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找他什麼事兒啊?”

胖胖的女房東乜他們一眼,視線落在莫顏齊身上。

不等他們開口,女房東很不客氣撂下一句不著邊際的話,“周梓珩上夜班,正睡覺呢。”

這就準備關門。

“睡覺呢?正好,我們找他有要緊事兒。”費謹廷拉開門,邁步就往裡進。

女房東卻伸手把他推了出來,“你誰呀,找他什麼事兒?”

費謹廷被推得一愣,不知所措道:“我是他朋友,找他有很重要的事兒談。”

“很重要的事兒?他現在都淪落到當門童了,能有什麼很重要的事兒。”

女房東的話沒聽出多少貶低的意思,倒是露出幾分對周梓珩的同情,甚至是在為他鳴不平。

“他們老闆是不是有病,那麼帥氣能幹的小夥子,罰去當門童,真是屈才了。”

看來女房東對周梓珩的事兒,瞭解還挺多的。

費謹廷有被她內涵到,卻又沒法解釋,只能尷尬笑了笑,說道:“人生嘛,不全是一帆風順,有起有落才是常態。他踏實能幹,不定什麼時候就又升職了呢。”

“這鬼話,七月十五糊弄鬼還差不多。”

女房東又推了費謹廷一把,見他趔趄著退到了門外,伸手就要關門。

費謹廷眼疾手快,伸出一隻腳攔在了門口,陪了個笑臉,說道:“我真是他朋友,找他有很重要的事兒說。”

“你既然是他朋友,那就打電話跟他約時間再談。事先不通知直接找上門來,肯定沒什麼好事。”

女房東嘟嘟囔囔,拒絕的十分直白。

她眼神有意無意,又朝莫顏齊臉上瞟了瞟,大概誤會了什麼。

費謹廷也懶得跟她掰扯,直接仰臉衝上喊道:“周梓珩,周梓珩......在不在?”

不大會兒,頭頂上“吱扭”一聲,推開了一扇窗。

緊接著探出一個雞窩一樣的腦袋,“誰找我啊?”

周梓珩睡眼惺忪往下看,視線先落在莫顏齊身上。

他揉了揉眼,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做夢。下一秒卻是驚得睜大了眼。

莫顏齊指了指前邊的人,衝周梓珩說道:“他找你。”

周梓珩目光落到費謹廷身上,立刻驚得目瞪口呆。

他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是喃喃叫著“老闆......費總......您怎麼~~來了?”

女房東關門的手,鬆了些力氣。

費謹廷趁機拉開門,點點頭道:“我真的找他有事兒,謝謝房東大姐通融了。”

說著話,他拉著莫顏齊,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大門。

這是一處自建的兩層小樓,樓下住著房東一家,樓上分割成了六間房,對外出租。

從旋轉樓梯上去,一眼就看到周梓珩的房間正開著門。

五大三粗的小夥子,正忙得像陀螺一樣,在屋子裡飛速旋轉。

老闆攜著女朋友大駕光臨,屋裡亂做一團,周梓珩簡直要瘋。

費謹廷卻絲毫不介意,推門進去,衝周梓珩一挑眉,說道:“我找你有事兒。”

“費總,到底什麼事兒呀?您打個電話,我過去也行的。”周梓珩嗓音嘶啞。

“正好路過,就直接找上來了。那個,你幫我去查件事兒。”

費謹廷探身過去,附在周梓珩耳邊低語。

周梓珩的眼睛,一點一點亮了起來。

****

從春曉衚衕出來,莫顏齊壓抑不住心裡的好奇。

她緊走兩步,跟費謹廷並排,往後扭頭看了一眼,方才問道:“你以前剋扣過周梓珩的工資嗎?”

“沒有剋扣過啊”,費謹廷被她問得一頭霧水,一拍胸脯說道:“我做老闆最大方了,怎麼會幹無緣無故剋扣員工工資的事兒呢。”

“那他......怎麼會住在這啊?”

按說,荔豪酒店總裁的貼身保鏢,年薪肯定不少。

即便買不起房,也不會淪落到住這種破房子。

“這事兒複雜,不能用錢來衡量。”費謹廷嘆了口氣。

“到底怎麼回事兒呀?”

莫顏齊越發好奇,搖了搖他的胳膊,撒嬌追問。

“他受過傷。”

莫顏齊眨眨眼,“住這裡和受傷,有什麼關係嗎?”

費謹廷被她問得無奈,抬手捏了下她的鼻頭,兩人已經到了車邊。

“上車再說。”

他貼心地給她拉開車門。

費謹廷一邊開車往回走,一邊給她講周梓珩的故事。

周梓珩出生農村,是個退伍特種兵,懷揣著闖蕩大城市,拼搏大事業的決心,隻身一人來到臨城。

剛到臨城的時候,他手裡自然是沒錢的,暫時租住在最便宜的老城區。

在這,周梓珩遇上了他這輩子最重要的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叫月亮,人如其名,是一個非常開朗可愛的女孩子。

跟周梓珩一樣,月亮出身農村,家庭條件不算好。

大學畢業後獨自留在臨城打拼,同樣也租住在春曉衚衕。

一來二去,兩個年輕人擦出火花,走到了一起。

相同的經歷,相同的夢想,他們關係突飛猛進,很快便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突然有一天,意外降臨,把世間的美好打破,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那天月亮上晚班,下班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

周梓珩出差回來,瞞著月亮去接她下班,兩個人卻走岔了路。

月亮抄小路,想要早點回家,誰知道讓一個變態流氓給盯上了。

那是一個寒風呼嘯的冬夜,午夜的小路上,半天不見一個人。

月亮被堵在路口,無論如何掙扎都逃不脫。

她連踢帶咬,拼命掙扎,誓死不從。

流氓急了眼,隨手抄起路邊的一塊石頭,朝著月亮的腦袋便砸了過去。

......

周梓珩到家的時候,見月亮沒回來,下意識開始發慌。

他立馬報警,發動起所有朋友,幾十個人找了大半夜,也沒尋到月亮的蹤跡。

兩天後,警方通知他過去認屍。

周梓珩死也不願相信,那個被河水泡得變了形的屍體,會是他珍之重之,愛到骨子裡的月亮。

他沒有膽量上前看一眼,不停喃喃自語:“這不是月亮,這肯定不是月亮。月亮瘦瘦的,才九十斤,怎麼會這麼胖呢?你們肯定弄錯了,這不是,肯定不是。”

那個鋼鐵般堅硬的男子漢,沒有膽量面對現實。

旁人除了同情惋惜,還能說什麼呢。

戀愛時期的男女,在法律上並沒有太多依附牽絆。

月亮的父母從老家趕過來,驗了DNA,辦理了手續,哭哭啼啼地走了。

事情在旁人眼裡有了結局,在周梓珩心裡,卻像是演奏了一半的音樂,戛然而止,永遠沒有結局。

他不甘心。

他依舊住在春曉衚衕,直到現在仍然不願意搬走。

他說,月亮肯定沒有死。

有一天,她還會笑盈盈地回來,衝周梓珩說,“阿珩,你出差給我帶回了什麼禮物?對了,我們明天去選婚紗吧。我想選一套,穿上像仙女一樣的婚紗,你說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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