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好久不見啊。”

楊成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是真的好久了啊,已經過去二十年了啊大老。

當初你就那麼不告而別,把洪盛聯扔給我可有些太不負責任了。”

楊成給了鬼老文一拳:“別把自己說的跟怨婦一樣,你應該知道,在走之前我已經把一切都給佈置好了。

而你完成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出色,看現在洪盛聯的規模,已經足以名列全港前十了吧?”

鬼老文嘆息了一聲:“大老,你也知道我性格的嘛,我是寧肯跟在你身後斬人的。

現在當了坐館龍頭,卻連斬人都不自由了,簡直太無趣了。”

楊成這時候忽然問道:“阿文,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二十年容貌卻沒有任何變化,為什麼又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嗎?”

鬼老文老實的說道:“說實話,之前會。

但是今天晚上見到這東西,還有大老你之後就不會了。

人頭都會飛了,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況且最近香江的氣氛有些不對勁,經常有各種各樣詭異的新聞傳來。

之前我還以為是那幫蛋散記者拍不到明星八卦所以才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新聞的,現在我算是真的信了。”

面對這種詭異的事情,鬼老文這傢伙其實要比陳文耀他們更加能夠接受。

他做事一根筋,管他是什麼殺手還是鬼怪,直接提刀就斬好嘍。

所以一旦接受了超自然的力量,那一切就很好解釋了。

現在楊成跟他說自己是神仙轉世他信。

哪怕楊成跟他說自己是鹹蛋超人,下一刻就能變成光,他也信。

楊成搖搖頭嘆息道:“這次回來其實我是沒想再來見你們的。

有些事情太過複雜,也沒辦法去跟你解釋。

你只需要知道一點就足夠了,那就是現在的香江百鬼夜行,詭異的事情數不勝數,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莫名其妙的丟了性命。

我就是為了解決這些事情而來的,所以身邊肯定危險更多。

跟你們有了聯絡牽扯,反而是害了你們。

但沒想到你卻派手下主動來找我,你是怎麼知道我回來的?”

等鬼老文把陳文耀找他的事情說了一遍後,楊成不禁挑了挑眉毛。

他是真把陳文耀這傢伙給忘了,這傢伙竟然還沒退休。

不過楊成仔細思慮了一番,這件事情倒也沒壞處。

現在整個香江遍地鬼魅,亂糟糟一團。

自己大晚上在這裡閒逛也沒什麼頭緒,不如藉助警方的力量主動參與到那些靈異事件當中,從其中挖掘頭緒找線索。

畢竟輪迴者的實力就算是再強大,在情報資訊這一塊也是不如警方的。

“明天我會去見一見陳文耀的,今天晚上嘛,就先解決你身上的麻煩。”

楊成指了指被自己踩碎的腦袋。

鬼老文一愣:“這東西不是已經被大老你解決了嗎?還有什麼麻煩?”

楊成澹澹道:“你以為這東西是天然形成的鬼物嗎?

這傢伙背後是有人操控的,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這詭異人頭被楊成踩死後並沒有出現陰脈靈石。

當然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楊成能夠清晰的感知到,這人頭後方有意思若有若無的陰氣連線,顯然是被其他人驅使的。

港鬼魅影世界靈異復甦,不光是能誕生各種邪異鬼物,一些掌握道法邪法的人自身力量也一樣會恢復。

比如陳友,比如術士方雲海。

鬼老文撓了撓腦袋,一臉疑惑道:“得罪什麼人?可是我得罪的人太多了啊。

號碼幫尹天成那老傢伙跟我搶地盤,前幾天剛被我打退。

柴九退休了,換他兒子上位。

那傢伙不知好歹,在夜總會碰到後跟我唧唧歪歪的,結果被我扇了兩巴掌。

要不是他老子柴九跟大老你有些香火情,最後出面求情,我早就割了那小子的舌頭了。

還有和義興黃覺昆那老傢伙還挺能活,去年剛剛掛掉,還導致和義興內鬥了一波。

現在和義興是黃覺昆的侄子黃源當龍頭,那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想插手我旗下的影視公司,動我麾下的明星,被我連著掃了好幾條街,這才老實了一點。

除了他們,新興的幾個社團,和圖、福海、和安樂等我好像跟他們都有些仇怨。

大老你說究竟是哪個王八蛋想要害我?”

楊成略微有些無語。

不過這倒也正常,香江這些社團的常態就是你殺我我殺你,如果說仇怨的話,互相之間幾乎哪個都有仇怨。

而且以鬼老文的性格不得罪人才叫怪了。

別人還知道做人留一線,鬼老文幾乎就是跟你死磕到底,所以才得了一個顛老文的綽號。

“算了,不重要了,跟我去看看哪個要對你動手。”

楊成直接拎起鬼老文,沿著陰氣蔓延的方向查去。

此時一見大樓的地下室內,昏暗的燭光詭異的呈現出一股幽綠的顏色。

在一圈燭光當中,一名披著黑袍的老者正在煉著屍油。

一具僵硬的屍體盤坐在地上,這老者用燃燒著綠色火苗的燭火在對方下巴上不斷燻烤著,半晌後一滴昏黃的油脂落下,被他連忙拿著小瓶接住。

他身邊還有一具女人的屍體,上面已經徹底腐爛,滿是驅蟲,但卻被他用鱷魚皮包裹,時不時的還滴上一滴屍油,彷彿那屍體是什麼珍貴的寶物一般。

在那老者身後,幾名穿著西服,身材高大粗豪的社團中人正面色發白的看著那老者的行動,甚至有人都忍不住乾嘔了幾聲。

“班吉大師,還沒有完成嗎?”

那黑袍老者用嘶啞的聲音道:“著什麼急?我的飛頭降一出,你們坐館的對頭絕無生還的可能。

拿了人頭告訴你們坐館,他答應給我的新鮮屍體要儘快抓緊,不然屍油可有些不夠用了。”

就在這時,地下室內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頭頂的天花板都一陣亂顫。

眾人頓時一愣,這是地震了?

下一刻,天花板頓時轟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碎石落下,差點將那班吉大師埋在了裡面。

楊成拎著鬼老文進入地下室,一眼就看向了那黑袍老者。

“那會飛的人頭是你放的?”

班吉大師一臉猙獰:“你竟然破解了我的飛頭降!?

你是哪邊的人?是寶蓮禪寺還是道教聯合總會的人?”

楊成輕輕挑了挑眉毛:“看來這段時間靈異復甦,倒是有不少亂七八糟的傢伙又覺得自己行了。

不過這裡是香港,你一個南亞來的降頭師,也敢在這裡胡亂搞事情?”

那班吉大師冷笑一聲:“不管你是哪邊的人,殺了你,誰知道事情是我做的?”

下一刻,那班吉大師勐的一揚手,一股幽綠色的粉末融入了那無頭女屍當中。

手捏印訣,那無頭女屍竟然扭動著身軀逐漸膨脹著,瞬間就化作了一條無頭大蛇,但卻生著鱷魚皮。

那無頭大蛇足有十幾米長,幾乎充斥著整座地下室,帶著腥臭刺鼻的味道向著楊成纏繞而來。

御林軍刀之上金色佛光瀰漫,刀刃之上卻纏繞著湮滅的黑色力量。

一刀斬落,那無頭大蛇的身軀在湮滅面前瞬間消融,幾乎是轉瞬之間就剩下了一張鱷魚皮!

班吉大師的眼中露出了一絲駭然,連忙想從黑袍當中掏出什麼東西來。

但下一刻,楊成便已經來到他身前,手起刀落,那班吉大師的人頭直接滾落在地上,雙目圓瞪,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但楊成卻並沒有放過那班吉大師,而是挑起對方的人頭,澹澹道:“別裝死,說說吧,你這身降頭術是怎麼來的?

是之前就會的,還是最近一段時間得來的。”

班吉大師的人頭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哀求的表情:“別殺我,我什麼都說!

我的降頭術是家傳的,不過我從小來到香港謀生,一直都沒真正施展成功過,只是湖弄一些白痴,騙騙錢而已。

直到大約一年前我才隱隱約約模湖的感覺到了陰魂的力量,半夜去墓地挖了一具骸骨過來,沒想到竟然真的煉成了白骨降!”

“對於現在香港所發生的這些詭異之事,你知不知道?”

班吉大師的人頭在刀尖之上晃了晃:“不知道,但我依稀能夠感覺出來,有些鬼物和邪異很強大,所以我根本就不敢觸碰。

但我家族傳承的寶物中倒是留下了一些資訊,好像跟現在香港的情況有些類似。”

“東西在哪裡?”

“在我的袍子裡。”

話音剛剛落下,御林軍刀之上一道罡氣爆發,瞬間就把那班吉大師的人頭炸了個稀碎!

楊成可沒答應過他要饒他的性命,是這傢伙自己太慫了,還沒等楊成多說,自己就全都招了。

這時楊成目光轉向那幾名社團中人,澹澹道:“你們是哪個字頭的?是誰讓你們來的?”

那幾名社團中人早就被眼前的的一切給嚇傻了,連忙爭搶著說到:“我們是和義興的人!求求這位大人別殺我們!”

在他們看來,那班吉大師就已經算是他們難以想象的存在了。

眼前這位殺死那位班吉大師好像殺只狗一樣,更別說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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