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謹廷躺在病床上,遵著醫囑,輕易不能動。

他皺了皺眉,緩緩曲起兩條大長腿,艱難地側了側身。

莫顏齊不好意思坐視不理,問道:“那個,用我幫忙嗎?”

費謹廷頓了一頓,嘆口氣道:“不用,你坐下歇會兒吧。”

“那個,我扶你吧。”

屋裡就兩個人,自己沒事人一樣坐著,任由病號自己掙扎,好像也說不過去。

說著話,莫顏齊站起了身。

“不用,你別過來。我只是躺得有點難受,我換個姿勢就好了。”

費謹廷態度堅決,朝沙發拼命努嘴,示意莫顏齊坐下。

他抬手一把扯開旁邊的被子,忙亂地替自己蓋了起來。

莫顏齊這人從小被動,見費謹廷態度堅決,也不好追問,規規矩矩又坐下,兩手扶著膝頭,靜靜地等著。

兩人誰也不說話,空蕩蕩的病房裡,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莫顏齊這三年,經歷了好些事情,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

她自認有了一些社會經驗,深以為這時候誰先打破尷尬,誰就能取得主動權。

她眼珠一轉,笑了笑,問道:“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好不好?”

“不要。”

費謹廷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強烈,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咪一樣,差點跳起來。

莫顏齊始料未及,驚恐地瞪著一雙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費謹廷滿臉為難,卻又很不耐煩,敷衍道:“我不渴,你不用管我。”

果真上趕子不是買賣,好像誰想照顧他一樣。

莫顏齊撇撇嘴,看向一旁。

病房門被人推開,一個穿了白大褂的大夫進來,衝費謹廷說道:“任院長那邊有個緊急會診,過去忙了。費總您這邊,暫時由我負責,我姓秦,您叫我小秦即可。”

秦醫生年紀不大,說話很是直爽。

費謹廷點點頭,“辛苦秦醫生了。”

“您客氣,剛才您的檢查結果都出來了,我們幾個會診之後得出結果,不幸中的萬幸,您的骨頭和腰椎都沒問題,只是肌肉挫傷比較嚴重。

接下來您可能需要臥床幾日,以靜養為主。治療手段需要區域性熱敷,另外外敷活血化瘀的藥物。快則三五天,慢則十來天,大概就能下床活動了。”

費謹廷臉色不大好,敷衍道:“那就有勞秦醫生。”

“哪裡,您客氣。這位小姐是家屬嗎?有些藥物還在會診室,可能比較多,我還需交代些細節,您跟我來一趟。”

秦醫生看向莫顏齊,朝門邊伸了伸手。

莫顏齊眨眨眼,開口道:“我不是......”

可她還沒說完,就被費謹廷打斷,“你跟秦醫生過去一趟,如果藥品多,用法又複雜的話,就拿筆記下來。”

秦醫生輕笑,看一眼莫顏齊,率先開門往外走去。

莫顏齊拒絕不得,衝費謹廷抱怨道:“醫囑,用藥,萬一搞錯了怎麼辦?應該把這些交代給護工,或者趙特助。”

“今兒太晚了,找不到護工,你先去,等趙寬回來再說。”

費謹廷疲憊地扶了扶額頭,口氣不容置疑。

莫顏齊沒轍,硬著頭皮出去,跟著秦醫生去了辦公室。

說是交代,不過也都是些簡單的叮囑,各種藥的用法用量都已經標註好了。

秦醫生說得詳細,莫顏齊本也是個細緻的人,一一問清楚,記在心裡,方才拎著一大袋子藥回了病房。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要不要先......”

莫顏齊推門而入,自顧自說話,等看到空蕩蕩的病床時,不由愣住。

剛才還在病床上躺著的費謹廷,這會兒不知道去了哪裡。

“費總......費總......”她試探地喊了兩聲。

不見回應,她撇嘴嘟囔道:“男人真矯情,我瞧他肯定是裝的。剛才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這會兒就能活動自如了?”

她放下袋子,剛轉身準備去找人,就聽費謹廷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背後說人壞話,你臉紅不臉紅。”

莫顏齊一下子頓住,就見黑襯衣黑西褲的費謹廷,跟衛生間黑色的門框,差點混為一體。

她拍一拍胸口,嗔怪道:“嚇死我了,你怎麼站這了?”

這問題本是隨口一問,他卻紅了臉。他沒理,抬手扶著門框,艱難地往回走。

衛生間到病床,直線距離只有三四米,要是平常,他人高腿長,幾步就能走過去。

可此時腰疼作祟,身體僵直,行動受困,只能以小碎步,扶牆繞過去,這麼一來,可就費時費力了。

可見剛才他往那邊走時,多麼艱難。

莫顏齊實在看不下去,走上前一抬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意外的,費謹廷身子有些僵硬,只是虛虛地把胳膊放在她手上,卻是沒有用力。

結果可想而知,沒走兩步,他便齜牙咧嘴重又靠在牆上。

“還是我自己來吧。”費謹廷滿頭大汗,輕輕從她手上,抽出自己的小臂,艱難地兩手扶牆,往床邊挪。

“這得走到什麼時候呀,來,你把胳膊搭到我肩膀上,我給你做柺杖,這樣還快些。”

莫顏齊突然地熱血仗義,讓費謹廷一愣。

她不由分說抬起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一手輕輕環上他的腰,扛麻袋一樣,拖著他往床邊走。

“你行嗎?”費謹廷質疑道:“我可不像看上去那麼瘦。”

“當然行,咬咬牙,幾步就到了。”

他果真說的沒錯,瞧著瘦卻不弱,身體靠過來時,壓得她兩腿直髮軟。

她這人素來要面子,大話吹出去了,只能咬牙堅持。就那麼艱難地把他扶到床邊,照顧他重又躺好。

“費總,衣服和日用品給您拿來了,另外,按著您的吩咐,打包了宵夜過來。”

趙寬和司機兩人推門而入,把東西放好,又問了幾句病情,便準備離開。

費謹廷叮囑道:“家裡那頭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出差了。”

趙寬點點頭,比個ok的手勢,說道:“您放心好好養傷,我有分寸。另外,接下來三天的行程,怕是要延後了,明兒一早我就著手處理。”

趙寬和司機,在莫顏齊驚愕的注視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推門走了。

“他們都走了,也沒有護工,你晚上怎麼辦呀?”

莫顏齊驚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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