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齊也不忙著收拾東西,索性重新坐下,掏出一本資料,仔細地整理翻看起來。
五星級酒店,到處都鋪著厚厚的地毯,人走在上頭,無聲無息。
等莫顏齊發覺異常,猛一下抬頭時,就見眼前站著一人。
筆挺的西褲,純白的襯衣,平直的雙肩,俊眉冷目......
不是費謹庭,又是誰。
他怎麼進來的?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他想幹嘛?
莫顏齊一無所知,愣怔之後,便是害怕。
她環視四周,就見一面牆上,竟然裝著一扇隱形門。
此時半開著,隔著門縫可以看到裡邊的辦公桌椅。
原來,費謹廷的辦公室就在隔壁。
那剛才她們的談話,豈不是都有被偷聽的風險?
還有,剛才趙寬那副詭異的神情,莫不是為了給他打掩護?
費謹廷,他到底想幹嘛?
莫顏齊越想越害怕,全沒了剛才的瀟灑篤定。
“費總,你......”她支支吾吾,語不成句。
“你變了。”
費謹廷語氣淡漠。
“......
”
莫顏齊一愣,不由得睜大眼。
原來,他早認出自己。
“這三年你過得好嗎?”
“......”
“真沒想到,堂堂莫氏集團的大小姐,竟然靠捉姦為生。嘖嘖......”
費謹廷像是很惋惜,撇了撇嘴,隨手拉開身旁的椅子,坐在了莫顏齊對面。
假裝不知情,噓寒問暖,其實是為了層層遞進,當面揭短,讓她難堪。
莫顏齊渣男見多了,口舌之爭,從來沒有落過下風。
她穩了穩心神,唇角彎著笑,淡淡道:“我過得好不好,靠什麼為生,不勞費總掛心。”
嘴上不認慫,可手上卻麻利地收拾東西,隨時準備開溜。
費謹廷定定望著她,曼聲道:“我記得,三年前你曾說過一句話。”
“......”
“你說我們可以慢慢來,等彼此多些瞭解,再......”
後面的話刺耳,不能任他再說下去。
莫顏齊慌忙打斷,紅著臉道:“費總,此一時彼一時,那些話當不得真。”
他假裝不解,凝眸看過來,微微皺眉,“當不得真?莫小姐就是這麼哄騙男人的?”
莫顏齊氣急爭辯,“怎麼能是哄騙呢......”
她很想說,那件事兒說到底是女人吃虧,你是男人,怎麼能倒打一耙?
她也想借這三年的經驗告訴他,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別把愛情和情愛看得那麼重,好好搞事業,掙錢不香嘛。
可兩人終究算不得熟悉,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矜持讓她繃著臉,冷聲道:“費總,那樣的小事兒,你不會一直記到現在吧?”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矛盾,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南轅北轍,根本不在一條道上。
費謹廷臉上玩味的笑容,漸漸變得陰鷙,隱隱添了幾分薄怒。
他斜睨著,上下打量莫顏齊。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除了眉眼、身材沒有改變,穿衣打扮簡直像換了個人。
三年前,她一頭捲髮,化著精緻的妝容,渾身上下大牌衣服包包,還有那輛紅色的超跑,恣意張狂,像每一個衣食無憂,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一樣。
可是現在,她剪了短髮,妝容寡淡。風衣、牛仔褲、休閒鞋,清湯掛麵,像一個在校大學生。
費謹廷不說話,可神情動作,讓莫顏齊背後發涼。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開溜要緊。
打定了主意,她背上包包,轉身就走。
誰知,費謹庭藉著身高腿長的優勢,一下子攔在門口。
他斜靠在門上,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
“話沒說完,又要開溜,莫小姐難道是屬耗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