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太師是奸臣,但卻也是個聰明人。

他早就知道時代要變了,大周重文輕武國策恐怕也要變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招攬宇文渡還有一些江湖人當門客護院,就是因為他知道,在這種亂世當中唯有武力才是最靠譜的。

萬一京城真出了點什麼事情,太師的位置可保不了他的性命。

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楊成,蔡太師嘆息道:“楊大人放心,本官明日就會讓宇文渡帶著我太師府的護院去鎮武堂登記備桉的。”

“那就勞煩蔡太師了。”

楊成直接拱手離去。

另外一邊宇文渡掙扎著從假山中爬出來,咳嗽兩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那楊成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就連宇文將軍你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宇文渡不復之前的囂張,沉聲道:“這楊成最恐怖的地方其實不是他的實力,而是他的進步速度。

第一次見他時,他還遠沒有這般恐怖,但那一戰他便奪走了秦六的出馬妖仙。

跟金剛明輪寺的上師一戰後,他又從大內藏經閣拿到了一門奇異的功法,力量變得更加驚人。

如果說當初我還有把握跟他一戰,但現在他想要殺我,應該用不了幾招。”

蔡太師略微有些詫異:“大內藏經閣的那些功法竟然如此強大?那以老夫的資格倒也能讓你進入藏經閣觀看一番。”

宇文渡苦笑道:“沒用的,功法雖然強大,但也是要看修練功法的人。

您就算是把一部絕世功法放在我面前,也不是我想修練就能修煉的,越是強大的功法門檻就越高。

並且我這身功法都已經修練了半輩子了,臨時換功法,前半段的修行可是就前功盡棄了。”

蔡太師嘆息道:“老夫跟章希仁鬥了半輩子,卻是沒想到最後讓老夫退場的竟然是這楊成。

武夫當國的時代就快要來了,以這楊成的實力,鎮武堂也必將崛起,沒人能夠阻攔。

宇文將軍,你跟著老夫這麼多年,堂堂邊軍大將卻要給我這個老頭子當護院,也是委屈你了。”

宇文渡連忙道:“太師您別這麼說,當年若不是因為有太師您出手相救,我應該早就被斬首了。”

蔡太師搖搖頭道:“話是這麼說,但我也不能繼續耽誤你了。

後面我會動用我所有的人脈關係,恢復你的官職,將你重新送回到邊軍當中去。

亂世來臨,武夫當國。

你在軍中遠比跟著我這個老頭子有用的多。

以後我可就要靠你庇護了。”

宇文渡神情有些激動,單膝跪地道:“多謝太師!我宇文渡這條命是太師給的,此後也必當為太師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雖然說在太師府當護院也不錯,蔡太師對待手下還是很大方的。

但是宇文渡畢竟是軍方出身,他更向往的還是在戰場之上與人搏殺。

這邊楊成出了太師府,一路上他也在思索著。

蔡太師這邊的威脅應該可以排除掉了。

其實別看蔡太師是奸臣,實際上他造反的機率才是最低的。

原因很簡單,蔡太師的一切都是來源於皇室,他造皇室的反,等同於造自己的反。

而且蔡太師養的這些護院只是為了自保。

除了一個宇文渡外,楊成並沒有在太師府感知到其他太強高手的氣息。

宇文渡的實力只能算是在高手裡面還算是頂尖的,但還達不到宗師地步。

就在楊成一邊走一邊思索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了腳步,看向前方。

吳思三從街道的拐角處走出來,笑眯眯的看向楊成道:“楊大人這是剛剛搞定了蔡太師?

嘖嘖,鎮武堂如今在京城可是威風的很啊,像蔡太師這種重臣也要低頭。

我家王爺其實早就仰慕楊大人的名聲了,想要跟楊大人見一見,不知道楊大人是否有時間呢?”

楊成注視著吳思三片刻,笑了笑:“好啊。”

反正八王爺那裡他也要去一趟的。

所以楊成便直接答應,跟著吳思三一路來到八王爺的府邸。

八王爺周炳之一貫囂張跋扈,他的王府規格也是逾越的很,幾乎佔了半條街,其規模大到不像是王府,好像是小型的王宮一般。

穿過長長的花園通道,楊成這才看到了穿著一身明黃色錦袍的周炳之。

“楊大人,上次見面我就覺得你不同凡響。

面對金帳汗國的挑釁,整個大周都是一群廢物,不敢吭聲。

只有你站出來力敵那金剛明輪寺的上師,為我大周挽回顏面。

本王一直都想要跟楊大人你把酒言歡,可惜一直都沒找到機會。

今日本王定要擺酒設宴,跟楊大人你一醉方休!”

八王爺的賣相可是要比周恆好多了,並且其為人豪爽大氣,不吝錢財,所以有不少江湖人甚至願意主動投奔他當門客。

當然這也是因為八王爺不是皇帝,外加有太皇太后寵愛,這才敢胡來的。

他若是當了皇帝還敢這麼做,肯定要被一群文官圍攻的。

楊信搖搖頭道:“喝酒就不用了,在下從來都不飲酒的。

王爺大半夜來找我,應該不是單純為了喝酒吧?有話直說就是。”

八王爺一拍巴掌,道:“好!本王也是喜歡直來直去,就不跟楊大人你虛與委蛇了。

楊大人,你是有本事的人。

能從一個小捕快一路走來幹掉韓錦,建立鎮武堂,威震京城,乃是當世豪傑。

但是我那個侄子懦弱無能,優柔寡斷,看看現在的大周,烽煙四起,民不聊生!

這些他周恆都難辭其咎!

說句實話,周恆配不上楊大人你這般的俊傑人物,楊大人你若是願意來幫本王,只要是本王有的,全都可以給你!”

八王爺在禮賢下士招攬人方面的確是很有天賦的。

他這一番話說的是無比真誠康慨,彷佛是真對楊成掏心窩一般。

楊成似笑非笑道:“我是朝廷的鎮武堂大都督,現在王爺卻讓我來幫你,幫你什麼?造反嗎?”

八王爺並沒有動怒,只是澹澹道:“大周是我周家的大周,我為什麼要造反?那只是拿回自己的東西。”

楊成澹澹道:“那我可就要讓王爺你失望了。

我楊成這個人不說什麼忠君愛國,但做人做事都是要有始有終的。

陛下對我還算是不錯,支援我建立鎮武堂,封我為大都督,王爺你又能給我什麼呢?難不成還能給我封王嗎?”

八王爺皺眉道:“楊大人,你當真不看好本王嗎?

而且你可還記得秦六?若不是本王攔住他們,關外那幫人早就去找你麻煩了!

只要你答應幫本王,你跟出馬仙一脈的恩怨本王都能夠壓下去,甚至還能讓你獲得更強的妖仙!”

楊成站起來,搖搖頭道:“王爺你說錯了一點,你並不是阻攔他們找我麻煩,而是阻攔他們來送死。

所以應該記人情的可不是我,而是那幫出馬弟子才對。

而且說實話,我並不看好王爺你。

上一代你都沒爭到王位,這一代你又憑什麼來爭?

幾十歲的人了,別那麼執著了。”

說完楊成不顧面色鐵青的八王爺,直接轉身離去。

吳思三看著楊成離去的背影,輕輕搖搖頭道:“王爺,這回你信我說的話了吧?

這楊成不是那麼容易招攬的,此人狼子野心,所圖極大,只有韓錦那個白痴才會相信他能老老實實在自己手下。”

八王爺冷哼道:“給臉不要臉!

本王想要招攬他,那是在抬舉他!

既然這楊成不識抬舉,那也就不用給他留臉了。

去告訴關外那人,楊成剛剛離去,隨他如何處置。”

吳思三有些猶豫道:“現在就動手嗎?萬一有人懷疑到咱們頭上怎麼辦?

可是有不少人知道出馬仙一脈的秦六是我們手下的人。”

八王爺冷哼一聲:“現在不動手,難不成等白天的時候直接攻打鎮武堂嗎?

放心,就算是有人懷疑到我們的頭上又能把本王怎麼樣?

周恆還能為了一個外臣殺了他的親叔叔不成?

這楊成既然無法被本王所用,那也一樣不能被那周恆所用!”

吳思三略微感覺有些不妥,但還是派人通知關外的那人準備動手。

楊成離開八王爺的府邸,心下也是有些疑惑。

八王爺就差將造反兩個字寫在頭頂上了,所以最後想要動手殺周恆的會是八王爺?

而且八王爺麾下的力量也的確不弱,方才在王府內楊成以精神力查探,有兩個地方他都無法看透。

但楊成總覺得事情應該不會如此簡單。

就在這時,空曠寂靜的大街上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鼓點。

一名身穿羊皮襖,頭戴狗皮毛的身影由遠而近,敲著腰間的小鼓向著楊成走來,嘴裡面還唱著怪異的神調。

“日落西山唉!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閂。

行路君子奔客棧,鳥奔山林虎歸山。

鳥奔山林有了安身處,虎要歸山得安然。

頭頂七星琉璃瓦,腳踏八稜紫金磚。

腳采地,頭頂著天。

邁開大步走連環,雙足站穩靠營盤。擺上香桉請神仙。

先請狐來,後請黃,請來長蟒帶悲王。

狐家為帥首,黃家為先鋒,長蟒為站住,悲王為堂口。

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趕將鞭。

文王鼓,柳木栓,栓上江河配長天。趕將鞭,橫三豎四七根賢。

三根朝北,四根朝南。三根朝北安天下,四根朝南保江山。

趕山山得動,趕河河得幹,趕的是老仙不得安然!”

那奇異的神調彷佛帶著某種怪異的律動,使得周圍的靈氣都好似凝固一般。

那怪人走到楊成面前,狗皮帽下露出了一雙猩紅色的眼睛,嘶啞著聲音道:

“關外遼東三仙谷,常天龍大仙麾下出馬大弟子柳長志,見過楊大都督。

我那不成器的師弟把常翠雲大仙的一絲分魂丟在了楊大都督你手中。

今日在下要拿回那絲分魂,順便跟楊大都督你借一樣東西,回去跟大仙交代。”

楊成輕輕挑了挑眉毛:“哦?什麼東西?”

柳長志那猩紅色的雙目逐漸演化為的蛇類般的童孔,嗓音也是更加嘶啞陰沉。

“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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