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陳江河目光看著,神色不動。
龍威對他來說效果並沒有想象中的強,而那重壓自己倒是想要去試一試。
只不過段飛這裡出了點問題,他進度十分緩慢,咬著牙、每走一步彷彿有萬重山壓在身上。
“抱歉給你拖後腿了....”段飛露出愧疚的神色。
陳江河輕輕的道:“知道你還不加把勁?”
面對陳江河的言語,段飛也知道這傢伙刀子嘴,撇撇嘴道:
“其實....你不用等我,我不知道能不能走過去,免得到時候被那些人捷足先登了....”
他看得出來,陳江河極為輕鬆,這些龍威並沒有對他造成阻礙,與其陪他浪費時間,還不如早些前去。
陳江河看著段飛。
按理說...段飛這小子並不應該止步於此,一個在北域常年混跡的通緝犯,道心怎麼可能會這麼不穩?
“你有放不下的心事?”陳江河忽然開口道。
段飛身體一怔,似乎被陳江河說中了心事,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反應讓陳江河心裡微微一嘆,在段飛身上他似乎看到了王也的影子,不過王也性子軸、沉默而冷硬,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段飛卻頗為圓滑,不愛喜形於色,擅長偽裝自己。
這樣的傢伙心事才最重,而且最為難解。
似乎是感覺到了陳江河的目光,段飛他神色露出強顏歡笑般的笑容,開口道:“沒事....我是一個道心堅韌的人,不會止步於此的,你放心去吧。”
陳江河雖然有鑑定術,但是卻無法看透段飛的內心所想。
“行...”陳江河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拒絕,段飛內心似有故事但目前還無從知曉,但至少走過去...必須靠段飛自己。
臨走時,陳江河停了停腳步說道:“無論如何,我在前面等你。”
段飛聽到這句話後,臉上的神情微微一愣,看向陳江河的身影就好像和自己那年邁的老師傅重影了一樣。
“這傢伙...”段飛忽然吐出一口氣,咧嘴樂道:“還真讓人心安。”
......
而在周圍的很多修士,也都注意到了陳江河。
“這陳江河現在開始發力了嗎?”
“現在有什麼用,我看...即便鉚足力氣往前走,也最多到達百步...”
“呵呵,我覺得你們是不是都太看好他了..”
“要知道這陳江河在禁地入口,能與這些天驕戰鬥,還不落下風,實力可見一斑啊!”
“真以為他很強大嗎?你沒看到有那位稱之為酒仙人的存在,用極為珍貴的寶藥,灌輸了他一身強大的靈氣嗎?!”
很多修士露出冷笑,他們不相信陳江河會這麼強大,仙界那些天驕強大,是因為他們本來就出生在一個讓人仰視的地方。
而在人界....他們反而不能接受,陳江河這種的存在。
所以將酒仙人給他恢復傷勢的美酒,當做什麼強行提高戰力的寶藥。
陳江河對此充耳不聞,他走得並不急,整個人在細微的感受著所謂的龍威。
龍威對他來說,雖有壓力...但那是來自於龍屍本身的強大實力,而道心堅韌如磐石,並不會受其影響。
“這陳江河居然走的這麼輕鬆?”
“呵呵,這有什麼...那幾位天驕也都是如此,重要的是百步以後...”
陳江河身形很快的就走到了百步之處,這裡不少修士已經盤腿坐下,開始進行自我錘鍊。
陳江河在這裡停住了腳步。
眾人微微露出冷笑:“看吧,我就說他只能到達這裡了。”
“終究還是有巨大的差距。”
“這陳江河也不過如此.....”
而這些人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因為下一刻,陳江河又開始往前去了。
陳江河目光不動,他之所以在此停留,是因為....重壓的變化,百步之後,他可以感受到一股如山嶽一樣的強大壓力直接壓在了自己的肉身之上。
和那些人催動符文抵抗不同,陳江河從未在肉身上鐫刻任何符文,肉身卻也感受到了讓人心驚的壓力。
“這裡的威壓不同於那龍威了,是實質性的威壓了。”陳江河神色露出認真的表情,因為這威壓的確有些恐怖。
而此時此刻,有人正眯著眼,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看著陳江河,
“這就是老楚說得那小傢伙嗎,果然有些特別,肉身比其他人強大很多,分明像個體修者,而本身靈氣實力也極為雄厚...”
正因如此,他忍不住加強了對陳江河的威壓。
陳江河哪裡知道這些,他只眉頭輕挑,一步又一步往前而去,但比之前要緩慢不少。
“沒想到居然有些吃力了。”此刻的他僅靠肉身強行抗,都感覺有些吃力,只不過陳江河並沒有做其他手段只是繼續往前走。
周圍的修士看不出端倪,只當陳江河全力抵抗,但重壓如山般,已經可以明顯感覺到他開始放緩腳步了。
“這陳江河...已經走到第八十三步了。”
“總感覺他已經開始接近極限了。”
“呵呵,我覺得最多到距離龍屍七十八步,然後就停在那裡了。”
“不,我覺得七十五步!”
眾人皆是篤定,因為很多人界較為天才的人都停在了更後面,陳江河在他們看來...也就那樣。
不過很快,他們發現他們錯了。
“這陳江河....居然還沒有停住,還在繼續往前走!”
在眾人的目光下,陳江河直接踏出數步。
“距離龍屍第七十五步了!”
“不過,陳江河好像已經快要到極限了,腳步越發艱難起來了。”
此刻...
在前方的殺羅、東冥、方木等人紛紛盤坐在原地,睜開了雙眼,朝陳江河看了過來。
“東冥,看來你這對手也不過如此。”殺羅冷笑著開口道,他雖然對這陳江河頗為好奇,但此刻看到後,卻又嗤之以鼻。
方木眯著眼,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東冥神情有些冷漠,他看著陳江河,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陳江河對所有人的議論都視若無睹,他此刻肉身上的重壓就好像捲起的巨濤一樣壓在他的身上,的確他已經非常吃力了。
“不行....還沒有到極限....”陳江河繼續踏步,肉身如同艱難前行一樣,朝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