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求求你幫我通傳一下吧,我說的都是真的呀!他真的是我相公!”

憔悴狼狽的婦人衣衫襤褸,她瘦骨嶙峋的雙臂緊緊護著懷裡的兒女。

她模樣同跟前碧瓦朱甍的深宅大院格格不入,猶如雲泥之別。

幾個青衫門丁一臉嫌棄的推搡著婦人讓她滾一邊兒去:“放你孃的屁,還不趕緊住嘴!我們家姑爺怎會是你相公?!”

“就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我們家姑爺可是今科二甲傳臚,現翰林院任職;再看看你這模樣,做我家姑爺的娘都使得,你倒會攀咬!”

兩人一唱一和,指著婦人破口大罵。

婦人淚流滿面,卻倔強的絲毫不顯怯弱,反倒大聲高喊:“是或不是叫他出來對峙便知!”

門丁們對視一眼,各自從彼此眼中看到兇光,高聲大喊道:“我看你就是別人派來專門侮我家姑爺清白的,看我不打死你!!”

青衫男子們一哄而上將婦人懷裡十一二歲的女孩子扯出來,手上棍棒不要命的朝她身上砸去。

“姌兒!”

婦人一聲淒厲尖叫,眼睜睜看著青衫門丁手裡的棍棒敲到了少女頭上。

“嘭!”

少女頭上鮮血大股大股湧出,眼睛一翻,毫無氣息的絕倒在地。

婦人睚眥欲裂,掙扎著撲過去,聲音幾欲泣血將已經斷了氣的少女攬進懷裡嚎啕大哭:“姌兒,姌兒你睜開眼睛看看娘啊!姌兒,嗚嗚嗚嗚,都是孃的錯,娘不該帶你們來找爹,嗚嗚嗚……”

誰在哭?

“姌兒……”

誰在叫她的名字?

秦苒在一片混沌中逐漸醒來,意識一點點恢復,身體和頭上的疼痛便接踵而至。

“嘶……好疼。”

她聲音沙啞的呢喃,卻叫抱著她的婦人喜極而泣,捧住她的臉只哭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秦苒一臉懵逼看著女人抱著她哭的厲害,一臉懵逼。

什麼情況,這誰啊?

下一瞬,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強行擠進她腦子裡,她頓時頭痛欲裂的捧住腦袋哀嚎出聲。

一面疼,一面接收了這段不屬於她的記憶。

她穿越了,佔據了這個被敲死的可憐女孩兒的身子,原主和她同名叫蘇姌,是窮山溝子裡的小丫頭。

四年前她爹進京趕考就了無音訊,一年前她娘聽說她爹在京都做了官,當即變賣家產帶著一雙兒女來找她爹來了。

結果,她那個丈夫卻在京都成另娶了妻子,成了別人招贅的女婿。

這不就是現成的陳世美嗎,唯一區別也就是人家陳世美尚了公主做了駙馬,她那個沒良心又不要臉爹則做了倒插門。

“娘,我,我沒事,您別哭了。”蘇姌接收了原主的記憶,也就如同自己過了這一輩子一般,跟前的女人就是她娘,心疼的感情自然而然由心而生。

剛說完這句話,蘇姌都還沒來得及衝她娘笑笑,眼睛一翻就暈過去了。

一通雞飛狗跳暫且不提,蘇姌再醒來已是兩個時辰後的事了。

她頂著發疼的腦袋悠悠轉醒,適應了好一陣兒後才看向一旁。

她娘方氏怔怔坐著,弟弟則不見蹤影了。

“娘。”蘇姌掙扎著起身,“弟弟呢?”

方氏忙過來拉住蘇姌上下檢視,垂淚道:“姌兒你可還好?疼還疼麼?渴不渴?”

“無礙了,就是頭有些疼。”蘇姌臉色雪白,嘴唇一點血色也無,又問了一遍:“弟弟呢?”

“被帶去吃飯了,我放心不下你就沒去。”方氏擦擦眼淚,嘆一口氣道:“虧得你爹再娶的這個小姐是個好的,她趕來的及時,不然你就沒命了。”

原來蘇姌暈過去後門丁們本是打算將他們一家三口遠遠趕走扔了的,他爹再娶的那個千金小姐卻及時趕到攔住了門丁。

方氏道:“她叫人給我們安置下來,還請了大夫給你醫治。”

是個好的?

蘇姌不置可否。

那些家丁們明顯是接了吩咐的,只看他們一下不碰弟弟,只是打她便看得出來。

這個吩咐是不是那個女子的就不知道了。

現在她們進了這個府,恐怕想出去就難了,想解決這件事更是難。

同一時間,府中正院兒裡。

一面容俏麗、一身華衣霓裳的女子面帶怒色,狠狠將手裡的茶盞摔到跪著的青衫家丁跟前。

“沒用的東西!我說讓你們將她嚇走便罷,誰給你們的膽子動這樣的手?人是沒死,若死了你們賠得起爹爹的名聲嗎!”

家丁滿頭大汗,連連叩頭認錯:“是,是一時失了手,請小姐恕罪!”

“哼。”女子冷哼,眼中寒光一閃,“你去翰林院找相公,告訴他,有人帶著一雙兒女找他呢,還揚言要去翰林院門口講講他做的好事呢。”

“是,是。”

家丁應了,連滾帶爬的就跑出去了。

女子氣的撐著腦袋只揉捏,咬牙切齒:“再沒想到,他家裡竟然還有妻室!這個混賬東西,害得我成滿京城的笑話了,這可怎麼辦?”

老嬤嬤接過她的手,一面揉捏一面安撫:“瞧小姐說的,這事可還沒個定論呢,姑爺還沒回來不是?誰就敢說真是姑爺的了?即便是,那不定就是姑爺被騙了呢。”

女子一擰眉,“嬤嬤的意思是?”

老嬤嬤低聲道:“小姐只管聽嬤嬤的,好好待那三人,一切等姑爺回來再商量。姑爺是聰明人,他定不會讓你們夫妻蒙受汙名的。”

“哼。”女子冷哼一聲,沒再說什麼。

那邊蘇姌忍著頭疼叫了飯吃,得了吩咐的傭人送上了一桌席面,雞鴨魚肉牛羊樣樣齊全,真當貴客對待了。

方氏沒胃口,還是蘇姌勸她,才跟著一道吃了幾口。

“娘,咱們可得養足了精神,沒力氣可怎麼跟人對峙呢?”

蘇姌吃飽喝足,給方氏又夾了一筷子肉,提前讓方氏心裡有個數:

“屆時可是一場硬仗。”

聽女兒這麼說,方氏真是一顆心都碎了,她還是不信自己相公會不要他們。

“姌兒,你爹他心裡是有咱們的,他不會不要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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