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謹廷正色道:“顏齊和莫達南,不是一路人。”

潛臺詞就是:莫達南的那些齷齪事兒,莫顏齊做不出來。

可費伯謙現在已經氣昏了頭,哪兒聽得進去他的解釋。

他面紅耳赤嚷道:“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會有什麼樣的女兒。這是基因決定的,刻進骨子裡的東西,由不得你信或是不信。”

“爸,您要是這麼抬槓,那就沒意思了,不能因為老子是個殺人犯,就把他女兒一棍子打死吧。再說了,顏齊更像她的母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嶽青頤女士以前在臨城也是很有名氣的,出身良好,為人正直,不管有沒有跟她做過生意,都說她是個好人。”

費謹廷的反駁,讓費伯謙噎了一口氣。

話是沒錯,可現在他們是在給獨生子挑媳婦,哪怕嶽青頤再好,不是已經死了嘛,早就去世的人,對女兒的影響都停留在過去而已。

費伯謙黑著臉,態度強硬,絲毫不動搖。

“現在這種情況,我也不想讓你為難。結婚肯定是不行的。你要是離不開她,那就隨她去,反正莫氏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都不會出手幫忙。這是其一。

其二,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你要是願意走,就走到底。孩子的話,生下來之後送到國外,我安排人照顧。”

這意思就是,大人都走,把孩子留下。

費謹廷簡直要被氣笑了。

“爸,我既然選擇了她,就沒有後悔的可能。我們即便再窮,養活一兩個孩子,還是綽綽有餘的,就不勞您費心了。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朝費伯謙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前二十多年,感謝您和媽媽的培養,以後不能守在您身邊,還望您二老照顧好自己。”

說完轉身,都沒有再多看費伯謙一樣,大步流星走出門去。

“砰”的一聲,大門合上的聲音,讓費伯謙如洩了氣的皮球,頹然跌坐在椅子裡。

他疲憊地閉上眼,手指捏著眉心,說不出的頹廢。

從沒想到,父子決裂的戲碼,會在他們費家上演,而且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內,上演了兩次。

說出去真是讓人笑話,堂堂費氏集團的大少爺,唯一的接班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舍家棄業,瀟灑而去。

年輕人啊,今日魯莽不計後果,日後肯定會後悔的。

費伯謙在心裡暗道:一定要讓這小子吃點苦頭,否則他永遠長不大。

莫氏那頭,早破產了才好呢。

念頭一出,費伯謙被自己生出這樣齷齪卑劣的念頭嚇了一跳。

做了一輩子買賣,商海浮沉數十年,還是第一次,迫切想要別家公司倒閉。

****

費謹廷從辦公室出來,大步流星來到電梯口,不耐煩地按著下行鍵。

按鍵燈光明滅之間,他終於氣得攥起拳頭,狠狠地捶在一旁的牆上。

堅硬的瓷磚,把指節處的面板撞裂。

鮮紅的血液,滴答滴答,落在腳下厚厚的地毯上。

血印化為暗色的印記,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費謹廷掏出帕子,胡亂纏上,推開對面的安全門,順著步梯快速地下樓而去。

空曠無人,只有他的腳步聲和氣喘聲,在步梯間裡迴盪。

聽上去像是野獸捕獵的聲音,讓人覺得壓抑緊張。

到樓下時,費謹廷氣喘吁吁,汗流浹背。推門之前,他抬手檢查了一下傷口,已經凝固住了。

他整理一下衣服,深呼吸兩下,平神靜氣,推門而出。

大廳裡,人來人往的員工,遠遠地衝他打招呼。

他一一點頭回應,像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周梓珩站在門邊上,依照他以前的習慣,提前幫他拉開了一旁的側門。

費謹廷不喜歡走旋轉玻璃門,每次都是從側門出去。

周梓珩直到現在,依舊牢記在心裡。

費謹廷低聲衝他說了聲謝謝,準備取車離開的時候,被周梓珩發現了異常。

英倫棕色的鞋面上,兩三點圓圓的血跡,雖然隱秘,依舊沒有逃脫周梓珩的火眼金睛。

他上下審視一圈,目光鎖定在費謹廷的手背上。

人來人往不好明著問,他跟旁邊的同事交代一聲,偷偷跟著費謹廷去了停車場。

周梓珩抬臂攔住費謹廷的去路,緊張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沒有啊。”

費謹廷故作輕鬆,搖了搖頭。

父子之間的爭執,哪怕再大,鬧得再不可開交,也屬於家醜,不宜外揚。

他有分寸。

周梓珩卻努努嘴,問道:“您手怎麼了?還有您鞋上,怎麼會有血跡?”

費謹廷暗暗把手背到身後,卻也心虛地低頭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鞋面上兩三點血跡,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接過周梓珩遞過來紙巾,費謹廷彎腰擦拭乾淨。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周梓珩深深地擔憂。

費謹廷別過頭去,視線看向一旁,淡聲道:“不該打聽的事兒,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另外,我可能以後不會再回荔豪了,你......自求多福吧。”

周梓珩從未見過他這樣冷靜卻又淡漠的樣子,猜想大概父子倆徹底鬧掰了,也不敢再問下去,擺擺手道:“我這麼大個人了,當然能照顧的了自己,您不用記掛我。

雖然不回荔豪,有什麼需要的,也可以打電話吩咐我。另外,上次您讓我查的事兒,還沒有眉目,您再容我一陣子。”

費謹廷點點頭,辭別周梓珩,從荔豪離開。

他滿心喜悅地來,卻惹了一肚子氣回去,以莫顏齊的聰明勁頭,肯定能看得出來。

索性開車到海邊,停在沙灘上,吹了會兒海風。

等到情緒差不多平復後,這才回到醫院。

路過收費處時,順便結賬辦理了出院。

沒有醫生開的出院證明,按說是不給辦理的。

可他姓費啊,整個醫院都是他們家的,他說一,誰又敢說二。

辦好一切,費謹廷上了頂樓。

推門進去時,莫顏齊正無聊地扶著腰,在屋裡踱步。

人啊,當真是有趣。

身形明明跟前兩天沒有任何變化,可一旦知道肚子裡揣了個小寶寶,舉手投足便帶了孕相。

她兩手掐在後腰上,挺著平坦的小肚子,慢悠悠地走來走去,當真有幾分小孕婦的韻味。

費謹廷看著看著,不由自主就咧著嘴笑開了。

幾步上前,結結實實給她一個擁抱,啞聲問道:“下午乖不乖,有沒有想我?”

他心頭百感交集,就如長風吹了八千里,好容易才到心愛的姑娘身旁。

明明飽含熱情,明明激情澎湃,可又怕嚇到她,只得輕手輕腳,小心翼翼。

莫顏齊一落入他的懷裡,便覺出了異常,輕輕推開他,小狗一樣,皺著鼻頭在他身上嗅來嗅去,蹙起眉頭,仰臉問道:“你去幹嘛了,好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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