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樓,沿著光怪陸離的燈光往裡走。

走廊兩邊的包廂,不時傳來男女調笑的聲音,讓人尷尬。

費謹廷臉色越發難看。

褚旻小心翼翼走在前邊,生怕惹這位爺不高興,招手叫來穿制服的服務生,揚聲警告道:“費少到了,讓那些人收斂著點,再吵的話,看費少怎麼修理他們。”

服務生忙鞠躬道歉,不迭應下。末了,還揚起調門喊道:“恭迎費少大駕光臨,您裡邊請。”

他們一口一個費少,讓人好不尷尬。抬眼就見褚旻一臉壞笑,玩味地望著他。

“姓褚的,你挺能耐啊。打著我的招牌,仗勢欺人?”

費謹廷一抬腳,作勢朝褚旻屁股上踢過去。

褚旻跳著躲開,捂著屁股訕笑道:“費少您請,前邊就到了。”

正笑鬧,一抬眼,迎面走來兩個流裡流氣的男人。

兩人發現新大陸一樣,邊走邊抵著頭說話。

“喂,那妞長得正不正?”一人笑得猥瑣。

“清麗脫俗,超級正點。而且看穿著打扮,還挺有錢。”另一人說話更噁心。

兩人旁若無人,擠眉弄眼,“把人撿走,一夜風流,怎麼樣?”

“好啊,她要是個富家女,說不定咱們還能發一筆。”

兩人望著彼此,笑得齷齪。

從褚旻和費謹廷身邊走過,絲毫不知避諱。

費謹廷暗暗握了握拳。

褚旻勸道:“這些人專門靠在酒吧撿shi,咱們可管不過來。”

說著停在一間包房門口,敲了敲門,喊道:“顏齊,我把人給你帶來了。”

敲了好幾下,裡邊卻沒人答應。

褚旻正愣怔,卻被費謹廷一把扯開,搶先推門而入。

包廂內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

“人呢?”費謹廷質問。

褚旻茫然,轉身招來服務生問道:“這間包廂裡那位年輕漂亮的小姐,去哪兒了?”

服務生膽戰心驚,囁喏道:“那位小姐好像喝醉了,剛才去了衛生間。”

服務生一指剛才兩個流氓趕去的方向。

費謹廷腦瓜子嗡了一聲,瞬間就炸了。

他一個箭步衝出去,邁開大步便追了過去。

褚旻撇撇嘴,衝他翻個白眼,慢條斯理跟了過去。

當費謹廷氣喘吁吁趕到衛生間門前時,正好目睹了他猜測的那一幕。

莫顏齊大醉迷離,勉強靠牆站著,被剛才那兩個人,堵在了牆角。

“你們幹嘛~~擋著我的路?”她含糊不清質問。

“小妞,一個人喝悶酒啊?來讓哥哥們陪你啊?”一人笑得猥瑣。

“哥哥們功夫好,可不止陪酒那麼簡單喲。”

兩人相視奸笑。

“你們......這些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給我~~讓開......”

莫顏齊一張臉紅成猴屁股,醉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喲,還是個暴躁的姑娘。”

“我喜歡,夠辣夠味。”

兩人說著話,便準備對莫顏齊動手動腳。

費謹廷氣得肺都要炸了,容不得任何耽誤,他幾步衝上前,一手抓一人,把兩人往後一拽。

那兩人雙雙被他拽了個趔趄,各自摔了個屁股蹲兒。

費謹廷一轉身,擋在了莫顏齊身前。

那兩人掙扎著站起來,又氣又惱,一蹦三尺高,叫囂著要跟費謹廷算賬。

可叫囂了半天,卻是誰也不敢上前。

流氓都是紙老虎,正義的眼神一戳就破。

“哥們,你也看上這妞了?要不這樣,咱們一起如何?”

一個流氓討價還價。

“我們哥倆讓你先,夠誠意了吧。”

另一個流氓說的更氣人。

“不想死,就給我滾。”

費謹廷怒目圓睜,衝那兩人吼道。

兩人還想再說什麼,被趕來的褚旻一下子喝住,“你們兩個不長眼的玩意兒,也不看看眼前這人是誰,就敢跟他叫板?”

兩人囁喏著看看,沒認出費謹廷,倒是認出了褚旻。

兩人忙求情告饒,“喲,褚少啊,小的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流氓的臺詞總是又臭又長。

“看清楚了,那是費少,那女孩可是費少的女人,以後再敢惹她,爺爺把你們的腦袋擰下來當泡兒踩。”

兩人一聽,忙自扇耳光告饒。

“趕緊滾。”

褚旻呵斥一聲。

兩人腳底抹油,老鼠一樣溜了個無影無蹤。

費謹廷臉色鐵青,眼裡恨不得射出飛鏢來。

不知何時,他肩頭攀上一隻小手,一個小腦瓜探頭探腦伸到前頭。

莫顏齊歪著頭,努力抬起眼皮,望著眼前的男人。

“你是誰呀?怎麼跟我男朋友好像啊。”

她眼神迷離,動作遲緩,渾身上下醉醺醺的。

看了費謹廷的臉好半天,突然嘆了口氣,“我肯定是認錯了,你怎麼會是他呢,他變心了,有新的女朋友了,把我拋棄了,再也不回來了。”

她說得可憐兮兮,眼中的神采,也隨之暗淡下去。

“謝謝你救我,回頭一定報答你。”

她一邊說,一邊扶牆往外走,經過費謹廷身邊時,卻被他一把擒住了腕子。

他問:“你說他變心了,那我問問你,你對他的感情,就一點都沒變嗎?”

費謹廷目視前方,並沒看她,冷聲問道。

“我?”莫顏齊嘆了口氣,頓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三年了,要說一點沒變,大概也沒人信。”

費謹廷心裡咯噔了一聲。

大夏天裡,竟然覺得後背冒出一股涼意。

他啞聲問:“既然如此,那你又有什麼立場,譴責他變了心呢?”

“不一樣的。”

莫顏齊扭頭看著費謹廷,一雙眼變得通紅。

“變心就是變心,有什麼不一樣。”

費謹廷眸中彷彿築起冷霜,不錯眼珠回望著她,嘴角攢出幾分譏笑。

“他變心,愛上了別人;而我,卻比三年前更愛他了。”

她一字一頓,說得懇切。

費謹廷被她的話鎮住,好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你愛的只是以前的他,並不是現在的他。他身體殘破了,心裡也變得陰暗了,跟你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

他幾乎是用吼的。

莫顏齊另一隻手拍了拍胸脯,賭咒發誓一般說道:“在我心裡,他永遠是他。三年前,千鈞一髮之際,當他衝到前邊護著我的時候,我就知道,這輩子,找不到比他更愛我的男人了。他以生命護我,我以餘生等他,不管多晚。”

費謹廷眼前浮起水霧,迷濛了雙眼,讓他看不清眼前的人。

他眨了眨眼,別過頭去,極力掩飾自己的脆弱。

“我等了三年,只等來了他移情別戀的訊息。他失憶了,不記得我了。所以,我不能哭也不能鬧,我只能默默祝福他,祝他幸福,祝他快樂,祝他餘生健康平安,祝他婚姻幸福,家庭美滿......”

她明明在笑,可眼裡的淚如決堤的洪水,滾滾而下。

費謹廷喉頭哽咽,說不出話來。

她的話還在繼續,“我永遠待他如生命,比最初時更珍貴。”

淚眼望淚眼,明明很苦,卻泛著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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