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你......”

莫顏齊鼓足勇氣,試圖打破僵局。

她之前一直在逃避,避擴音起以前,提起那個讓人尷尬的夜晚。

可是現在,她突然對費謹廷後來的生活,感到好奇。

好奇他那晚受挫之後,是如何想,又如何做的。

這三年來,他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又生出怎樣的感悟。

甚至,她還有一點好奇,好奇他這三年來,跟別的女孩有沒有......

腦海裡突然蹦出那樣駭人的畫面,年輕青春,抿唇迸發的他;女孩的臉很模糊,亦或迎合,亦或享受。

總之一想到此,她突然就感到一陣心慌氣短。

這念頭剛冒出來時,莫顏齊著實被自己的瘋狂嚇了一跳。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捉姦次數多了,見識了太多這樣香豔的畫面,變得病態起來。

腦子裡兩個小人在打架,叫做理智的那個小人,戳著腦門告訴她,你要有自己的原則,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管的別管。

你跟費謹廷是什麼關係,自己心裡沒數嗎?這時候最忌諱就是不注意邊界。若是讓他覺得有了束縛感,後邊的計劃,可就都泡湯了。

可另一個小人,獰笑著說:“別聽理智瞎扯,兩個人要是想要往下走,你就得問清楚。”

兩個小人兒誰也說服不了誰,拋開莫顏齊打了起來。

理智人高馬大,根紅苗正,佔了上風。可那個詭秘的小人兒,陰魂不散,即便化作了一縷煙,也像一尾靈活矯捷的魚兒,盤旋遊移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趕也趕不走。

攪得她腦海裡翻起浪花,誘使她不管不顧,問出了最初的那個問題。

“後來,你......”

莫顏齊話說一半,懊惱地閉了閉眼。

“你想知道什麼?”

費謹廷略微沉默,抬眼看著她。

他神情淡定,一雙黑曜石般的瞳仁,像是寒潭深淵,望也望不到底。

“我想問的是......嗯,你這三年,是怎麼過的......不說也沒關係,我就是隨便問問。”

在他的注視下,莫顏齊莫名心虛,胸口蹦蹦直跳,像初次行竊的小毛賊,剛伸出手,便被人抓了現行。

她懊惱地一閉眼,後悔自己剛才輕率提起這個讓人尷尬的話題。

“我隨口一問,並不是真的想知道,吃麵吃麵。”

越描越黑,辯解蒼白無力。

她不敢與他對視,恨不得遁地消失,索性把臉埋在大碗裡。

暗自後悔懊惱,不該任性的。

兩人現在還不算熟悉,他是怎樣的脾氣性格,有沒有不能提及的禁忌話題,莫顏齊一概不知。

真是挖坑埋自己,蠢透了。

莫顏齊膽戰心驚埋頭吃麵,對面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她心虛地抬眼看過去,卻見他神色淡然,不悲不喜,就那麼定定望著她。

他的兩眼,像託塔李天王的照妖鏡,照得莫顏齊這個小妖精無處遁形。

索性服軟求饒。

“我不是故意要提那事兒的,我只是......”

“只是什麼?”

他語氣平淡,雙眸寒冰稍稍消融,浮上兩片瀲灩水光。

莫顏齊有片刻失神,好像從他目光中看到一閃而過的笑意。

她心裡稍稍放鬆,囁喏道:“我知道不該重提以前的事兒,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就是突然有點好奇。”

她心裡清楚,三年前的事兒是橫亙在兩人之間的一座高山,遲早要擺到檯面上,掰扯清楚。

那晚之後,他心裡是如何想的,羞憤、委屈,亦或是仇怨,甚至記恨,莫顏齊想要問清楚。

又或者,化被動為主動,把自己的想法跟他坦白,以退為進,開誠佈公,把彼此心裡那根刺化解掉。

莫顏齊翻來覆去想了好久,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現在,當時當刻,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她突然就決定了。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她心一橫,下定了決心,坦然迎上他的目光。

慌張閃躲一點點消失,她目光變得越來越純淨。

費謹廷卻改變了主意。

他避開她的視線,低頭撥一撥自己碗裡的面,催道:“快吃吧,泡久了就不好吃了。”

“我的意思是......”

“這個話題,我們以後再談。”

費謹廷慌亂打斷她的話,語氣急迫,裹挾著怒氣。

他臉色重又沉了下來,蹭一下起身,啞聲道:“我吃飽了,你慢慢用。”

說完,不容她再開口,登登登上樓,回了自己臥室。

莫顏齊看著他的背影,莫名發愁。

他的彆扭態度,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記得他以前說過,人的外貌神情可以偽裝,內心靈魂卻不容造假,真實反映一個人的所思所想。

從他的言行來看,那事兒對他,肯定留下了很大的影響。

這樣下去,只怕......

莫顏齊嘆口氣,也沒心情再吃麵了。

她默默起身,把餐具收拾好,鍋碗瓢盆流理臺都擦洗乾淨,這才抬步往樓上去。

在他門前站定,猶豫著抬了抬手,正遲疑要不要敲門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拉開。

費謹廷神色肅穆站在門後,把莫顏齊嚇得低撥出聲。

驚愕、失措一閃而過,她忙堆起笑臉,對他說道:“那個,沒什麼事兒,只是想跟你說聲......晚安。”

她訕訕摸到自己門前,剛準備推門而入,便聽他悶聲悶氣說道:“你穿一件厚外套,我帶你去看樣東西。”

她愣了愣,抬手看錶,已經快十一點了。

“這麼晚了?去看什麼呀?要不咱們明天再看吧。”

她的拒絕,總是疑疑惑惑,透著心虛。

費謹廷也不多說,繞過她身邊,直接推門而入,從她的衣架上摘下一件毛茸茸的外套,兜頭罩下,拉著她便往外走。

並沒有預料中的,下樓開門出去。

而是徑直上樓,穿過A型的閣樓,直接開門去了天台。

她突然有點害怕,往後扯著身子,嘴裡喃喃道:“不就是一次不成功的初夜嘛,不至於要把我扔下樓吧。你要是懷恨在心,大不了我......”

她心一橫,滿臉捨生取義的悲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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