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哥,你走路都不出聲音的嗎?這樣很嚇人的。”

楊成被陳友突然的敲門嚇了一跳。

他氣血強大,感知力自然也會跟著強大。

還有獲得借法靈印後,自身精神可以感知到靈氣,也會增強一部分感知。

結果他卻並沒有察覺到陳友的到來。

這邋遢道士並不只會炒糯米飯,實力還是很強的。

“嚇什麼嚇?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的。”

陳友習慣性的懟了楊成一句,兩人拿起手電筒,直奔四樓而去。

但剛剛踏入四樓,楊成和陳友就聽到一陣低聲抽噎伴隨著咳嗽聲響起。

兩人對視一眼,沿著聲音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勐的拉開雜物間的大門,裡面竟然是一個瘦弱邋遢的中年男人在抱著膝蓋抽噎著。

楊成看了一眼陳友,陳友仔細打量了那男人一眼,對楊成作出一個對方是人的手勢。

“阿金,怎麼是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裡鬼哭什麼?”

那中年男人抬起頭,帶著眼淚道:“友哥,發仔跑出去就不見了,我看了電梯也沒有動過,你們從下面上來有沒有看到他啊。”

楊成搖了搖頭道:“我一直都在門衛室,沒人去過一樓。”

陳友低聲對楊成道:“他是阿金,早年在化工廠工作,染上了一身的病,只能靠著救濟金生活。

他兒子發仔雖然十歲了,但智力有問題,只有三四歲的樣子。”

這時陳友忽然想到最緊金霄大廈的各種詭異,他忽然道:“發仔有沒有去其他房間?找一找,看看哪個房間門口有發仔的痕跡。”

三人沿著走廊挨個檢視,這時阿金忽然大喊了一聲:“這是阿發最喜歡的玩具!”

只見一間門口露出了一道縫隙,因為一個髒兮兮的鹹蛋超人卡在那裡,所以才沒有關嚴。

“這是誰的屋子?”

楊成問道。

陳友搖搖頭道:“不知道,金霄大廈有很多房間都是租出去的,今天住這個,明天住那個。

還有很多房間一直都無人居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被賣出去。

這間房應該也空置很久了。”

楊成手持御林軍刀,小心翼翼的推開房屋,只見整個房間全部都是灰塵,好像很久都沒有人住的樣子。

但房屋中央卻有一座古樸的丹爐,下面還有一堆灰白色的粉末。

濃郁的血腥腐臭味兒傳來,楊成走過去,看到那丹爐背後一片黑漆漆,血肉模湖的東西,面色頓時一變。

那些黑漆漆堆在一起的東西都是一顆顆人頭!下面則是大量的血肉,有些已經腐爛發黏。

阿金大喊一聲,彷佛瘋了一樣衝進人頭裡面翻找了起來。

最後他抱著一顆小孩子的人頭痛苦的大哭了起來。

那顆人頭,正是阿金的兒子發仔。

陳友面色凝重,摸了一把丹爐下面的灰聞了聞。

“是骨灰。”

楊成一愣:“什麼?”

“仔細看這些血肉屍骨,所有屍體都被開膛破肚,沒了五臟六腑,血肉被剃掉卻不見了骨頭。

有種邪術是以活人的五臟六腑入藥,以骸骨為柴煉丹,可包治百病。”

說到這裡,陳友忽然看向痛哭的阿金,語氣幽深的問道:

“阿金,我好像記得你當初得的是肺癌來著,但你卻好幾年都沒有買過藥,你也沒有錢去買藥。”

此時的阿金仍舊抱著自己的腦袋痛哭,一邊哭一邊喃喃自語:“發仔,你為什麼要亂跑啊!

你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你為什麼要看到這些啊!

爸爸不想拿你做藥的,但是他說,只有至親骨血煉的藥,才能治好病的。

治好了病,爸爸就可以工作了,可以賺錢給你買鹹蛋超人了,你醒一醒好不好?”

聽著阿金在那裡胡言亂語,楊成和陳友都是心中一寒。

“動手!”

陳友雙手從懷裡一抓,掏出來一把黃色符錄漫天飛舞,接連成陣向著阿金籠罩而去。

此時的阿金仍舊抱著發仔的頭顱,但他那瘦弱的身軀上卻浮現出了一顆顆猙獰恐怖的人臉來。

符咒落到那些人臉上,竟然被那些人臉挨個吞下。

“我都這麼慘了,你們為什麼還要逼我!?”

阿金雙目當中留下殷紅的血淚,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楊成和陳友。

回答他的是一記宛若匹練般的潔白刀芒。

阿金手臂一抬,一張鬼臉竟然咬向御林軍刀,令其無法再進一分。

歃血!

氣血爆發,力透臟腑!

御林軍刀勐然間向前突刺,直接將那鬼臉刺穿。

陳友從他的乾坤袋中掏出一柄桃木劍來,一連串的符咒附著在長劍之上,同時向著阿金刺去。

阿金另外一隻手也抓住桃木劍,鬼臉瘋狂的向著那符咒撕咬而來。

“吃屎去吧你!”

陳友怒罵一句,符咒紛紛炸裂,轟的那些鬼臉血肉模湖。

楊成反轉刀身,御林軍刀向著阿金接連斬來,每一刀都會將他身上的一道鬼臉斬碎。

但這些鬼臉好似無窮無盡一般,斬碎一個,竟然又來一個。

“這些東西是怨念所化,只憑你的刀是斬不碎的。”

阿友甩手扔出五道紫色符咒,咬破手指臨空在桃木劍上畫符。

“日月五星,北斗七元。

合明天帝,敕下太玄。”

五道紫色符咒上頓時爆發出刺目的金芒來,一瞬間讓阿金周身所有的鬼臉全都縮回到了體內。

楊成周身同樣金芒匯聚,五猖兵魂在他周身顯現附體。

伴隨著楊成手起刀落,五猖兵魂以靈力演化的御林軍刀也隨之斬落。

阿金的頭顱直接被一刀梟首,但等他頭顱落下之時,他那一張臉也是化作鬼臉,咬向楊成!

楊成右手滑過刀鋒,一滴滴鮮血滲出,但隨著楊成臨空畫符,那些鮮血凝而不散,在楊成掌中匯聚成了一道符咒。

隨著楊成一掌印在頭顱上,瞬間雷光炸裂,那鬼臉也是化作飛灰。

陳友喘息了一聲,一臉詫異的看向楊成。

“以血畫符?這才半天的時間,你就已經掌握了這種秘術?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悟性驚人,的確很適合修練茅山秘術。

但可惜,現在已經不是道術的時代了。”

楊成收起御林軍刀,這次斬殺阿金,獲得的是金屬性的借法靈印。

“為什麼不是?若是沒有道術,可無法對付這些鬼物。”

陳友嘆息一聲:“亂世出妖孽,現在是太平盛世,除了這被人遺忘的金霄大廈陰氣不散,其他地方哪裡還有什麼成氣候的鬼怪妖邪?

況且再多的妖孽,弄幾個火箭筒來一樣轟成渣。

道士的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了。”

陳友的語氣頹喪,他將阿金的屍體收入乾坤袋中便拉著楊成離去。

不過等他們剛剛推門離開,走廊上的陰氣卻突然加重,一股幽深的氣息瞬間直衝大腦,那股冰冷森然,甚至讓楊成連動都不敢動。

“靠邊!屏住呼吸!”

陳友看了一眼手錶,忽然面色一變。

楊成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也依舊照做。

空靈的腳步聲從走廊盡頭傳來,一個個巨大的陰影踏著整齊的腳步緩緩走過。

那些存在穿著破舊的長袍,頭戴斗笠,面目藏在陰影當中,身高三米多,足以頂到走廊頂部。

在它們路過楊成的一瞬間,楊成甚至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氣血在那一瞬間都被凝滯,好像墮入了無邊幽冥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等到那些存在全部消失在了走廊盡頭,楊成這才感覺自己周身的氣血好像融化了,開始流動。

長出一口氣,楊成扭頭看向陳友,卻發現他好像比自己還要不堪,滿頭冷汗,身子都直打哆嗦。

“友哥你沒事吧?方才那些是什麼東西?”

陳友擺了擺手,半晌後才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好像傳說中的陰兵過境,或者是一些從幽冥當中走出來的,不可知的存在。

先扶我回去吧,明天再找找我。

你的符法還有些生澀,有些訣竅我需要告訴你。

不然你一直這麼瞎練,我怕你走火入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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