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絕望（4158字）
“不可能！”
歇斯底里的怒吼聲，從那牛頭怪的身上傳了出來。
三尊祖神級別的虛空魔神，同時出手，狂攻向了陳凡。
三道黑色光束，切割空間如切豆腐，直接朝著陳凡捲了過來！
千鈞一髮之刻，一個詭異到了極點的景象發生了！
毀天滅地的三道光束，突然之間，在陳凡跟前停了一停。
然後，就像是時間倒流一般，三道光束又快速收了回去！
“……”
三尊虛空魔神呆了一呆。
雖然三尊魔神被陳凡打得分離開來，但其中長相似牛頭怪這一位，也是掌控著兩道法則的超級強者。
可就是這樣的強者，在惡魔之王面前，卻像三歲小孩面對著巨人一般！
“結束了。”
陳凡的身上，一條條虛空鎖鏈，閃電般竄出，從那三尊虛空魔神身上，穿透而過！
同樣是虛空鎖鏈，但陳凡在一個月前使用，和如今使用，卻是有了天差地別……
融合了生命法則和死亡法則之後，陳凡將這兩道法則融合的力量，匯入了虛空鎖鏈，彷彿是激發了虛空鎖鏈中的某種力量，讓那虛空鎖鏈之上出現了無數的虛空字元！
佈滿了虛空字元的鎖鏈，穿透了那三尊虛空魔神之後，就連掌控了兩道法則的牛頭怪，都在剎那之間動彈不得！
“咔咔咔！”
法則力量的壓迫之下，三尊虛空魔神的軀體快速分崩離析。
最後，三尊虛空魔神的軀體全部崩碎，只剩下了魂魄和神力，被壓縮成了三個小小的光團。
陳凡手一伸，就將那三個光團捏在了手裡！
“你……為什麼會這樣？這到底是什麼手段？”虛空君主第十一的信心，徹底垮掉。
他的神識波動，充滿著震撼和恐懼！
而聽到這話，陳凡眼神也是微微一動。
眼前這三個光團之中，附著虛空君主的一縷殘魂。
按理說來，虛空君主本身也是融合了多道法則的存在，沒理由對兩道法則融合的力量，如此震撼和恐懼。
真正讓虛空君主震撼和恐懼的，應該是虛空神體的力量……
虛空神體第九層，是所有虛空微粒融合，整個人化身虛空。
也正是在開啟第九層之後，陳凡才擁有了這種彷彿是時間倒流一般的能力。
關於這能力，陳凡自己現在也說不清楚。
但他確實可以製造短時間內的時間回溯。
除此之外，也就是虛空鎖鏈的力量了……
無論是虛空鎖鏈還是虛空禁錮，都是隨著使用者本身變強而變強。
同樣是虛空鎖鏈，被陳凡融入了法則融合的力量之後，已經比其他人的虛空鎖鏈強了不知道千倍萬倍。
虛空君主顯然沒見過如此詭異的力量。
陳凡卻並未多說，只是用用虛空禁錮，將三個光團都囚禁了起來。
根據之前滅殺的那幾尊祖神的記憶，現在這三尊虛空魔神，就是被困在黑暗深淵的最後三尊祖神了。
為了對付這幾尊祖神級別的虛空魔神，陳凡幾乎將黑暗深淵清空。
不過，裡面竟然藏著虛空君主的殘魂，這倒是意外收穫。
那幾尊祖神級別的存在，記憶中可沒有這東西。
陳凡轉過了身來。
老猿和剛子他們，立刻迎了上來。
斷天魔刀，也變回了小白的模樣。
陳凡看了一眼小黑。
小黑心虛，低垂著頭，硬著頭皮走了過來。
陳凡伸出手來，揉了揉小黑的腦袋，說道：“乾的不錯，大功一件。”
“哈？！”小黑立刻抬起了頭。
陳凡卻又說道：“但下次就別這樣單打獨鬥了……因為，你還有夥伴。”
剛子和小白一左一右，扯住了小黑的耳朵。
小黑疼得嗷嗷怪叫：“不敢了不敢了！”
陳凡嘆了口氣說道：“無數年前，我有紅顏和楚玄他們，是他們犧牲了自己，才幫我打造出了系統。”
“否則，這世間哪裡會有什麼惡魔之王？”
小黑收起了嬉皮笑臉，其他幾人也是臉色一正。
“回去吧。”
陳凡跟前，一個大漩渦憑空出現。
隨後，他一步跨出，走進了大漩渦，消失不見。
小黑見狀，立刻想要跟上，卻被剛子和小白扣住了肩膀。
“你們……想怎樣！”
小黑的聲音有點發虛。
剛子咧嘴笑了起來，說道：“這三尊虛空魔神中，竟然藏有虛空君主的殘魂，很厲害啊，你被這樣的三尊虛空魔神追殺，竟然毫髮無傷，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小黑挺了挺胸膛，然後又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說道：“那真是拉屎拉一褲子……”
剛子一愣：“什麼意思？”
小黑擺了擺手說道：“意思是……別提了。”
剛子：“……”
翡翠咯咯咯直笑。
小白則翻起了白眼。
小骷髏雖然早早化成了人形，但依舊沉默寡言，如同一個暗影刺客一般，站在邊上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老猿說道：“還是提一下吧，我們與祖神級別的存在戰鬥的經驗，實在是太少了。”
“而且我們參透法則到現在，也沒多久，法則的運用都相當生疏。”
“這種層次的戰鬥，應該拿出來反覆研究。”
小白扣住了小黑的肩膀，將小黑提了起來，說道：“先回去吧，去把橘貓和小青他們都叫來，我們好好研究一下祖神級別的戰鬥。”
小黑想要抗議，但一想到之前小白變成斷天魔刀的霸氣，又閉上了嘴。
但忍了一會之後，他還是忍不住說道：“小白，我好歹也是參透了兩道法則的存在了，能不能別像提著死狗一樣提著我？”
“老大剛剛可說了，我大功一件啊！”
小白不說話。
剛子罕見的替小黑說話，道：“確實是大功一件，沒有小黑，我們想把這三隻祖神級別的惡魔找出來，千難萬難啊。”
“而且，那三隻虛空魔神身上，還附著虛空君主的殘魂……”
“這次因為小黑，不但除掉了三隻祖神級別的虛空魔神，還能利用這三隻虛空魔神，再造三位祖神！”
老猿點了點頭說道：“不只是三位祖神……那虛空君主的殘魂，或許能幫助老大參透法則融合的奧秘，以及虛空的一些隱秘……”
說到這裡，老猿突然瞪大了眼睛，停了下來。
小白也轉過了頭來。
剛子和翡翠，小黑和老猿幾人，同時瞪大了眼睛！
虛空君主，能融合法則……
但是老大剛剛把能融合法則的虛空君主幾拳就錘爆了！
小黑雙目圓瞪說道：“老大現在……已經可以融合法則了？或者說已經融合了法則了？”
“可是，他沒有把這些傳導給我們啊？”
“應該是還在研究當中吧……”老猿說道：“真是難以想象，老大強到了這種地步！”
小骷髏點了點頭，酷酷的樣子。
一群人一邊走一邊聊，跨入了大漩渦之中。
……
一天後。
都天夜族王庭。
陳凡正催動虛空鎖鏈，對虛空君主的殘魂抽魂煉魄。
後面，一群祖神興奮而又緊張的看著這一幕。
虛空君主……
他們倒也不陌生。
畢竟都天夜族祖地，就有著一具完整的虛空君主屍體。
但是虛空君主的殘魂，終究還是與屍體不一樣。
殘魂的力量或許不怎麼強，但殘魂中有著許多關於虛空，以及法則融合的奧秘！
所有祖神，都死死盯著陳凡的虛空鎖鏈。
以陳凡現在的實力，用虛空鎖鏈抽取虛空君主殘魂上的記憶，竟然用了一天多的時間……
這殘魂的記憶中，到底蘊藏著多麼龐大的資訊？
就在所有祖神的注視之下，陳凡釋放出去的虛空鎖鏈，輕輕一震，直接抹除掉了虛空君主的意識和記憶。
虛空君主乃是虛空主宰之下最強大的存在。
哪怕只是一道殘魂，其內也是蘊藏著難以想象的負面情緒。
殺戮，毀滅，吞噬，仇恨……
難以言喻的負面情緒參雜在一起，輕而易舉便能讓祖神級別的存在識海崩潰！
陳凡在用虛空鎖鏈抽取虛空君主記憶的時候，時不時都要停下來，將自己淨化一遍。
如今，他從虛空君主那混亂可怕的記憶中，篩選了有用的資訊之後，便沒有必要再留下這殘魂了。
殘魂的力量還在。
但記憶和意識，都已經湮滅。
陳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這一刻，他心中也是生出了一絲僥倖。
如果這是遊戲，那麼這一縷殘魂，應該是神界大BOSS了。
九大禁地中封印的存在，或許比這殘魂要強上許多。
但畢竟還在封印之中。
而這數萬年來，在無數虛空惡魔後面操控著一切的，就是這一縷殘魂！
陳凡也是想不到，這麼個大BOSS，竟然陰差陽錯之下被小黑給引了出來，然後被他幾拳就給打爆了。
如果當初李牧他們沒有跑去黑暗深淵“觀光旅遊”，然後被這些祖神級別的虛空魔神吞噬……
如果老魔龍沒有第一時間封印黑暗深淵。
如果小黑沒有自以為很厲害，單槍匹馬大搖大擺跑去第九層溜達……
如果陳凡和夜紅顏他們還未回到神界……
神界的命運，或許就是另外一種走勢了。
陳凡抬起右手，鬆開了手掌。
他的掌心中，全是冷汗。
周圍一群祖神定睛一看，頓時也是吃了一驚。
陳凡深吸了一口氣，利用虛空鎖鏈，將從虛空君主記憶中抽取出來的有用資訊，傳給了其他所有祖神……
見過神樹之後，陳凡的推斷確實沒錯。
時間已經不多了……
虛空與現實世界的封印，正在不斷減弱。
天道和五彩神石的力量，已經封不住虛空了。
虛空君主的殘魂，也是因為感應到了這一切，所以這些年來一直選擇蟄伏。
他在等待……
等待虛空降臨。
對於這種存在來說，一萬年兩萬年，不過彈指一瞬。
當虛空降臨，那就是虛空和現實世界通道開啟之時。
到時候，虛空主宰將帶領無數虛空惡魔，進入現實世界。
現實世界，沒有力量可以阻擋得了虛空主宰！
只是，歸來的惡魔之王，驚動了沉睡中的虛空君主殘魂。
淨化之力，讓虛空君主感受到了威脅。
虛空君主懷疑是這一代的惡魔之王，可能就是遠古時期滅殺虛空主宰的惡魔之王，所以帶著一群祖神級別的存在，進入了黑暗深淵，想要調查陳凡的前世今生。
誰料到，前往接應的老魔龍，直接就把黑暗深淵給封印了，來了個甕中捉鱉！
虛空君主的殘魂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但也時不時會甦醒，然後暗中操控虛空惡魔在神界攪風攪雨。
他派遣神王級別的虛空魔神進入都天神境南天門，想搶奪都天夜族祖地的虛空君主屍體；
同時，經過許多萬年的衝擊，他也成功打破了神界九大禁地的封印，將一些虛空魔神送了進去，想要救出被封印的那一股股邪惡力量……
與此同時，他還指使著無數虛空惡魔，到處尋找古神界等四界。
但是，幾乎所有的計劃，都被陳凡擊破。
有些計劃，是被陳凡主動擊破。
有些計劃，卻是陰差陽錯……
陳凡在虛空君主殘魂的記憶中，看到了無窮無盡的虛空惡魔。
這其中最讓人膽戰心驚的，還是祖神級別的虛空魔神。
一位虛空君主，手下竟然有上萬祖神級別的虛空魔神……
這是什麼概念？
在陳凡迴歸之前，神界現存的祖神一共才幾個？
現在祖神又有多少？
且不說祖神也分等級分層次，僅僅這數量對比，就讓人絕望。
就更不用說隱藏在幕後，幾乎沒有怎麼現身的虛空主宰了。
陳凡曾經一度認為，無數年前，他和夜紅顏等人，雖然隕落，但也是和虛空拼了個兩敗俱傷。
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如此。
虛空君主固然被他悉數轟殺。
但虛空依然有好幾萬祖神級別的存在！
以及，兩位虛空主宰！
而神界有什麼？
神界現在只有系統。
以及，兩百年不到的時間。
陳凡現在在短時間內，融合了死亡法則和生命法則。
但想再融合其他法則，哪有那麼簡單？
還好，他發現了虛空字元與法則融合的聯絡。
只要時間足夠，參透其他幾道法則，並融合多道法則，並不是不可能。
就怕，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
大殿中。
寂靜無聲。
只有一滴滴冷汗，在滴落。
從虛空君主殘魂上得到的這些資訊，簡直讓人絕望。
突然……
夜紅顏說道：“神樹既然是神界的靈魂，那麼她應該知道，五彩神石封印虛空的具體位置吧？”
“我想去看看那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