迎接才行。”

油女龍馬緩緩起身,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將心中疑惑說了出來。

“團藏大人,真的不用將你要競選火影的訊息傳出去麼。”

團藏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之色,冷笑道:

“這種事情,哪裡輪得到那些村民決定。

我命你們傳播這些訊息,只是給日斬新增一點壓力而已。

整個木葉,真正擁有決策權的就那麼些人。

打動那些老狐狸的方法只有利益。

他們可不會因為村民的幾句話就會改變主意的。”

正說著,團藏腦海中浮現出宇智波圖南的模樣,抬起右手放在跟前握了握,用勝券在握的語氣說道:

“這次決策最有話語權的人,我已經爭取到了。

再加上我暗中跟大名談好了條件,到時候他也會支援我。

這件事可以說是十拿九穩。”

........

當晚,猿飛日斬的家中。

猿飛日斬的妻子猿飛琵琶湖罕見的回來了一趟。

給猿飛日斬做了一頓晚飯,兩人坐在飯桌上默默的吃著。

吃完後,猿飛琵琶湖沒有立刻起身收拾碗筷,而是開口道:

“最近村子裡的風言風語你知道嗎。”

猿飛日斬拿起煙桿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悠悠道:

“強者的舞臺,那些平民的作用微乎其微。

後手已經留下了,如果我真的扛不住壓力需要辭去職位的話。

那就順勢推舉水門成為火影。

然後我再以培養為由,可以繼續把持權力。”

猿飛琵琶湖聞言沉默了一會,良久後才輕聲道:

“權力.......對你來說真就那麼重要嗎。”

但見猿飛日斬抖了抖菸灰,側過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全家福,眼眶微微有些泛紅道:

“新之助和阿斯瑪都不在了。

我現在只有權力了。

我不但是火影,還是猿飛一族的族長。

庇佑猿飛一族,是我的職責。

權力可以讓族人們得到更多的資源,更好的培養。

做相對安全的任務,保證家族血脈的延續。

這村子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友善。

各族之間明裡暗裡相互爭奪著有限的資源。

平民看似生活幸福,其實他們是最悲哀的。

許多人終其一生恐怕都沒機會見到幾個高階忍術。”

猿飛琵琶湖聞言點了點頭,長嘆一口氣道:“你有把握麼。”

猿飛日斬眼眸微微眯起,一邊抽著煙一邊沉吟道:

“這件事最有話語權的人莫過於宇智波圖南了。

他的戰功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他恰好殘廢,下一任火影肯定是他。

我之前已經囑咐過水門,讓他在宇智波圖南面前為我說說好話,勸宇智波圖南不要參與彈劾。

他們的關係原本就不錯,這件事有幾分成功的把握。

只要他能說通宇智波圖南不參與彈劾。

那麼我說不定還能繼續當這個火影。

這也是我沒有給水門明說要推他做火影的原因。”

翌日。

晨曦透過黎明的天空,喚醒了沉睡的大地。

火之國境內的森林中。

數百名統一著裝的衛兵分成兩列,護衛著中間的轎子前進。

而轎子旁邊一名相貌粗獷的大漢腰間別著太刀,大步前行,時刻保持著剛好落後轎窗的位置。

以便在不影響轎中人觀看沿途景色的情況下,也能及時聽候命令。

轎廂中,奈落面無表情的端坐著,左手託著一個精緻的瓷碗。

裡面裝滿了褐色顆粒狀的飼料。

在他的左肩上,是一隻被喂得有些臃腫發福的白鴿。

但見奈落伸出右手,從瓷碗裡捻起一顆飼料。

趴在他肩上的白鴿睜開惺忪的睡眼,習慣性的張開嘴,等待著奈落將飼料放入它的嘴裡。

忽然,白鴿雙眼一睜,渾身抖了個機靈,將頭瞥向側方。

似乎感應到某種召喚一般,顧不得吃下奈落遞到嘴前的飼料,展開肉翅從窗戶撲騰了出去。

只不過由於體型太過臃腫,所以翅膀煽動的頻率有點快。

在半空中一上一下了好幾遍,才順利飛入雲層中。

轎子裡,奈落的手懸在半空。

整個人好像變成了一個蠟像一般,一動不動。

足足過了盞茶功夫後,白鴿還沒有回來。

但見奈落的胸膛開始不停起伏,大口喘著氣。

嘴角漸漸勾勒起詭異的笑容,雙眼微微泛紅,一副擇人慾噬的模樣。

渾身上下更是一顫一顫的抖動了起來。

數息後,轎廂中響起了奈落壓抑至極的笑聲。

“呵呵.....呵哈哈哈........”

自從宇智波圖南把白鴿留在他身邊後,他幾乎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當一個人可以掌握自己的生死,並隨時隨地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那種煎熬可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奈落自認是個怕死之人。

這幾年因為擔心宇智波圖南發動他腦海中的咒印。

簡直把白鴿當祖宗一樣伺候。

平時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深思熟慮。

突然,轎廂中的笑聲驟然而止,傳出奈落的厲喝聲。

“現在離木葉還有多遠。”

轎外的大漢聞言,將腰彎了些許,恭聲道:

“啟稟殿下,還有三十公里。”

轎廂裡,奈落臉上的猙獰笑容瞬間收束。

雙眼微微眯起,略有些不安的轉動眼珠,觀察了一下四周。

三十公里......

我難道已經進入了他的感知範圍?

所以他才將鴿子召回麼。

應該是了.......

還好我只是笑了一下,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奈落長舒一口氣,伸手擦了擦額頭冒出的虛汗,沉聲道:

“到木葉外一公里的地方停下修整。”

說罷,奈落便閉上雙眼靠坐著。

一邊感受著久違的自由,一邊思索著此行該如何行事。

與此同時。

福利院的屋子走廊上。

宇智波圖南捧著清茶坐在輪椅上,似乎是在迎接旭日的到來。

不久後,迎著太陽的方向出現一個黑點。

黑點越來越大,逐漸呈現出白鴿的模樣。

只見臃腫的白鴿張開翅膀,一個滑翔急墜,重重的落在宇智波圖南的肩膀上。

白鴿見到宇智波圖南似乎很是興奮,張開喙激動的鳴叫著。

“咕咕~”

宇智波圖南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意,悠悠道:

“也不知道飛高點,你這個樣子太顯眼了。”

“咕咕~”

白鴿撒嬌似的用頭拱了拱宇智波圖南的側臉。

宇智波圖南感應到數個上忍級別的氣息來到福利院外停了一下,然後紛紛退去。

當即一臉無奈道:

“如果不是你的目的地是我這裡,肯定會被暗部給抓走的。”

“咕咕~”

“我知道了,你的任務完成的不錯,可以換班了。”

旋即透過秘術獸噬,分給了白鴿一縷仙術查克拉。

“咕咕~”

白鴿吸收了仙術查克拉後,體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些許。

但雙眼的神光卻是更加精湛了幾分。

心滿意足的展開翅膀飛離此地。

宇智波圖南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繼續暗自動用剛剛掌握的神樂心眼,觀察著奈落的動向。

自己學東西就是麻煩。

學會容易,精通難。

必須要勤加練習才能融會貫通。

半個小時後,宇智波圖南眉頭微微一挑,將頭低了低。

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喃喃道:“還挺上道的。”

說罷,推動輪椅回到屋子裡,並將房門關好。

數息後,但見屋子中央位置的地板皸裂開來,露出下方突起的土壤。

這些土壤湧入房間,逐漸幻化成奈落的模樣。

宇智波圖南手指輕敲扶手,讚歎道:

“這麼遠距離都能透過大地精準感知到我的位置。

並施展土分身出現在我面前,看來你的實力又有長進了。”

只見奈落臉上堆起諂媚之色,走到宇智波圖南跟前,頗為自然的跪下道:

“是老師教導有方。”

宇智波圖南輕笑著搖了搖頭道:

“我可沒教過你這些。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被藏著掖著了。”

奈落諂笑著哈了哈腰,搓著手小心翼翼道:

“老師您也知道,這戰後的論功行賞都得由大名主持。

只是弟子對木葉的局勢關係並不太瞭解,怕耽誤了老師的大事。

所以專門前來跟老師您通個氣。

就是不知道老師有沒有什麼囑咐的。

好讓弟子知道該怎麼做。”

宇智波圖南對待下屬向來是論跡不論心。

因為人心最是善變,而結果卻不會騙人。

所以宇智波圖南對奈落的態度非常滿意。

不是他的諂媚態度,而是他在面臨這種有可能事關宇智波圖南利益的事情時。

知道要先來問一下宇智波圖南的意見。

但見宇智波圖南嘴角勾勒起溫和的笑意,悠悠道:

“你什麼都不用管,到時候走個過場就行。

有人說好,你就跟著說好。

有人說壞,你就跟著說壞。

我不需要你在這種情況下行使你大名的決策權利。

另外,我這個人一向注重規矩,賞罰分明。

你這兩年踏踏實實幫我辦事,我自然不會讓你受委屈。

木葉的所有人都跟我沒太大關係。

你也不用因為我在這裡,而束手束腳看別人的臉色行事。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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