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們打殘廢了？”陳奈手裡咖啡差點沒拿穩。
“不是我自己動手，是我爸找人打的。”黃澄笑起來溫柔可愛，像個墜入凡間的天使。
“他們也才十幾歲，你把他們打殘了他們以後怎麼辦？”陳奈並不聖母，也絕對擁護做錯事要受到懲罰的道理，這些人是惡棍沒錯，但在監獄裡總有改正的機會。
“讓他們去死就好了。”黃澄說得理所當然。
陳奈覺得自己還是見的世面太少，準確地說見的神經病太少。
“我知道了，你走吧！”陳奈朝公司走去。
“你帶著我一起玩不行嗎？”黃澄死死拉住陳奈的胳膊，別看他很瘦，力氣倒是不小。
“我是在工作。”陳奈掙扎，奈何黃澄屬八抓魚的，又是抓胳膊又是抱腰，不一會兒就有幾個看熱鬧的同事圍過來。
“陳奈，沒想到你男女通吃啊！”
“就是！”
“這還是個小孩吧？”
“好傢伙，老少通吃！”
同事們嘻嘻哈哈很快招來了經理，陳奈又不能對黃澄動手，說到底他還是個未成年人。
“陳奈，交給你的活兒太少了是不是？”經理從辦公室裡出來，見到這幅場景後臉上橫肉飛起，唾沫星子都能噴到陳奈臉上。
“我這就回去工作。”陳奈邊說邊往辦公室走，黃澄不攔著，拉著他的衣角跟在他屁股後。
經理一把扯著黃澄，“滾出去。”
黃澄被這麼一拽沒站穩，還是陳奈及時攬住他的肩膀，帽子掉落露出微卷短髮。
經理那跟蘿蔔一樣的厚重手掌抓在黃澄胳膊上，模樣兇惡。
黃澄迷惑地看著經理，又不解地看看陳奈。
“經理，這是我認識的人，我來處理就好了。”陳奈把黃澄拉至身後。
“你處理？你算個什麼東西？無關人員帶到辦公室裡來你想幹什麼？不知道公司怎麼規定的？給你臉了是不是？立馬讓他給我滾蛋，不然你倆一起……”經理不知道受到什麼刺激，對著陳奈就是一頓口吐蓮花，按照他的理解，陳奈除了逆來順受別無他法。
周圍同事聽到經理辱罵都帶著怒意，但誰都沒有說出來，也沒有人給陳奈出頭。
經理越罵越上癮，最後把陳奈祖系網上十八代都給稍上了。
經理平時只是為難，今天竟然肆無忌憚地辱罵，陳奈雙拳握緊看著經理的眼神已然不善。
“啪”
響亮清脆的碎裂聲伴隨著經理的哀嚎。原本在公司進門口的小魚缸摔在地上碎成片片，幾隻將死的小魚在地上蹦躂。
經理捂著腦袋血流如注，摔到在地上的那一下又聽到清脆的骨裂聲。
陳奈瞪大眼睛看著黃澄一臉無辜。
他剛剛才舉起水缸把經理給砸了？
周圍同事驚聲尖叫沒人去扶經理，倒是經理自己不傻，撥了110和急救車。
林冬剛巧搭電梯上來，手裡拎著不少包裝，看來中午去消費洩憤了。看到這個場景一愣，又看到黃澄，臉色扭曲古怪。
警察和救護車同時到場。
作為旁觀者，陳奈錄過口供後就可以離開，但他擔心黃澄就一直在大廳裡等著。
下午三點，十幾個人簇擁著走來，最中間是位中年男人，面色溫和不怒自威，周圍穿著西裝的男女全是面無表情步履匆匆。
就連在登記的民警也都愣住，“出啥事兒了？”
大概十分鐘後這群人再次出來，不過簇擁在中間的男人拉著黃澄的手，匆匆離去。
回到公司已是下午四點，門口的血跡和魚被清潔阿姨收拾乾淨。
陳奈剛進公司孔藝就大呼小叫地跑過來，“警方通報紫蘇自殺。”
“自殺？”陳奈立刻拿出手機，訊息已經被頂上熱搜。
“我這也覺得奇怪呢，你說之前剛死那陣子死活不出通告，這會兒人都涼完了，通告出了。”
陳奈沒有說話，給白鳴發了條資訊，幾秒後收到回覆。
晚上八點在公安支隊附近的小店裡頭，陳奈和白鳴碰頭，二人總算是有些相熟，這次見面氛圍沒有那麼尷尬。
“紫蘇的事兒到底怎麼了？”陳奈喝了口可樂。
“結桉了，自殺。”白鳴吃著菜味同嚼蠟，“找不到你說的攝像，上頭壓得緊。”
陳奈相信白鳴絕對不是那種屈服的性格，說來說去還是沒證據能支援他的說法罷了。
“黃楊呢？”
“一直沒出現，都是他的律師在跟我們對話。”白鳴苦笑，“要說現在這個法治社會，都特麼給律師把空子鑽完了。”
陳奈內心認同，黃楊這種性格擺明就是有問題，要不是他家中有錢有勢，怕是早犯下大事兒被抓起來了。
“對了，最近我看到兩次報桉，你跟他弟弟倒是走得近。”
“誰？”
“黃澄唄，你不知道他是誰？”白鳴把可樂當酒勐喝一口，被嗆得淚花氾濫。
“他是黃楊的弟弟？”陳奈張大嘴巴。
白鳴奇怪的看他，“你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不過說回來他有點神經有點暴力，確實跟黃楊挺像。”陳奈點點頭。
從八點喝到十一點，二人很是盡興，沒成想可樂能喝出啤酒之感。
分別之時白鳴拍著陳奈肩膀，“謝謝你。”
“不用謝。”陳奈回應。
“回去幹活，我就不信那個姓黃的一點線索都沒留下。”
“繼續查？”
“當然，我可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陳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週三上午傳來個重磅訊息，經理辭職了！要知道經理看起來三高已經拉扯到極限，但實際上他才四十三歲，森林日報的主編經理位置可是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上位，現在說辭就辭了？
就在眾人疑惑是不是有貓膩時，又一道驚雷噼下，上頭無縫銜接命了新人下來。
吳陽榮，男，四十七歲，性格乖戾業務能力極強，曾經一年內將街頭小報發展成中型報社，在其蒸蒸日上時又火速辭職，於是報社也跟著垮了。
業內人都傳他是為美人而上，提褲子就跑。
陳奈倒是對誰當經理沒什麼興趣，換個經理只要不針對他，一切都好說。
電話響起，是木棉，約在距離二人公司中間位置的奶茶店。
【作者題外話】：明日恢復萬更，祝大家中秋節快樂。