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越的想法很危險。
莫顏齊皺了皺眉，嘆口氣道：“咱們合作三年，捉姦無數，見識了那麼多畸形的愛戀，難道你還沒參透其中的道理嘛？”
“什麼道理？”于越茫然。
“女人的戰爭，根源在於男人。如果男人不渣，不朝三暮四，不撩了一個又惦記另一個，女人之間原本可以和平相處的。”
“你說這麼多，不就是告訴我，不要恨唐迪，而是應該去怪李博嘛？”
于越無奈道：“道理我都懂，可在他身上，我耗費了整個青春，他是我生命裡，唯一的男人。那種複雜的感覺，你懂嗎？”
她解釋不清，懇切看向莫顏齊。
莫顏齊點點頭，“心有不甘，對不對？”
于越忙點頭。
“如果不甘心，更不應該跟他再有糾纏了。”
“可是”，于越固執地一甩手，急迫道：“我只要想起以前，就會不由自主想起他，他是我人生中的一道坎，逃是逃不掉的。”
于越的固執，把莫顏齊氣得很惱火。
于越低下頭，靜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李博自私自利，只想著他自己，這些缺點我都知道。可我一見到他，就......”
“就怎樣？”莫顏齊咬牙切齒，忍不住想發飆。
“就變得，不像我自己了。”
于越痛苦地拍了下腦門，“他就好像是我命裡的剋星，翻不過去的山，跨不過去的坎兒。我想我大概是沒治了。”
“......”
莫顏齊無語得很，想想于越，再想想自己。
所幸費謹廷跟李博，不是一類人。
李博的薄情，統統表現在舉手投足之間，毫不掩飾。
而費謹廷則過於完美，讓莫顏齊總是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各自想著心事。
過了好一會兒，莫顏齊叮囑道：“愛也好，恨也罷，你先考驗他一段日子再說，千萬別輕易做出選擇。”
于越點了點頭，“我知道，太容易得到的女人，不會被人珍惜。這一回，我會牢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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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在床上，空曠寂寞的大房子裡，只有莫顏齊一個人。
莫名她想起了費謹廷。
他在幹嘛，應酬，還是加班？
他有沒有像她一樣，突然之間想起彼此？
她拿過手機看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
按理來說，關心問候一下，也是應該的。
這個念頭突然蹦出來，讓她臉一紅，心裡猶豫著，可手指在螢幕上翻飛，已經調出了聊天框。
她遲疑反覆，刪刪減減，修改了好幾次，才在螢幕上留下一句話，“出差順利嗎？”
發完又覺得突兀，忙撤回。
幾乎是同時，對面那人發來一個問號。
“？”
“沒什麼事兒，發錯了。”莫顏齊忙解釋。
可資訊剛發出去，那邊居然甩過來一張截圖。
就是剛才她發了資訊，又撤回的內容。
“出差很順利。”他一本正經回道。
“哦”，莫顏齊無話可說，很受挫敗，發了一個字過去。
“嗯嗯”“呵呵”“哦”“好的”......號稱“聊天終結者”。
莫顏齊以為，她不鹹不淡甩過去一個字，費謹廷肯定不會再回她訊息了。
她起身拉上窗簾準備睡覺，回到床邊就看到螢幕上瘋狂跳動著視訊通話的請求。
“費謹廷”三個字，伴隨著“登登登登”的聲音，急速地跳動著。
莫顏齊一時慌亂，像握著一個燙手山芋。
她愣了片刻，醒悟過來忙低頭檢視自己的衣領。
因著家裡只有她一個人，隨便穿了純棉的吊帶睡衣，這麼出鏡，可是萬萬不行的。
她忙衝到衣櫃前，拿出一件外套穿上。
抬頭掃視屋內，選定了梳妝檯前，她像小學生上網課一樣，畢恭畢敬坐好，挺直腰背，調整了幾下呼吸，這才按下接通鍵。
“這麼快就睡著了？”
畫面甫一跳出來，就聽到螢幕裡費謹廷的調侃。
“沒有，剛才下樓喝了口水。”
她隨便找個理由搪塞，說完又心虛，舔了舔嘴唇，生怕被他看出端倪。
彷彿聽到他輕笑的聲音，隨後便聽他說：“出差挺順利的，不用擔心我。”
“哦”，她淡淡應了一聲。
畫面中，費謹廷一邊走一邊說：“大體問題已經解決，修改一些引數和細節，大概就能透過。
我爸爸也已經趕回臨城了，留我在這做收尾工作，大概週末，我就能回臨城。”
像是已經到了房門前，他低頭翻找房卡，忽聽一旁有人招呼，“費總好。”
費謹廷扭頭看那人一眼，點頭回應，“你好”。
“關於合作，希望跟您再細聊一下，不知您有沒有時間？”
那人十分魯莽，顧不得費謹廷手忙腳亂找房卡，也顧不得他手機仍然在視訊通話當中，就那麼直喇喇地問。
“選擇合作伙伴的事兒，總公司會有考量，招標之後才能定，我現在不能回覆你。”
費謹廷客氣拒絕。
“我們老闆很有誠意的，關於合作，費氏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們一定滿足。”
那人不死心，還在糾纏。
費謹廷臉色冷了下來，“我想，我解釋得很清楚了，抱歉。”
房卡已經拿在手裡，費謹廷沒再猶豫，開門進屋。
“費總，還希望您體諒一下我們的難處，如果合同拿不下，我們老闆會......”
苦肉計式的推銷，低劣到費謹廷直皺眉。他沒再理會，直接關上房門。
東西放好，人一下子仰躺在床上，這才看到手機螢幕上，莫顏齊怏怏地趴在桌上，靜靜地看著這邊。
“睡著了？”他嗓音微微沙啞。
“沒有。”
“那怎麼看著很不高興的樣子。”
“......”
“工作中遇到困難了？”
“那倒沒有，祁紅的案子不了了之，現在一點都不忙。于越~~她前夫要找她復婚。”
莫顏齊不受控制，不知怎地就把這些瑣碎的事兒，都念叨了出來。
“破鏡重圓，那不是好事兒嘛，只要當事人同意就好了。”
“可是，我覺得李博不像好人，他肯定還會傷害於越的。”
莫顏齊嘟著嘴，一臉矛盾。
費謹廷正松領帶的手，遲疑了下，輕笑一聲，調侃道：“你是不是落下職業病了？看誰都像渣男？”
莫顏齊也知道他是調侃，靜下心來細想，好像確實有這麼點趨勢。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倒也沒反駁。
費謹廷把手機放到桌上，脫下西裝，解下領帶，抱過來一大疊檔案。
“晚上還需要加班嗎？”莫顏齊問。
“嗯，一點點案頭的收尾工作，早點完成，就可以早點回去了。”
“嗯嗯”，莫顏齊的表情，有點敷衍。
對話重又陷入尷尬，過了會兒，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遲疑著問道：“那個，你平常喜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