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目光看著王也直接衝上去的背影。
它輕輕的開口道:“你現在讓他去戰鬥,恐怕境界差距有點大了。”
“你擔心了?”陳江河道。
魔主沒說話。
向來不喜歡錶達情緒的它,經常都是面無表情,但對於王也,它是很上心的...在這個少年身上,他彷彿看了曾經的自己,抱有一腔仇恨,想要得到強大的力量,強迫自己變得冷血、嗜殺。
“我親自教的弟子...我知道他的戰力。”魔主冷哼一聲。
陳江河笑笑。
讓王也出來,便是想要磨一下他的戰鬥,閉門造車終究是難以走遠的,即便教導他的是堂堂魔門之主。
白衣男子目光冷冽。
他看著王也拖著巨劍快速衝來,神色露出不屑。
“既然你無上宗想要螳臂當車,那我就不留情了!”
白衣男子冷麵也身形一動,靈氣爆發,手掌化刀,朝王也斬去。
境界的差異,讓王也並不能跟上白衣男子的速度。
但戰鬥的直覺,卻讓他巨劍快速周身而劃,劈開攻向他的靈氣!
“有點意思!”白衣男子雖然如此之說,但面目卻更加的深沉,露出一抹狠厲。
“嘭!”
他神通忽然顯化,直覺朝王也鎮壓了過去!
那是一輪蓮臺,每一處花瓣都如同刀鋒一般尖銳、鋒利到了極點,割破空氣,有恐怖的威力。
王也雖然感受到了裡面極其強大的壓迫,身上衣袖隨之舞動,但他卻目光冰冷,絲毫不退。
“死。”
他冰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神通的氣息出現,但他的背後卻沒有任何顯化。
而王也的雙手卻滿布符文,襲上了巨劍,帶著讓人生懼的波動,朝那蓮臺斬去。
陳江河目光看著。
“王也的神通,倒是很罕見的增幅一類。”
沒有實物、但就目前來看,卻能夠極大的提高武器或者招式的威力。
魔主卻搖搖頭:“他才掌握這門神通,還斬不破的。”
果然。
遠處發生轟然響動,震動空氣、土地。
蓮臺在巨劍之下只是微微的顫抖,滯後了數息,便抵住了巨劍的力量,蓮花瓣瘋狂旋轉,擊撞而來。
“不用急。”魔主卻神色平靜,不為王也有絲毫擔心:“他還有後手。”
王也目光不動,冷靜至極,雖然斬不破,稍微阻攔了幾息後,就被壓制,但他卻絲毫不退,腳步猛然往前,一劍刺向白衣男子。
“不要命了?”白衣男子皺著眉頭。
這少年如此急進,分明就把自己暴露在蓮臺於不管不顧,而且只是為了讓巨劍刺中他。
白衣男子還沒有見過如此不要命的打法,稍有猶豫,則就選擇避開。
熟料這少年依舊不依不饒,身形繼續衝了過來,巨劍上面的神通波動持續不止,若是毫無防範的遭遇這麼一下,就算是他,也會重傷。
“滾!”
白衣男子神色愈發的不耐煩,猛然轟出一道秘術。
上面滾滾冷光,直射王也而去。
但王也卻絲毫不避開,肉身只是微微一顫,便絲毫不動搖的繼續與白衣男子近身戰到一起。
如果細看的話,會發現王也受傷的位置,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血液流出,渾身上下倒是有輕飄飄的一股血氣如靈氣一般在瀰漫其上。
“這就是血海功。”魔主輕描淡寫的說道:“燃燒自身精血,增強戰力,只要不缺胳膊少腿,受傷越多,反而越強大。”
實打實的浴血奮戰。
陳江河看著王也受傷後,少年的眉頭也絲毫不動,好像根本就不值一提,沒有痛覺一般。
這讓陳江河不自覺的想起了在青雲宗的地牢裡那個悽慘模樣的少年。
“短短時間,成長的如此迅速。”
“但又有誰知道,你背後受的苦呢。”陳江河自語一句。
此刻。
兩人戰鬥依舊相持不下。
白衣男子越打越是火氣直冒,他發現眼前這少年剛開始還挺弱的,但慢慢的一次次受傷後,這少年的氣息就開始漸漸增強,手中的力道更是不留情,巨劍不停的與他互換傷害。
“媽的!”
他是來弄那無上宗寶藥的,本以為沒幾個強者,卻沒想到隨便出來的一個少年就如此難纏。
“你們也上啊!”白衣男人也顧不得臉面了。
周圍普通人早已經遠遠避開,身旁就只有和他一起的修士。
而當他喊完後,卻發現身後的幾個修士面面相覷,沒有一個動彈的。
“你們在幹什麼!?”白衣男子神色疑惑叫道。
“頭...不是我們不想幫...”有人慾哭無淚、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每個人那裡都有一片黑金葉子懸浮著,其就如危險的刀刃,只要他們敢異動,就能輕易的割掉他們的頭顱。
不僅僅是他們,就連隱藏在人群之中的幾個人也顫巍巍的被逼著走了出來,不敢妄動。
白衣男人心沉到了谷底,然後目光看向了遠處平靜戰力的陳江河。
他已經全明白了...
是他...是這個年輕人...
他們全都看走眼了,這無上宗分明有遠超他們的強者存在。
他目光露出一絲後悔和忌憚,氣息漸漸的弱了下去,彷彿無力再戰。
這時,陳江河輕輕的開口道:“給你一個機會。”
白衣男人微微一愣。
陳江河的聲音繼續緩緩傳來:
“若是贏了我的弟子,則放你們離去。”
白衣男人渾身一顫,目光漸漸冒出希望。
“當然,若是輸了...”
“我明白了。”
白衣男人目光漸漸充滿戰意,他知道他只是被當成了一塊磨刀石罷了,但這卻是他活下去的希望,畢竟那個年輕人...很可怕,能夠輕易的瞬殺他們。
“王也,你明白了嗎?”陳江河忽然問向少年。
王也渾身佈滿傷痕,血氣瀰漫,目光堅硬無比的點了點頭。
對於他來說,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戰。
只能贏不能輸!
對於白衣男人來說,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同樣...不能輸!
“魔主,你覺得誰會贏。”陳江河輕輕的開口道。
而魔主卻沉聲說道:“本座只知道...血海功燃燒血液提升戰力終有極限,而一個人為了活下去,卻遠遠沒有止境。”
此言一出,便是魔主的回答。
陳江河卻也平靜的道:“我也這麼認為。”
但這就是他的目的,讓王也戰鬥...不是為了讓他贏,而是為了讓他嚐到什麼叫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